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身干练OL打扮的冬小夜小声叹道:“又是一个王小萌”
中午这顿饭关系太大,郑雨秋出现与否至关重要,丫情绪来的这么不是时候,就好像武林高手如约而至的一场生死对决,我以为我胜券在握,可是当张力亮出端木夫人这把屠龙宝刀时,我才发现我的HK416落在家里毫无疑问,郑雨秋就是我的HK416。

一时间我慌得六神无主,听到冬小夜的话也没走心思,抬脚就要追着郑雨秋进屋,却被虎姐拉住了,“你进去,她今天十有仈jiǔ不会再出来了,还是我去吧。” ..

我与郑雨秋接触不多,对她谈不上了解,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如端木夫人、闵柔她们感觉的那样,对我有种特别的情愫,但如果有,那么冬小夜极有可能就是她突然变卦的原因,所以我道:“她若是另一个王小萌,你进去更不合适”

“我说她是另一个王小萌,是对你而言,”虎姐道:“对我而言,她更像是另一个冬小夜。”

“另一个你?”我一怔,“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不懂我,呵呵,看我的吧,三分钟帮你搞定她,掐表。”

吹吧你就端木夫人那种成了jīng的女人二十几年都搞不定她这个妹妹,你对郑雨秋的了解还不及我多,三分钟就能搞定她? ..

我掏出手机不是想掐表计时,而是不凑巧在这当口来了一条短信,过分紧张,下意识的要掐断提示的铃声,冬小夜却趁我分心进了屋内,我想跟进去,又怕真像她说的那样弄巧成拙,惹郑雨秋来个拒不出门,我麻烦可就大了,只能焦急的好像尿急似的在院子里团团转,狗儿们见我行为可疑,汪汪叫得更欢。

短信是舒童发过来的,只有四个字我到家了。

我心思都在屋里,脑子里就空了,编了三个字,‘知道了’,刚要发送,才猛然意识到,这实在不像句人话,虽然早上是她亲了我,不是我亲了她,可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她连句‘安好勿念’都没缀上,无论是一如既往的马虎大意,还是因为早上的事情而紧张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抑或就是多少有些期待我能回条短信问候一下、以此试探我对她的态度,我一句生冷的‘知道了’,都敷衍的太没人味儿,不无天佑所云,颇有点得便宜卖乖的贱男范儿了。

我将‘知道了’删掉,硬逼着自己收回心思,集中jīng神,认真对待舒童的这条短信,重新构思回复,酝酿好了要说什么,才编了‘代我向你父母、nǎinǎi问好’这几个字,就听郑雨秋一声咆哮:“不许叫啦!”

狗儿们登时噤声,我也被惊得险些掉了手机,转身看到,刚刚黑着一张脸进屋的郑雨秋出现在门口,笑容可掬的对我道:“愣着干嘛?走吧。”

“啊,走那个,你也一起?”丫翻脸和翻书似的,我以为是逐客令呢。

“当然啦,不然你来我家干嘛?不是来请我的?”郑小姐在我面前转了一个圈,因为裙摆过长,为防擦地蹭脏,她稍稍提着,优雅宛如翩翩起舞的一只蝴蝶,“没见我衣服都换好了啊,嘿嘿,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郑雨秋选衣服显然是花了一番心思的,之前打电话问我喜好的颜sè,果然也是为此她穿了一套白净如雪、介乎于晚礼服与便服之间的长长鱼尾裙,搭了一条相同材质的长披肩,与腰下腿上这个我以为很别扭的位置上那个如礼物盒点缀一般的大大蝴蝶结相互衬映,同是郑雨秋最钟爱的红sè这种搭配既有文雅高贵的淑女气质,又不失活泼女孩的俏皮可爱,紧紧包裹而勾勒出的极致身材,以及披肩下若隐若现的美丽锁骨,更平添了几分妩媚xìng感,让人由衷的感慨,这就是人间一尤物啊

当然这话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忽然想到舒呆子早上的那番话,我脱口赞道:“衣服漂亮,人更漂亮”

郑雨秋美目流彩,一手提裙,一手上来挽住我手臂,羞赧笑道:“算你嘴甜,我这一上午就没白折腾。”

我愕然点头,被郑雨秋拖着走到大门口,便见她啪的一拍脑门,“瞧我,见sè忘义了,嘿嘿,你们出去等我,我得把兄弟姐妹们从屋里放出来。”

兄弟姐妹?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那十条藏獒真不晓得端木夫人听见郑小姐这话,心里作何感想

怕被狗狗冲出来咬伤的我与虎姐先上了车,屁大点事,还惹得虎姐踢了我一脚

“你坐后边!”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让郑小姐坐前边不合适吧?”

“她坐前边和自己坐在后边有什么区别吗?人家要是想摆谱,就不让你到这样普通的家里来接她了,你缺心吧你?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

我揉着屁股爬上车,道:“我也不明白你看上我哪一点了”

“我就喜欢缺心的男人,行了吧?”

我吃不准虎姐是真怒还是佯怒,转而问道:“你怎么说服郑小姐的?”

冬小夜淡淡道:“很简单,我告诉她,今儿我跟着你,就是一保镖兼司机,是领导要求我必须寸步不离,我才不得不服从命令的,我不需要对她和你的关系负责,但我必须对你的生命负责。”

我在男女感情方面确实愚钝了一点,可并不傻,心里顿觉不是滋味,问道:“她不知道你是我女人,还是你存心误导她,让她以为你不是我女人?”

“她知道,我也没否认,像她这种聪明的女人,就算她真的看走了眼,我否认,她也只会觉得我把她当成了傻瓜你以为满世界都是流苏那样的傻丫头啊,不管谁说什么她都信,明明不信也逼着自己相信。”

我会心一笑,又觉得自己笑的可耻,没接这个话茬,“矛盾了吧?她刚才变卦说不去了,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是因为我。”

“那怎么知道你是我女人,反而又愿意吃这顿饭啦?”

“因为她知道我今天不是你的女人。”

我糊涂了,“这叫什么逻辑?”

“花痴的逻辑,”冬小夜回过头来,笑着却并完全没有笑意的对我说道:“喜欢上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但还是喜欢你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对绝对自信或者自不量力的女人而言,这可能意味着将你夺过来变成只属于自己的男人会是最终的目的,可对于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毫无胜算却又舍不得放弃的女人而言,则一定意味着,她的最终目的很实际,也很没出息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这位郑小姐在我看来就是另一个冬小夜我从没想过将你变成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男人,但我总可以想做一个只属于你的女人吧?我没有占有你的自信,可这么厚着脸皮舍了矜持的喜欢着你,你总该让我有点被你占有的自信吧?郑小姐闹情绪,就是因为她没感觉到你想占有她,不然你不应该带着我来,懂了吗?”

我不懂

“说的好像她真的挺喜欢我似的”

“她就是喜欢你。”

“喜欢我什么?像端木先生吗?将对他的仰慕转嫁到我身上来了?”我自然而然想到了墨菲最初对我另眼相待的原因做别人替身的感觉,着实不舒服,所以我宁愿不相信。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觉得你没什么可自卑的,不管你像谁,只要你不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刻意的模仿,那么你就是你,相似也只是个巧合,要是你早出生几年,就是谁谁谁像你了呢,更何况‘滥好人’是一种品质,又不是只属于你的招牌,她喜欢的就是滥好人这个类型的男人,你符合条件,她喜欢你,很正常啊,你更应该庆幸,庆幸你和她最欣赏的端木先生是同一个类型的男人。”

我没觉得庆幸,我只觉得好奇,“你觉得她喜欢我,可你说你是我女人,她却一点不吃醋,这也叫正常?”其实我是不明白,虎姐为啥一点都不吃醋。

“吃醋,”冬小夜笑道:“但她更喜欢看我吃她的醋。”

“你吃她的醋吗?”我到底没忍住,问道:“你能帮我说服她,我是很高兴,但怎么说呢,看你这么冷静,我反而有点不在乎中午的成败了,好像不管输赢,我都已经输了不能输的东西似的”

这次是冬小夜一怔,旋儿探身在我额头亲了一下,哈哈大笑道:“你呀你,这么快就忘了吗?我说了,对我而言她是另一个冬小夜,但对你而言她只是另一个王小萌什么时候我觉得她对你而言不是另一个王小萌了,我自然就会吃醋了,现在,我更同情她因为你对她,就只有同情而已。”

我不禁感慨

最爱我者,楚缘也

最懂我者,妖jīng也

最知我者,莫过于冬小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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