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检,不是那样的!”音落,即听江之茉急声道。
“小妹,你……”卢维际疑惑的朝她看来,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对她的称呼。

小妹!

如此亲切!

霍炎下意识的看了卢静儿一眼,担心她会因此惊讶和伤心。他知道她对江之茉是非常排斥的,而卢维际她的哥哥却对她排斥和痛恨的人用如此亲切的称呼……

她并没有显得多么惊讶!

她只是怔看着卢维际和江之茉,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

“哥,我不是故意的,”着急的江之茉也没注意到自己对卢维际的称呼,只顾着解释:“我只是不想别的检察官受人摆布……”

“住口!”卢维际喝声打断她的话。

她浑身一愣,犹如醍醐灌顶,陡然转醒,立即把脸撇去一边不说了。

“霍检,”卢维际马上接着说道:“我们的关系如何,并不影响案件,你身为检察官,难道不是按证据办事吗?”

霍炎没理他,而是问卢静儿:“卢小姐,这件事你怎么看?”

陡然被点名,卢静儿的眼里闪过一丝茫然。但很快,她便摇摇头:“霍炎,今天我不想说这件事。我和我哥还要商量有关我妈妈的事,请你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好吗?”

她仍是想让他离开。

霍炎看了她几秒,没再说什么,转身朝外走去。

这个决定太突然了,赵智于顿了一下,才跟上他的脚步。

卢静儿亦跟着走出别墅,见霍炎没理她,赵智于只好客气道:“卢小姐,不用送,不用送的……”

“霍炎,你等一下!”卢静儿的眼神越过他,直接叫住霍炎。

她快步走到霍炎面前,直截了当的说:“以后我的事,请你不要再插手。”

霍炎抬起眸子,眸光静幽深远,让人没法看清他的心思。

卢静儿深吸一口气:“你是有家室的人,更何况我还与贵夫人长相相似,你不愿意避嫌,我还怕别人骂我不自重呢!就算是为了我,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了。”

“好!”

他说“好”,而且是毫不犹豫的!卢静儿不由地一愣,没想过他会答得这么干脆。

他勾起唇角:“怎么,这不就是你要的答案?”

“对,这就是我要的答案。”她赶紧回答。

车上,霍炎一直沉默不语,面无表情。

赵智于就知道他生气了,说实话,卢静儿的话的确有点过分了。

老大最多爱屋及乌罢了,可在她的话里,好像他想要占她便宜似的!

“咳咳,”他得说点什么缓和气氛才好,“老大,你别把卢小姐的话放在心上,她今天肯定是不开心的,说话过分一点也是情理之中,她……”

“停车!”霍炎突然出声。

嗯?

“哎,老大,你去哪里?”

已下车的霍炎冷冷斜过来一眼,赵智于一吐舌头,立即把头缩了回去,不敢再问了。

其实,他并不是要追问老大的行踪,他只是想送老大一段嘛!

霍炎站在路边,直到赵智于的车影消失在视线之中,他才拿出电话。

找出了许一诺的号码,大拇指却犹豫许久,好几次,他都想要放弃……最终,还是按下了拨打键。

电话是通的,但始终没人接。

忽地,一阵风迎面扑来,他赶紧闭上了双眼。

是怕风沙迷了眼,可沙粒还是快过他闭眼的速度,被吹入眼眶,咯得眼角生疼,竟有了泪意……

好吧,他承认不关风沙的事,是他自己,很想要痛痛快快的让泪水流淌一次。

也许,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几年来的等待的煎熬,在心里压得没那么沉,能让他喘一口气。

但这时,却见有辆出租车往这边开来。

他忍下了眼中的苦涩,拦下了出租车。

卢静儿不知这是个什么地方,但从这个建筑物的外观来看,应该是一栋废旧的厂房。

她下车之后,从一条小路走过来,特别留意了周围的环境。

厂房背靠大山,其余三面方圆几百米内,都没有其他建筑。

对于本市邻郊竟还有这样的地方,她感到特别惊奇。

然而,妈妈真的在这里吗?

婚礼上的电话由一个陌生男人打过来,第一句话便是要求她不能出声。接着才告诉她这个地址,限她一小时内赶到这里,如果她想要见到妈妈的话。

她来到厂房门口,见门似乎锁得严实,她下意识的用力一推,差点摔倒。

这门原来是虚掩着的!

她没敢立即进去,先稍稍探头朝里面望,然而,里面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她有些害怕,但想到妈妈有可能在里面,她打开电话里的手电筒,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这里面乱七八糟,这边堆着两人高的箱子,那边又堆着杂物,不过迈开了二十来步,她已经转了几个弯。

“妈,妈妈……”她一边走,一边高喊几声,回应她的,只有这漆黑悄静的厂房。

继续走,还是折返?

这个问题在心中纠结,她不知该怎么办。

“看来你不是很想见到你妈妈嘛!”忽地,黑暗中传来一声冷笑。

卢静儿即循声望去,看到的只是堆起来的箱子,没有人。

“你是谁?我妈妈在哪里?”她大声问。

“砰”的一声轻响,令她立即转头,手中的电筒光随即转了过去,竟然照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来。

“约……约翰,你……”她惊得说不出话来。

约翰耸肩:“很抱歉,静儿,我想了很久,只有这样的办法才能阻止那个荒谬的婚礼!”

什么?

所以,“所以,这里根本也没有我的妈妈,是不是?”

他的沉默,代表了肯定的回答。

卢静儿那个气恼,竟忍不住笑了出来,“哈,我真傻,我看着特别傻是不是,你一个电话就能把我给骗出来了……”

“静儿,你别这样说,我知道你最担心……”

“那我该怎么说!”卢静儿怒声喝断他的话,“约翰,我说过,别让我恨你,但我现在做不到了!”

“静儿!”约翰沉下面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这样做,是想让你不要再继续荒谬下去!”

“荒谬?”卢静儿冷笑,“你凭什么说我做的一切是荒谬的?我跟你早就没关系了,在我说出跟你分手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没关系了!”

“约翰,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这件事我不再追究。从现在开始,请你不要再管我的事!”这是最严肃的警告,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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