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刺史府衙内,刘焉面沉如水,冰冷的杀机压抑在高大的厅堂里。仿佛笼中的困兽——但,这被困的绝不是程长风。
“程云,你在说什么?你可知你已经犯了杀头的大罪。”程长风话中把刘焉比喻为龙,已经很明白的点破了刘焉的野心,这样轻易被说破心事的刘焉惊惶不已,早想好的各种说辞竟然生生被憋回了肚里。

“老狐狸,看你还不上我的套。”程长风直奔主题的目的就是为了打乱刘焉的思路和节奏,好让他跟着自己的思路走,这是他在美国和同学辩论时常用的一招,当然前提是自己要掌握一个底牌,一个有把握控制住局面的底牌,否则就弄巧成拙了。

“刘大人,我不知有罪,只知今日之后,我大汉将出真命所在,我万千黎民将有希望所在。”程长风毫不畏惧,他也是太过胆大,存心赌这一把,这胆量让他成了许多事,日后却也造成许多隐患。

“你……”刘焉忽然微笑起来,阴鹭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几丝疯狂之色。他长跪而起,猛然起身,几步走近程长风,逼视着这个比自己高上了一头的年轻人,心下波澜起伏。

“他要是我的儿子该有多好!”刘焉的内心忽然产生了这样荒谬的念头。

那一刻,他想起了自己那个生性懦弱的儿子刘璋,想到自己纵然为他创下不世基业,怕这样懦弱的他也守护不住?这一辈子的心血难道白费……

“但,总要搏一搏的,自己年岁已高,还能再有几年翻腾,走之前也要赌上一把,眼前这个黄口小儿都有胆色触逆自己,那么自己又有什么不敢做呢?”刘焉到底是一代豪杰,心下坚定无比。

“长风,来,这边谈。”他忽然就放下了那曾经对程长风的无比嫉恨,这一刻他决定认真的听一听这个年轻人的建议。

“刘大人……”程长风心下也是一动,刘焉刚才的表情无一遗漏都落在了他的眼中,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汉末著名的封疆大吏有着不为人知的痛苦,而这些痛苦是别人无法体会的。

但,不管怎样,现在是该把他的势力清除出幽州的时候了!他程长风绝没有妇人之仁。

“长风,我听邹校尉说过你谈起幽州,说幽州有三弊,我亦深有同感,如果不是辽东郡守公孙瓒一直在东北抵抗鲜卑,这方天地早以成了他们放马游牧的地方,所以今日我望长风告诉我天下之大,哪里才是乐土。”刘焉就是刘焉,豪杰就是豪杰,一旦决定什么,就不会再犹豫,他很直接的把自己心中的疑问完全表达给了程长风,因为他决定的赌博就是这样的以心换心。

看着刘焉恳切的目光,程长风心下暗叹一声,沉默片刻道:

“长风素知大人宏愿,眼见当今天下大乱方定,各地豪强郡守无不招兵买马,朝堂之上宦官专横,大人身为汉室正统,日夜苦思,欲为黎民百姓救苦救难,为汉之天下尽心竭力,但苦无成事之根本……我亦为大人想过这个问题,但……”程长风故做沉吟,偷眼去看刘焉,他的话显然让刘焉十分高兴,谁不想成为别人心目中正义的代表,尤其似刘焉这般的伪善君子。

“呵,长风深明我心,但请良策赐之。”刘焉催促着,此时的老狐狸已经被送上了刀俎,尚不自知。

“但幽州地处北地,有鲜卑日夜虎视眈眈,想那公孙虽在抵抗乌桓、匈奴,但多也不听大人调度,自霸一方……”程长风刚说到这,刘焉愤怒的插话道:

“那公孙瓒的确可恶,仗着颇有武功,根本不把我这个刺史放在眼里,而他手下又兵多将广,实难图之。”显然,刘焉已经深切的感受道来自公孙瓒的威胁,其实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动程长风的缘由之一。他也曾幻想过派程长风去打败公孙瓒,但一想到公孙瓒手下那白马义从,和2万带甲之士,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大人……”眼见刘焉有些跑题,程长风提醒着。

“呃,长风请讲……”刘焉脸色微红,正颜道。

“大人若想成事,先要拥有一只百战雄兵,然幽州不适农工,无粮饷可调配,实在不是养蓄精兵,图谋大事之所在。”程长风继续分析。

“那长风觉得哪里适合呢?”刘焉已然有了离开的心思。

“我观当今天下,惟有一地,可谓乱中取静,养精蓄锐之地。”程长风这些话准备了很久,说起来也是顺畅无比。

“长风所指之地是哪里?”刘焉头一次这样迫不及待的去求教一个人。

“西南之地,巴蜀之中,锦官之城!”程长风悠然道。

“你是说益州?”刘焉奇道。

“正是,那里气候温和湿润,三江汇流,一年农工可得三熟,物产丰富天下少有,兼有蜀道艰险,进可顺水南攻荆湘,西取汉中,直逼长安;退可凭蜀地天险,扼守要塞,实在是养兵与此,志在天下的宝地。”程长风的话让刘焉那阴冷的目光变得狂热起来。

“好地啊,好地,想那里正是祖成事之地啊!”一代枭雄变得有如土财主一激动,不过在哪个年代,一个可以展的根据地的确是让每一个野心家梦寐以求的。

“可是我该怎样请调去哪里,若朝廷不允怎么办?”刘焉转而想到重要问题,忙追问。

“大人可向朝廷表奏说:说那汉中五斗米教势大,且有意图谋益州,大人主动请去益州驻守,为朝廷分忧,以大人身份,当今圣上不难答应。”程长风早有准备,立刻回答。

“嗯,此计甚妙!甚妙啊!”刘焉高兴极了,长久以来困扰他的问题得到了解决,他怎能不高兴。

“长风啊,你帮我解决了心头之疾,要我拿什么来谢你呢?”刘焉不等程长风回答,自言自语道:“我知你为人清正,不贪钱财,要不你和我一起去益州吧,他日事成之时,你为我之元勋?”

“就怕你扯上我一起走……跟你走我先前所做一切岂不是为他人成事?”程长风暗自骂道,恭敬拒绝道:“长风本也有意和大人一起前去,为大人出谋划策,甘当马前驱使,但我本身为朝廷直接任命的官员,大人如若连我一起调动,朝廷之上怕有小人会菲薄大人有结交党羽,图谋不轨之嫌。”程长风这话软中带硬,刘焉自然明白那传播谣言的一定是程长风的结交的宦官,如果自己真要强行把程长风控制在身边,怕明天朝廷上就会有人告他谋反,并且绝对是证据确凿那种。

“小狐狸……”刘焉暗自骂道,却不知一直背后称他为老狐狸的程长风若知道这个称呼会怎样,一老一小两只狐狸的目光紧紧的胶合在一起,一个狂热,一个平静,谁也不曾退让。

良久,刘焉蓦然道:“可惜了……”

刘焉真的很看中程长风的人才,不过他是何等样人,拿的起放的下,下一刻他就想到:“此子不去也好,若跟随我去,不杀早晚成为心腹之患,杀之必损我力,到时候图惹外敌窥探。”想到程长风手下那3ooo多人精干的飞虎军,刘焉想自己还真没把握在不损耗自己实力的情况下消灭他们。

“好吧,人各有志,我就不勉强长风了,我走之后,定当向朝廷表奏你接任幽州司马,如不是你来的时日尚短,这刺史之位也跑不了的,现在,到便宜了公孙伯圭,哈哈。”刘焉故做大方,程长风也是大笑不止。

的确,刘焉走后,按资历能接替他出任刺史的只有辽西郡太守公孙瓒。但程长风却自有打算,早在一个月前,简雍就已经带着千两黄金再次上京,贿赂的大太监张让等人。虽然程长风的本意并不想依靠这样龌龊的手段,但为了实现理想,暂时也只能如此。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程长风如此安慰自己,心下却是有些黯然。

*****

中平二年四月,刘焉请调益州刺史的命令被朝廷批复下来,准其所奏。

同时,出乎刘焉意料的是,公孙瓒并没有接替他出任幽州刺史,而程长风也没有被朝廷任命为幽州别部司马,竟然连升4级,直接成为了幽州刺史。

刘焉暗自感叹程长风总有出人意料的本事,但心下去意已决,也就不为身后之事费心了,恭喜了程长风一番后,准备离开经营盘踞多年的幽州。

但不管怎样,刘焉都是带着满意的心情离开幽州的,随行的有他自带的5ooo幽州兵,还有邹靖等一直跟随他的老吏,此一去,天高地远,他自有鲲鹏之志,却不知可有翻云覆雨之命。

站在幽州城高大的城头,望着远处刘焉那渐行渐远的车队,程长风心潮澎湃。

其时,正是中平二年的春天,万物蓬勃,一行大雁鸣叫着从南方飞回故土,未来,仿佛就这样清晰的摆在了他的面前,一个理想之国正在向他招手。

是年,程长风24岁,罗西25岁,刘备24岁,关羽2o岁,张飞18岁,王烈44岁,简雍25岁,而张绡、张晨仅仅17岁,而那让程长风日思夜想的赵云,仅仅15岁。大汉之国,理想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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