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不要啊!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母后!”见沈玲珑就要自刎,南宫凌云不由傻了眼,南宫思宁死了,若是沈玲珑再死了,那他怎么办?
“诸葛将军!诸葛侯爷!”南宫凌云惊慌的目光从沈玲珑身上转向了诸葛长风,“你刚才不是答应只要我们交出玉玺,就可以放一个人离开吗?母后已经将玉玺交给你了,你,你快放我离开!”

“你是天凤的太子殿下,所以,你的事情我说了不算,要皇上说了才作数!”诸葛长风眼眸一转道。网

“父皇!”南宫凌云顿时转向几乎被人们忽略的脸色黑青的南宫泽,“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二十多年来,儿臣一直对父皇恭敬有加……”

“凌云!你过来!”不等南宫凌云将话说完,沈玲珑便打断道,“你过来,我有件事交代你,然后再帮你向诸葛将军求情!”

“是!母后!”听沈玲珑愿意帮自己求情,南宫凌云的眼眸中不由闪过一抹喜色,当即拨开挡在他身前的黑甲侍卫便向沈玲珑而去。

得了诸葛长风的暗示,挡在诸葛长风几人身前的银甲侍卫没有阻拦南宫凌云,直接放他来到沈玲珑身边。

“母后!您快帮我求求诸葛——”

南宫凌云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戛然而止,因为一柄剑此时已经从他的腹部贯穿而过。

“母、母后?”南宫凌云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玲珑,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沈玲珑会给他一剑,怎么也没有想到沈玲珑将他叫过来,竟然是要杀了他!

“我生下你、又养了你二十年多,你竟然不知道我的心意,竟然还要认贼作父?”沈玲珑有些怒其不争的看着南宫凌云道,“或许当年,我应该将你一并送出宫去!你,虽是我的亲生儿子,可却生生被南宫泽毁了!”

说着,沈玲珑便将插入南宫凌云腹部的剑骤然拔出,又一剑刺入了他的胸口,“今生,便算是母亲对不起你,若有来生,不要再做我的儿子!”

姜暖烟呆呆的看着眼前骤然发生的这一幕,还没有反应过来,眼睛便忽然被人遮住,整个人也被拉着一连向后退了几步,随着“噗——”的一声响声,空气中弥漫的刺鼻的血腥味顿时又浓烈了几分!

直到“嘭!”“扑!”的两声响声过后,挡在姜暖烟眼前的诸葛长风的手才拿开。

就在姜暖烟的面前,南宫凌云死不瞑目的、直挺挺的躺倒在地。

沈玲珑也倒在地上。她周围散落的鲜血犹如罂粟妖艳的花瓣一样围绕着她!但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痛苦,有的只是甜蜜与安宁!或许,这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唉!”姜暖烟不由叹息了一声。

“唉!”诸葛长风也叹息了一声,直视着她明亮的眼眸道,“烟儿!这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那他怎么办?”武安侯指着被两名银甲侍卫搀扶着的孔令铭向诸葛长风与姜暖烟问道。

看诸葛长风向自己投来问询的目光,姜暖烟这才转眸看向孔令铭,“孔将军自然要回去为孔小姐置办丧事!来人!将孔将军赶出皇宫!”

这对孔令铭来说,或许会比死更难受。

果然,姜暖烟的话音刚落下,孔令铭便冲姜暖烟咆哮道,“姜暖烟!你这个毒妇——”

“割了他的舌头!再赶出宫!”不等孔令铭喊完,诸葛长风便下令道。

看着孔令铭的身影消失在殿内,姜暖烟从诸葛长风手中接过玉玺转身递给南宫凌墨,“所有的侍卫都给你留下,我们先去安葬沈玲珑他们的尸首,若是明日日出之前,我们还看不到你们,那……”

姜暖烟的话没有继续再说下去,而是看了一眼偎依在南宫凌墨身边的姜暖雪道,“雪儿!好好照顾自己,保重!”

“保重!”诸葛长风也向南宫凌墨与姜暖雪道。之后,他便拉着姜暖烟的手向外而去。

“保重!”武安侯看了一眼两人,也跟在诸葛长风身后离去。

看着诸葛长风、姜暖烟、武安侯几人潇洒离去,看着几名抬着沈玲珑、南宫思宁尸首的银甲侍卫跟在几人身后亦步亦趋,南宫泽脸上阴晴不定,嘴唇抖了抖,终究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他能说什么?什么,他都无能为力!

“皇上!”见姜暖烟几人离去,一直没有说话的萧篱落才看向南宫泽问道,“你还要进行换血吗?皇上今日几番动怒,若是不进行换血,怕是不出三日,便有可能再度陷入昏迷!”

换血?南宫泽的目光不由望向姜暖烟几人没有带走的南宫凌云的尸首,又望向眼前手拿玉玺的南宫凌墨,“凌墨!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天凤的太子!”

“呵呵!”南宫凌墨并没有谢恩,只是轻笑一声,将手上拿着的玉玺递给南宫泽道,“我刚才的话,父皇怕是没有听清楚,太子之位,我没有兴趣!”

“你,你想要朕的皇位?”南宫泽的眉头不由蹙起。

“皇位,我也没有兴趣!父皇自己坐着便好!萧公子!”南宫凌墨转向一旁的萧篱落道,“劳烦你将我的血换给皇上一些!”

“你,你愿意给朕用你的血?”南宫泽有些愕然的看着南宫凌墨。

“虽然这么多年,你从来都没有将我当做你的儿子,但毕竟你还是我的父亲,是你给了我生命,今日,我便用我的血来还你当的生养之恩!”南宫凌墨握紧了姜暖雪的手,看向南宫泽郑重道。

不理会南宫泽惊骇的双眸,南宫凌墨继续道,“如今高少文、赵文泰等人都已经被关进了天牢,到时候你想知道什么,自行去审问就好!”

“这兵符,是诸葛长风托我交给你的!如今的四十万大军都在南城,你随时可以派人去接管!”南宫凌墨又将一个兵符递给南宫泽道,“还有,陈陌,他原名秋陌尘,是暖雪的表哥,如今已经从南城离开!”

“父皇!”南宫凌墨忽然松开了姜暖雪的手,跪下,一连向南宫泽叩了三个头,这才起身,又握住姜暖雪的手,看向南宫泽郑重道,“父皇!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父皇!换血之后,你,南宫泽,与我,南宫凌墨再没有任何瓜葛!”

“你,你说什么……”自己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人如此嫌弃,只是不等南宫泽的话说完,他的身子一软,便已经昏了过去。

“早晚都要让他昏睡,不如早一些睡过去好了!”萧篱落收起手上的银针看向南宫凌墨道。

南宫凌墨点点头,对萧篱落的话并没有反对。他与宋果将南宫泽抬到榻上,几人便开始忙碌起来!

虽皇宫此时到处都充斥着血腥味,但夜色却依旧毫无畏惧的降临了!等夜色褪去时,皇宫中的血迹已经被忙碌了**的宫人冲刷干净。

而慈安山的梅谷中,诸葛长风、姜暖烟,还有武安侯与挺着肚子的姜秋霞,几人正立在一个栽有梅树的坟前。

“生不能同衾,死却同穴!沈玲珑与南宫泞应该没有什么遗憾了!”姜暖烟看着眼前的坟头道,然后偏头向诸葛长风问道,“你说,六皇子会来吗?”

“你看!”诸葛长风努努嘴,示意姜暖烟向右侧看去。

右侧,梅谷的入口处,南宫凌墨拉着姜暖雪的手,宋果推着萧篱落正望他们这边而来!

“南宫凌云的尸首,南宫泽如何处置了?”看这这几人的到来,姜暖烟悬着的心这才算彻底放心,不由好奇起来。

“不知道!我们走的时候南宫泽还没有醒来!”萧篱落唇边带着浅笑道。

“无论如何,只要他不埋在这里便好!这沈玲珑、南宫思宁虽行事狠辣,但也算是有情之人,可那南宫凌云,啧啧!他若与他们葬在一起,便是对他们***裸的侮辱!”

“嗯嗯!”诸葛长风连连点头,表示对姜暖烟的话十分赞成,“说得对!那现在人到齐了,我们走吧!”

“你说,南宫泽醒来会不会追杀我们啊?”走了两步,姜暖烟偏头向诸葛长风问道。

“他敢?如今天凤这烂摊子还不够他收拾?”诸葛长风桃花眼眸一闪,霸气十足道,“他若敢派人来,我就将他关在皇宫关上三五十年!”

“三五十年?”姜暖烟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那他怕是要变成干尸了!”

一路之上,因为要照照顾姜秋霞的缘故,众人的行程并不快,但也正如诸葛长风所言,南宫泽并没有派人来追杀他们!

一月之后,一行人终于到了琅邪!这一日,刚刚走到琅琊山的山顶,姜暖烟与诸葛长风所乘的马车却停了下来。

两人下车一看,只见众人都已下了马车,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前面不远处,就扎在马路正中间的一顶帐篷!

“这谁呀?”姜暖烟疑惑的看向诸葛长风,“陌尘表哥不是直接去了蓝羽的九羽吗?”

不等诸葛长风回答,一阵“咯咯咯”的银铃般的笑声便从帐篷内传了出来,紧跟着一个红衣女子便从帐篷中跳了出来,“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萧篱落!”

“九公主!”姜暖烟有些惊喜的看着这个挡在路中间的红衣女子。

“长风哥哥!暖烟嫂嫂!”姬佳旋欢快的喊着姜暖烟与诸葛长风,而人却冲到了萧篱落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晌才道,“幸亏你没事,不然我便让皇兄出兵灭了天凤!”

“你前些日子不是说你崴了脚吗?”萧篱落脸上飞起一抹笑意的看向眼前这个红衣女子问道。

“我,我,”姬佳旋的眼睛眨巴了半天,却一时想不出怎么解释,便一把拉住姜暖烟道,“暖烟嫂嫂,你来看!快来!” 香色生活:傲娇女财迷:. .c

看姬佳旋扯着姜暖烟绕过帐篷便停住了脚步,众人不由都跟了过去。

“你看!”姬佳旋示意姜暖烟远眺。

放眼望去,顺着琅琊山而下,一直到远处视线的尽头,全部都是红色。万里红妆?这便是诸葛长风说的万里红妆?

“从这里,属于蓝羽的地方开始,一直到蓝羽的都城——九羽,全部都铺满了红毯!”姬佳旋看着红了眼圈的姜暖烟道。

“诸葛长风!”姜暖烟哽咽着看向诸葛长风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诸葛长风却抬眸看向远处,将手放到唇边,做喇叭状喊道,“姜暖烟!我要你做我诸葛长风的妻子!做天下最幸福的人!”

“妻子——!最幸福的人——!”诸葛长风的声音在这琅邪山来回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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