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到底,杨思也是被逼无奈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因为他没有时间再去犹豫了,要是再拖下去,迟早也会曝光的,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不想将这重任,交给一个农家小子,但是话又说回来,韩艺展现出来的才智,也让他有理由去相信韩艺。
很快,杨思讷就扣动了这个任务开始的扳机。

那就是公开金菩萨被盗一事。

这就好像在平静的扬州城内投入了一颗炸弹。

来的是如此的突然。

关中七虎的画像铺天盖地的贴满了大街小巷。

一时间传得是沸沸扬扬,这若只是金菩萨,那倒也罢了,也就是钱而已,但这是送给皇上的,那可就不是小事了,人家李治要在长安弄个最大的佛教堂,无非也就是想图个吉利的,你这倒好,我这菩萨还没有入殿,就不翼而飞了,吉利没有捞着,反倒是惹得一身骚,天知道远在长安的李治会不会降罪于扬州,所以扬州城内是民心惶惶。

而那些后知后觉的受害者家属也纷纷赶往府衙,死了八九十人呀,而且这些人都是家中的顶梁柱,这顶梁柱一倒,这→,数十个家庭非得家破人亡不可,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府衙的上空盘旋。

整个扬州城都被阴霾笼罩着。

.....

.....

在扬州府衙的后面,有着一座小院,里里外外,十余名带刀护卫把守,刀枪雪亮,守卫森严。

这时一队护卫手执令牌入得院内。

“开门。”

为首一人,朝着一间门前的两名护卫命令。

“是。”

门很快就打开了。

只见里面坐着二人,一人手臂缠有白布,一人手中腹部缠有白布。

为首进得屋内,一举令牌,道:“李凡,陈东,我奉杨公之命,放你们回去。”

那名手臂缠有白布,名叫李凡的人,满脸惊讶道:“放---放我们出去?”

他们毕竟都是在杨思讷手下办事的,彼此都认识。

这名护卫姓曹的名叫曹雄,在军中担任副尉,他左右看了看,随即低声道:“如今事情已经曝露了,现在杨公正在全力追查金菩萨的下落,你们也不需要待在这里了。”

“什么?”

李凡惊呼一声,随即道:“这是怎么回事?”

曹雄低声道:“你以为还能瞒得住多久,长安那边已经派人来催了,想隐瞒都不可能了,不过杨公念在你们一片忠心,就暂且放你们回去休养身体,但这事可还没有完,关键还得看长安那边的指示。”言罢,他又朗声道:“快点走吧,你们的家人已经在府衙外面等候了。”

“哦,多谢,多谢。”

李凡、陈东出得门来,又见左右两间房个各走出二人来,其中还有二人也都还撑着木棍,一瘸一拐的,另外两人倒是没有伤在身。

六人相互瞧了眼。

无伤在身的徐猛和王兴与身边的护卫说了几句,然后走了过来,一脸关心道:“李凡,邢飞,刘俊,陈东,你们的伤怎么样呢?”

李凡点头道:“死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回到家把身体养好,我这回去一定会把那关中七虎找出来,为你们报仇的。”

李凡诧异的望着徐猛。

徐猛解释道:“现在杨公给了我和王兴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我们领兵前去追查金菩萨一事。”

曹雄道:“李凡,陈东,你们可也得尽早养好伤,因为见过匪徒的就只有你们几个,若非你们有伤在身,杨公也想派你们前去。”

李凡咬牙切齿道:“那七个贼厮陷我们于不仁不义的地步,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们也一定会找他们出来的。”

曹雄道:“你们若能这般想,那最好不过了。”

六人来到府衙门前与各自的亲人见面,一番问候之后,徐雄、王兴就率先跟着曹雄离开了,因为时间紧迫,他们必须立刻归队,然后一同去追查金菩萨,而李凡等人则是跟着亲人回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

一名护卫来到杨府,将整个过程跟杨展飞说了一遍。

杨展飞点点头,让这护卫退下,又向韩艺问道:“韩小哥,你怎么看?”

韩艺摇摇头道:“这些都非常正常,看不出什么来,究竟是不是他们干的,还得等他们入局之后,才能知道。”

杨展飞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韩艺笑道:“现在还早,他们刚刚出来,外面是什么情况都没有弄清楚,是最小心谨慎的时候,这种时候很难令他们上当,还是再等几日吧,等他们放松之后再说。”

杨展飞点点头,又望着韩艺问道:“韩小哥,对于此事,你究竟有多大的把握?”

这对于他们杨家而言,可真不是小事,他心里也是紧张的很啊。

韩艺笑道:“二公子,你是不是认为我这局太简单了一点。”

杨展飞没有说话,他的确觉得这个局有些过于简单,不太稳当。

韩艺又道:“二公子,其实最高明的骗局,往往就越简单,你走在路上买个包子有可能被人骗,上个厕所也有可能被人骗,但如果天上下金子,那就一定是真的了,因为没有人会用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去骗人,其实所为的骗局,往往就是发生在不经意间,越平常的事,就越容易让人上当。”

这可是千门的至理名言,但凡成功的骗局,你看上去都稀松平常的,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就是平日里也会发生的事,没有电影里面说的那么夸张,那么故弄玄虚。这么说吧,如果你说你不会仙法,别人都会相信你,因为这很正常呀,我也不会,但如果你说你会仙法,那怕你真的会,多半人也会以为你是在骗人的。

杨展飞听得也有些道理,暗道,既然父亲请他来,那他自然是有过人之处,我又何必为此担心,只需做好我的事就行了。道:“韩小哥,真是对不住,我不该质疑你。”他也是武将之后,说话也是直来直往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没事,没事,这我也不敢保证就一定成功。”韩艺摇摇头,又道:“对了,我需要的人手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杨展飞道:“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这对于我们杨家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正当这时,外面有人道:“二公子,张三儿来了。”

杨展飞没有急着回答,向韩艺道:“这个张三儿在军中是出了名的好赌,与那刘俊是一丘之貉,二人关系也是非常好。”

韩艺道:“那信得过吗?”

杨展飞呵呵道:“这我不知道,但是他决计不敢违抗我的命令。”

这么牛?韩艺“嗯”了一声,道:“那我先到屏风后面暂避。”

杨展飞点了下头。

韩艺立刻去到了屏风后面,既然杨思讷叫杨展飞来协助他,那他索性也将自己隐藏在幕后,能不出面的尽量不出面,他真不想在这官场中搅合,全由杨展飞出面,反正杨展飞来此也就是协助他干这事的。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岁左右,身材魁梧,但却贼眉鼠眼的家伙走了进来。

“卑职见过二公子。”

张三儿缩着肩膀,一脸恭敬的向杨展飞行了一礼。

杨展飞笑道:“张三儿,听说你最近非常勤奋,天天待在军营里面操练,再也没有偷懒了。”

张三儿谄笑道:“这都是二公子训导有方,卑职如今已经洗心革面,决不能辜负二公子一番苦心。”

其实这跟杨展飞有个毛关系,他与张三儿一共才见过一次面,至于是否说过话,杨展飞都不记得了,何来的训导。

杨展飞突然面色一变,喝道:“你好大的胆子,事到如今,竟还想骗我,你当我不知么,你是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不敢出去,整日躲在军营,现在人家都追债追到军营里面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二公子饶命,二公子饶命,小---小人只是一时冲动,小人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这杨展飞稍微一吓,张三儿顿时就趴在了地上,心里也在纳闷,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二公子怎么闲的这么慌,竟还有心情关心我。

杨展飞瞧了这赌棍一眼,心中也是无奈,这张三儿其实比较机灵,身手也不错,在军中人缘挺好的,逢人就笑哈哈,很少与人为恶,偏偏嗜赌如命,道:“你先起来吧。”

“是是是是。”

张三儿麻利的爬了起来,偷偷打量着杨展飞,心中是困惑万分。

杨展飞问道:“你与刘俊的关系如何?”

这个问题来得是莫名其妙,张三儿更是一头雾水,嗫嚅数次,才道:“小人---小人和刘俊关系倒是不错。”

杨展飞道:“是吗?我看是赌出来的友情吧。”

张三儿讪讪一笑,不答这话。

杨展飞又道:“刚才刘俊已经回家去了,你知不知道?”

“刘俊出来了么?”

张三儿摇摇头道:“这小人不知道。”他最近一直躲在军营里面,只知道刘俊还活着一事,毕竟这事闹的挺大的,但是并不知道杨思讷要放刘俊。

杨展飞道:“你不打算去看看他么?”

“这---。”

张三儿尴尬的直挠头,他倒是想去看看,问题是他现在连门都不敢出,等着发钱去还债。

杨展飞道:“你放心,你的赌债,我会帮你解决的。”

张三儿双目一睁,震惊的望着杨展飞。

杨展飞笑道:“不仅如此,我还拿钱给你去赌。”

这张三儿可是一个非常机灵的人,他当然知道这钱可不是白拿的,况且还是杨展飞亲自出面,这钱得有多烫手呀,所以他没有半分高兴之情,反而大汗淋漓。颤声道:“多---多谢二公子,小---小人愿为二公子鞍前马后,肝脑涂地。”

事到如今,他知道自己无路可退,因为杨展飞的命令,他是不能违抗的,与其如此,还不如赶紧表示忠心,这就是赌徒心态。

如果是韩艺的话,也会这么说,但绝不会露出害怕的神色,这也是二人的差距所在。

杨展飞点点头道:“你也用不着害怕,我真的只是拿钱去给你赌博,只是希望你叫一个人同你一块去。”

张三儿好奇道:“什么人?”

“刘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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