他们被人按坐在椅子里,头套陡然被扯开,强烈的光线让他们闭眼好片刻,才慢慢的睁开来。
这是一间酒店里的房间,约翰双臂环抱,站在距离两人几步之遥的窗前。

房间里,就他们三个人。

“霍检,我们又见面了。”约翰先跟霍炎打了个招呼。

霍炎淡淡一笑,“是啊,我没想到能这么快!短短两三天的时间,约翰先生就想到应对那段视频的办法了?”

闻言,约翰眸中闪过一道寒光。

卢静儿将这一道寒光看在眼里,心中不禁一个哆嗦,不假思索的便道:“约翰,一切都跟霍炎无关,你不要为难他!”

约翰神色更恼,但霍炎却先笑了起来,笑声十分不屑:“想不到我霍炎也有今天,要靠一个女人给自己求情,约翰先生,不如你给我一刀,反而来得痛快!”

卢静儿怔住了,美目偷偷的瞅了他一眼。看他满脸的不屑真不是装出来的,她不禁有点小难过,他那么讨厌她,她的担忧也不要……

约翰轻哼,“霍检何必这样说,你知道的,我怎么敢动堂堂的霍大检察官。”

那你赶紧把他给放了啊!

卢静儿在心中喊,为免霍炎的厌恶,她不敢说出来。

“你当然不敢动我,”霍炎傲然轻笑:“实话跟你说吧,约翰先生,我父亲为保护我的安全,派了几个顶级保镖暗中24小时跟着我,相信不出半小时,你这里就会被那些保镖给端了。”

是真的吗?卢静儿心中一阵欣喜。

约翰半信半疑,戒备心却顿时升级,他立即按下了窗户边的一个按钮。

立即有手下走了进来,与他悄声说了几句话。

卢静儿趁机朝霍炎看去,用眼神问他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霍炎并不理会,甚至未曾看她一眼。

让手下出去后,约翰走到了霍炎面前,唇边露出阴险的笑意:“霍检,本来我打算放了你的,但你说的‘顶级保镖’激起了我莫大的兴趣。我一直想考验一下我那些手下的能力,现在是个最好的机会。”

“哦?你想怎么做?”霍炎问。

“很简单,”约翰耸肩,“我打算把你关进一个我这儿最秘密的地方,我要看看,你的保镖什么时候才能把你给救出去。”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卢静儿大急,这根本不是什么考验的机会,从约翰唇边那阴险的笑意就可以看出,这是他设下的局!

“霍炎,你不能答应他,坚决不行。”她不顾一切的大喊。

约翰皱眉,很是不耐,目光朝门口看去,似有话要说……

“有意思!但还不是最有意思的!”霍炎打断了他要出口的话。

“哦?”他饶有兴趣的问:“不知霍检有什么好的建议?”

“你把我和她关在一起,”霍炎的眸子往卢静儿转了一下,“如果我的保镖能把我们救出去,你不能阻拦;如果我的保镖没那个本事,你就任由我们自生自灭。我保证,霍家绝不会找你的麻烦!”

卢静儿不明白,这是个什么状况!

约翰有些犹豫,这与他设想的相差太远。

“约翰,我这等于是签了生死状,你要没胆量的话,那就算了。”霍炎的语气仍是淡淡的,无所谓他玩不玩,又似十分有把握。

“为什么要带上她?”约翰朝卢静儿看了一眼。

“理由和上次一样,我是个检察官,而且是金牌检察官,怎么能让你在我的眼皮底下随便抓人?”说着,霍炎嗤声一笑,“而且多一个人多一份难度,你该不会连这个都想不到吧!”

他的语气虽散漫,但字字珠玑,一步步将约翰围得没有退路。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若不答应,无疑就是怕了霍炎!

而且,只要他能拖个十天半个月的,或许真能除掉霍炎这个眼中钉也说不定!

想到这种可能性,约翰没法不心动。

“好!”他拍了板。

于是,霍炎和卢静儿被送到了一个秘密之地。

他们没法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戴着头套来的,脱下头套后,眼前仍是一片黑暗。

像墨汁一样的黑,什么都看不到,两人只能借着彼此的呼吸声,才能确定对方的存在。

而且,两人都是手脚被缚的。

“霍炎,”卢静儿很想哭,“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霍炎却不这么认为,“这个玩法是我跟约翰提的,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卢静儿眨眨眼,转念想想,他说得也没错吔!

那么,“霍炎,”她特别小声的问道:“那你的保镖能找到这里吗?”

霍炎静了片刻,才道:“不知道。看他们本事吧。”

“那……”

“别说话了。”霍炎打断她,“我实话告诉你,在我们被救之前,我们不会有食物,也没有水喝,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保存体力!”

所以,“从现在开始,不准再说话!”

他的警告很严厉,但卢静儿听在耳朵里,一点也不害怕。借着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还忍不住冲他吐了吐舌头。

不准说话就不准说话吧,有他这样陪在身边,叫她一辈子不说话都行!

大概是夜深了,且因有他陪着,她竟扛不住疲倦,不知不觉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缓缓的醒来,触及到满目的黑暗,先是有些慌,紧接着听到他细微的呼吸声,这才渐渐安心。

不过转念想想,又觉得不对啊。

“霍炎,”她忍不住不说话了,“已经过去多久了,你的保镖怎么还没来?”

之前他不是对约翰说,他的保镖半小时内就能把约翰那儿给端了么!她觉得她一定睡了不知多少个半小时了!

好片刻,霍炎才出声:“你做好心理准备,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保镖。”

什么?

卢静儿当时就怔住了,脑子里顿时电光火闪,如同结构重造般翻腾了好一阵,然后,她都明白了。

“霍炎,你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讨厌我,对不对?”她问。

虽然霍炎没有回应,她还是不停的问:“你说谎了是不是,你根本没你说的那样不想见到我,你也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绝情,你都是故意的,对不对,对不对……”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又簌簌滚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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