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当天边刚现出一片微微的红光,钟正天就迫不及待地从床上爬起。
如果今天的任务顺利完成,那么,从今天起,他就可以完全告别以往的拮据生活,不必再小心地看任何人的眼色,也不必再委屈地向任何人求情,亦可如向往以久的江湖豪客那般,一掷千金!

李定方7点半就拎着一个小巧的电子秤过来了,满脸的得色:“小天,你知道昨晚回去后我妈说什么吗?哈哈,只要我愿意把我的金条上交一半,以后,除了结婚和工作以外,我俩不管干什么事,她都不再管,也会拦着我爸不让他管。我靠,这下我可自由了!想买车就买车,想买房就买房,痛快!绝对痛快!”

钟正天斜了他一眼:“得,你买了车,买了房,还不是给你妈你爸用?”

“那不一样啊,至少我是决策者,我来决定,我来出钱,多爽!”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那么想要从政了,原来是喜欢这种做决策,说一不二的感觉啊!”

“那当然!”

为免引人注目,留在山洞里的剩余金条只能晚上去取,再想想昨天李父的提醒,钟正天就和李定方说好,李定方在屋里称称金条的重量,他则趁李母还有点小小的权力,上午先到厂里把爷爷的病退手续给办了!

出得门来,钟正天一边在有些老旧的家属楼的小路上慢慢走走,一边凝神感应着李母的动静。

一秒之后,透过那淡金色的光晕,他很顺利地“看到”,李母正懒洋洋地坐在一个灰白色的大班台前,手里拿着一支笔,眼神却像是在神游太虚般,没有什么焦距。

他心中不由暗笑:“原来,芳姨也不老实,也会偷偷摸摸地开小差啊!”

再一凝神去感应她的脑波,李母的眉心处就凭空地冒出一条细如丝的波浪线,向右飞快地延伸,再化为一个个钟正天很熟悉的黑色字体:“现在有钱了,伊斯芬若那个spa的美容卡是完全可以办的了,这主卧里也可以再安个液晶电视,嗯,是不是再给我自己买个小一点的QQ,然后请个司机?”

钟正天大汗!

不过,接下来的内容更让他完全意想不到。

“还是我们好心有好报,这个小钟果然是跟他老爸一个脾气,重感情,运气也不错,一遇到事情就显出能耐了,大方跟他在一起,以后应该会有好的展。嗯,大方说他现在和许家那个丫头成一对了,那以后若是要办喜事,若是他愿意,我就跟老李说一声,充充男方的家长好了!只是可惜了海燕那个娇惯的性子,不然,他们俩要是凑成一对,不是亲上加亲嘛!”

得,钟正天讪讪地收回了感应——还是不看的好!

李母既然在办公室,他就先到厂里的财务科,以家属的身份递交了爷爷的病退申请。

财务室的刘科长似乎一直都盼着这份材料,才一目十行地看了两眼,就二话不说地签了自己的大名,再痛快之极地“啪”地一声,盖上了财务室的公章!

然后,钟正天就在李母十分干脆的带领下,很平静地走完了几个审批部门,顺利无比地完成了后面几道本应是非常麻烦且琐碎的审核手续。

等到最后一栏上也盖上了厂的公章,嘴角泛着微微讽意的李母就领着钟正天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取出一罐红牛递给了他,再忿忿不平地泄着内心里的不满:“哼,这些该死的领导,以前找他们批其他的文件,除了涉及到福利放的,其他的总是会找这样那样的理由来推脱,这回倒好了,一看是你爷爷的病退报告,一个个像是吃了毒品一样,一点内容都没看就签了,一群白眼狼!”

钟正天莞尔一笑,很诚恳地劝她:“芳姨,您何必这么生气?大方现在有钱了,您要实在是看不惯,就干脆买断工龄,回家休息好了,没事的时候就出去旅游一下,或者买几件漂亮衣服,好好保养身体,岂不是比这里不上不下要更好过?”

这话若是放在以前,李母顶多也只是当他小孩子说说,听听而已,不会往心里去,但现在,知道儿子马上就会大财了,生了一上午闷气的李母也开始考虑这样做的可能性:“这……也不是不可以!小天,我听大方说,他那一份金条,至少也有几百公斤?”

坦然地看着她那双期待的眼睛,钟正天很肯定地点头:“是的!不光是金条,就是装金条的紫檀木箱,我们也是一人一个,这一个,怕也值几百万元!”

李母顿时大喜——这个,儿子可没有跟她提过。

她马上在大班台上用力一拍:“行!那我晚上就跟你李叔叔商量!”说到这里,她放小的音量低声嘀咕:“反正这机械厂也要改革了,谁知道是改成什么样,我还不如早点谋划着脱身,兴许还能多点钱!”

钟正天耳尖,将她这番打算尽收入耳,心中不由晒然。

女人啊,在金钱方面的格局,始终是不如男人大气!

这一上午的手续实在是很顺利,前前后后,居然只花了4o多分钟就全部办完了,因此,钟正天回到家里时,也才9点半。

李定方这时已经秤完他们带回的金条,总计是132.5公斤,亦谨慎地分成两堆,重新找了两个纸箱各自装好,再放进钟正天的床塌下!

钟正天从两个纸箱中各取了6公斤左右的金块,用旧报纸和做废的习题小心地包好后,放进自己当初抄高考试卷的那个背包里,故意把背包弄得涨鼓鼓的,才拍拍李定方的肩,煞有其事:“兄弟,我现在就去卖钱,家里的存货,我可全拜托你了,一定要好好在家里看着,谁来都别开门!”

“放心吧!我今天就专门在这里上网查查那些新房子和新车,哪都不去!喽,手机你拿着,有好消息,记得马上通知我!”

“行!”

钟正天不想去银行,怕手续麻烦,也容易让人查到,所以,他选择的是花峰市有点小小名气的金店周五福,而且是那种独立门面的分店,不是设在大百货商场里的分店。

这样的店,在中北区老教育局大楼的隔壁那条街上,就有一家。

他出来还算早,又是坐的士,来到这家店门口时,里面的客人几乎是没有,但因为刚开门,营业员都是相当精神,这会儿看他背着个沉甸甸的背包走进来,伶俐的目光中就流露出几分惊讶。

不过,她们的职业素养还相当不错,即使惊讶,也没有忘了礼貌地招呼。

其中一个圆脸大眼的女孩对他浅浅一笑:“先生,请问您想看什么?喜欢的就试一下,没关系的!”

钟正天很快就把逡巡的目光停在了墙壁上那块价格公告牌中。

足金27o元/克,千足金3o6元/克。

他不由得暗自咋舌:“该!好高啊!”

估摸着包里的金条成色可能比不上这最流行的千足金,但应该和足金差不多,他便问:“请问,你们收不收足金?”

女孩很敏感地打量了他的背包,脸上的笑容就多了份真诚:“收的,足金和千足金都收,不过价钱比上面的要低一点,您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向您引见我们的经理,你们自己面谈。”

听出女孩子的谨慎,钟正天满意地点头:“好!”

女孩子精神一振,脸上的笑容愈盛:“那您请稍等!”然后转身,快步走到店内经理室前,轻敲两下,再推门恭敬地走了进去。

不到半分钟,她就领着一个中等身材的方脸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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