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君泊霖也没了那么多的顾忌,瞪着君昊的眼几乎赤红!
“你怎么敢带人过来?真是枉费我多年对你的悉心教导!你疯了吗?!”

君泊霖其实来这里之前,也是有很多训诫的话想要骂骂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可是到了真正在他面前的时候,又忽然觉得自己甚至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能说点什么?君昊也已经三十来岁了,他这个做父亲的,是关不了他了啊……

君昊被打蒙了,也算是被打清醒了,刚才怒火滔天的他,一下子醒悟过来。

他竟然带着人来时家了……

心头也是痛苦啊!君昊低着头,语气已然没了之前的嚣张,“爸,对不起。可是是顾湘湘她……”

在君昊心中,从小到大最崇拜的就是自己的父亲,他本身也是一个极尽孝道的人,所以只要是君泊霖开口说的,他多少还是会听一些。

时家和君家的关系,他懂,他今天是不应该带着人过来,但是要不是为了顾湘湘,他怎么会这么大动干戈的?

而且时烨也不帮他,他只能动粗了!

不过君昊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君泊霖打断。

“胡闹!她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你难道要抓她去枪毙吗?!”

有些话君泊霖本来是不想这么快说出口的,毕竟顾湘湘的事情,君泊霖也从不曾告诉君昊。

然则,有的事情,要是再继续隐瞒下去,可能就会出大事了。

君泊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君昊对顾湘湘下手啊……

而他这个儿子,他最是了解的!都已经到了亲自抓人的地步了,想必他的怒火也就不是靠一般的手段就可以平息的!

既然如此,那他……只能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

当君泊霖沉稳又痛心的嗓音传遍了客厅的每一个角落的时候,顾湘湘和君昊两个人如遭雷击,全身僵硬不能动弹!

有那么一瞬间,顾湘湘的脑袋里都是空落落的。

她没听错吧?

君昊心中的诧异也不比顾湘湘少多少,他看一眼顾湘湘,又看向自己的父亲,急切的求证,“爸你刚才说什么?顾湘湘?她是我妹妹?怎么可能?!她不是顾家的余孽吗!”

“……”听言,顾湘湘又侧头看向君昊。

顾家的余孽?看样子君昊也对当年的顾家有所了解。

那么,当年顾家的落败,是否也和他有关?

但是他用余孽这两个字……让顾湘湘心中有了疑惑。

不过她并没有开口,现在君泊霖在这里,那么君昊就有人控制了,她只需要静观其变即可。

再说,她是顾湘湘,姓顾,怎么可能是君泊霖的女儿呢?

想到这里,顾湘湘才猛然觉悟过来。

怪不得她总是觉得奇怪,君泊霖从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眼神就不对,以至于后来每件事情都对她特别的好。这……

已经好到超乎平凡长辈的关心了,难道……

顾湘湘不敢细想,就听君泊霖开了口。

“我已经验过DNA了,她就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妹妹。”君泊霖叹了口气,脸色非常的沉重,仿佛说这些话,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验过DNA?

一直没有说话的时烨也敏锐的注意到了这点。

他也拿了君泊霖的头发和顾湘湘的做比对,可结果却……

时烨心中的疑惑还没有说出来,那边君昊就已经立即否定,“不可能!顾湘湘是HR阴型血,你是B型,我妈妈是AB型,她怎么可能是你们的女儿?!!”

君昊是很了解自己父母血型的,至于顾湘湘……当初他在茶楼开枪打了她,心中还是有些愧疚。之后她在医院做手术的时候,血型稀缺,还是他动用了关系找人去别的地方弄回来的这种稀有的熊猫血。所以……他根本就不相信顾湘湘是他父亲的女儿!

这怎么可能?这完全对不上号?

顾湘湘在一边听着,只是挑高了眉梢,却不曾开口。

当初君泊霖对她好的时候,她也觉得这个长辈很是亲切,难道……该不会她真的是君泊霖的女儿吧?可是按照君昊这样的说法,他们的血型又是完全的不匹配,应该也是不可能的了。要说君泊霖认她做义女,她还觉得有可能。可要说是亲生的?太滑稽!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时烨也是个聪明人,现在这说的是人家的家是,他只需要静观其变即可。

至于顾湘湘……

他不经意的一个侧眸,就瞧见顾湘湘眼底的平静。

以前的顾湘湘要是听到这样天大的事情,估计早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小性子,闹腾起来了吧?可今天的她,不仅一个字都没有说,还学会了静观其变。

瞧她眼底不经意闪过的狡黠,他就知道,她心里已然清明。又或者说,她足够让自己冷静下来,听到最后的答案。

顾湘湘的成长,在时烨的料想之中。

要说当年顾青岩虽然掌握着北方七十二路黑道,那可谓是叱咤风云,江湖上谁听到他的名字不给几分面子的?

可谁能想到,风云北方的顾青岩,却在小小的郦城做了一个别院,当成是顾家的祖宅,还将自己的女儿小心翼翼的保护起来,想让她纤尘不染,快快乐乐的长大,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人。毕竟顾青岩这么多年在江湖上打滚,虽然最后也算的上是功成名就,然而其中的心酸,又有几个人能知道呢?

可惜,顾青岩的安排并没有让顾湘湘觉得满足。

在深闺大院里生活,让她成为了被锁在牢笼里的小鸟,整日向往外面的天空。

终于有一天,她飞出了牢笼,过上了最平凡的日子,却遇上了他。

从第一眼见到顾湘湘的时候,时烨的确被她惊为天人的容貌所吸引,不过当时他还觉得这小丫头太笨了,很多人之常情都不懂。

最开始教她的那一段时间,他是很嫌弃。

但是日子慢慢的长了,他就越发的喜欢这姑娘了。

她就像是一块纯净无暇的玉,稍加雕刻,便有了最美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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