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进宫献表,在宫门口见到高启潜,高启潜忙躬身拜道:“奴婢拜见太师。”
以前赵谦在高启潜面前自称下官,卑躬屈膝,现在手握天下权柄,是否会对高启潜不利,这样的事赵谦还没来得及想到上边去。这会儿高启潜自称奴婢,赵谦倒是吃了一惊。

“高公不必多礼。”赵谦忙扶住高启潜,“高公通报一声,我进宫向皇上进献卫辉府大捷的贺表。”

“太师请到这边稍等。”高启潜一副低三下气的模样。

赵谦走进外廷中等候的当口,想起高启潜的事。

众人都猜测赵谦如果做了皇帝,不会再留一个这样的奴婢在身边,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微妙,谁也不愿意用曾经在自己头上的奴婢来服侍自己。

不过赵谦暂时却没想着要动高启潜,一切得等到以后,但有一点可以明确:决不能留给子孙的,否则极可能造成魏忠贤那样的情况。

想起子孙,赵谦心中一暗,都四十出头的人了,还没有儿子,甚至连女儿都没有。赵谦家中有妻妾数人,一个也没怀孕,他心里想着:难道是我自己的毛病?

要是没有子嗣,以后这江山传给谁呢?改革为宪政组建民主政府?现在这时机还没成熟,如果真想这么干,恐怕等自己死后,掌握权柄的人自己就上去当皇帝了。

过了一会,高启潜通报出来,皇帝宣赵谦觐见。朱慈炯年龄始终太小了,后边也没有强有力的支持者,从朱慈炯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朱慈炯不是一个太傻的人,赵谦对他的皇位的威胁,他是感觉出来了的。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赵谦献表出来,又遇到高启潜,高启潜叫住赵谦,说道:“殿下正在偏殿等候太师。”

赵谦遂到了偏殿见长平公主朱徽娖。

二人先以礼相见,待奴婢太监出去之后,朱徽娖想起自己在赵谦出征之前承诺的话,等赵谦归来,便将自己交给赵谦,想到这里,她的脸上顿时一红。

由于赵谦多次在朱徽娖面前表示自己对大明的忠心,宫里边也没人敢在朱徽娖面前谗言,朱徽娖竟然相信了他,没有想这个会可能会篡了朱家的江山。

赵谦此时心中对朱徽娖有些内疚,到时候要是自己突然说要自己当皇帝了,朱家的人得让让地儿,却不知朱徽娖作何感想。

赵谦看了一眼一脸娇羞的朱徽娖,忍不住将其抱入怀中。朱徽娖身上一颤,以为赵谦要兑现出征前说好的事,紧张异常。

其实他心里想得是另外一件事,本来赵谦对下边的人都表明了要成大事的想法,这个时候却有一件事困扰着他,那就是子嗣的问题。人总是要死,要是没有后代,占了这江山,无人继承,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赵谦怀里抱着朱徽娖,心道没有后代的话不如复制明朝,做一辈子权臣,干完了江山还给朱家。

他的心里无疑是很矛盾的,一想,这样干也不行。赵谦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家里的年轻女人和几个心腹全家作想,有一天朱家收回了权柄时,这些人该是什么下场?

这个时候,萝卜、张岱、韩佐信都有了儿子,到时候不如叫兄弟的儿子继承皇位,起码能对圈里的人好一些。赵谦的妹妹赵婉也给韩佐信生了个儿子,也有赵氏的血脉,赵谦想着不如叫韩佐信的儿子继承皇位。

这样打算赵谦心里多少有点遗憾,谁不想自己亲生的儿子继承大位呢?赵谦心情有些烦闷。

赵谦进宫许久未出,韩佐信因为有事要找赵谦,听说他进宫去了,便在赵府外院喝茶等候,这时候赵逸臣走了进来,和韩佐信执礼罢,一起坐在屋里等候。

韩佐信问道:“大人进宫献表,许久不出,逸臣可知是什么事儿?”

孟凡手里有青帮密探,在宫里也有卧底,而赵逸臣又是代赵谦负责这些情报的事,韩佐信也是知道的,所以问赵逸臣。

赵逸臣看了一眼门口,低声道:“大人见长平公主去了。”

韩佐信听罢沉思了一会,也低声道:“大人和长平公主是不是……”

赵逸臣忙点点头。

韩佐信皱眉道:“要是长平公主有了大人的血脉,外戚乃是朱家的人,恐怕是隐患。”

“大人忙于公事,至今未有子嗣,这事可不是小事。”赵逸臣说道。

二人都十分关心这江山的问题,事关整个集团的千秋功业,不得不关心。

韩佐信想着赵谦内院里那几个女人,服侍了赵谦这么多年,竟然都没有身孕,心道得叫国手诊治调养才行。他想了想,又说道:“青帮那个九妹,也不能让她过分靠近大人。得找身世清白的人家才行。”

赵逸臣点头称是。有前人的经验可循,明朝的皇后基本就是百姓家的女子,就是为了防止外戚势力影响朝政。这些事看来是私事小事,一旦和皇权联系在一起,就成了政治。

韩佐信又道:“还有新来的温体仁的女儿,得叫夫人请郎中看看,来之前可曾有孕。”

韩佐信方方面面都得考虑周全,不然就会弄出笑话,贻笑千年。秦始皇的身世,就在野史上被人嘲笑了几千年,说有可能是吕不韦的儿子。

这个时候,人报赵谦回府了,二人方才走出倒置房,出来见了赵谦。相互寒暄罢,赵谦请两个谋士进大院书房商谈。

韩佐信和赵逸臣自然也不好问赵谦,和长平公主怎么样了。几个人走进书房,韩佐信便不提刚才的话题,拿出公文道:“李自成占山西,攻取了京师。李定国占山东,进入北直隶,兵京师,双方摩拳擦掌,估计会在武清等地大战。”

赵谦笑道:“好消息啊。这事不能急,先看看再说,等他们打完了,便命令邹维涟从卫辉府入北直隶,水师从天津夹击,收复京师!”

赵谦踱了几步说道:“卫辉府之战后,豪格有残兵败将突围而出,现在何处?”

韩佐信道:“李自成攻京师时,京师兵力不加,满清皇帝带着族人逃出了关外,豪格恐怕也随着去了吧。”

赵谦点点头,冷冷道:“明太祖击破元军,追击蒙古几千里,数百年不能翻身。现在女真族侵入我神州,也不能放过。”

三人商议了公事,韩佐信又道:“大人自前线归来,面色不佳,得找国手开方调养才是。”

韩佐信会点中医,能看脸色知身体状况,赵谦以为然,说道:“也好。”中医纯天然调养,在赵谦的观念里,中医调养不错,只是中医不是医学,只是经验积累,很难医一些具体的病症。

韩佐信趁机说道:“南京太医院有位国手,与佐信有些交情,佐信觉得此人医术高明,可请他为大人开方。”

“好,就听佐信安排。”

韩佐信其实是趁机想请自己的朋友给赵谦调治不育之症。韩佐信觉得,赵谦有好几个女人,不可能所有的女人都是不能怀孕的,最大的可能还是赵谦自己的问题。

他们说完话,韩佐信和赵逸臣告辞出了书房,正遇到秦湘出来,她要去寺庙。见着韩佐信和赵逸臣,秦湘便亲切地嘘寒问暖。

韩佐信心道赵谦这夫人秦湘倒是仪表大方,有母仪风范,在秦湘身边的饶心梅也知书达礼,身世……饶心梅是罪商李林贵之后,身世不是很好,但是在韩佐信看来,后家无人,便不会干涉朝政。

“妹夫也要注意身体才是。”秦湘在韩佐信问候之后,亲热地称韩佐信为妹夫。因为赵谦的妹妹就是韩佐信的老婆。

韩佐信听罢大为受用,看了一眼旁边的赵逸臣,赵逸臣知趣,拱手道:“逸臣还有一点公务,告辞。”

赵逸臣见韩佐信和秦湘这般亲密,心中顿生危机之感,一边走出赵府,一边在心里左思右想。

韩佐信见赵逸臣走了,才小声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佐信斗胆说一件事。”

秦湘道:“妹夫但说无妨。”

“佐信有个朋友,是太医院的人,此人医术高……大人调养之后,长子最好是院里的人所生才好。”

秦湘和饶心梅脸上一红,但韩佐信确实是在为她们作想,不由得将韩佐信当成了自己人,低声道:“妹夫费心了,我们自会尽心服侍夫君。”

韩佐信拱手道:“明天太医便会来府中为大人开方,佐信告辞。”

秦湘和饶心梅本来是要去寺庙的,听了韩佐信一席话,秦湘当即便回过身向里面走,一边对饶心梅道:“这些日子,给我看牢了,明白么?”

饶心梅搀扶着秦湘,说道:“妹妹自然会看管好那些个奴婢。”

第二天,赵谦喝了国手的汤药,不多一会,就浑身燥热,心下骂道:妈的,什么国手,不又来给老子开**吧?

当下欲火腾起,走出书房,正见着侍立的千代,见其身穿紧身皮衣,窈窕勾魂,当即淫心大起。

不过赵谦心里仍然也在想:连韩佐信都推崇的人,说不定是有些手,万一就能怀孕了呢?千代有扶桑血统,让她的儿子做皇帝,赵谦当然不会干。但转念一想,可以叫她用嘴便是。

当下赵谦便将千代叫入书房旁边的上房中,千代见赵谦火辣辣的目光,自然明白。便转身将门撇了,便上来侍候赵谦。

赵谦大手抚摸着她的纤腰和酥胸,下面已如铁棍一般。千代让赵谦躺下,提臀便欲坐上去。赵谦立刻阻止道:“想尝尝千代的口技。”

“是,赵君。”千代便俯下身,先在赵谦大腿内侧挑逗,一轻一重搭配之间,让赵谦心痒难耐。

千代的舌尖在某些部位游动,直弄得赵谦脑部一阵抽搐,然后含入嘴中上下运动。赵谦很快就把持不住,泄入了她的口中。

完事之后,千代就被府里的丫鬟叫去了内院。是秦湘叫人来的。

千代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秦湘是赵谦的夫人,赵谦在外院便搞女人,定是吃醋了。千代默不作声,心道她要是挖苦自己,听了便是,反正她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却不料秦湘十分客气,屏退左右,只留下饶心梅和心腹丫鬟帘儿。秦湘说道:“千代姑娘不要多心,你侍候夫君,我本应感激才是。”

千代心道:你说这话就有点假了吧?口上却说道:“千代身为赵君的人,不敢违抗赵君的意思。”

秦湘又说道:“我非善妒之人,只是……千代是扶桑人,夫君虽然喜欢千代,但对扶桑人有些成见,咱们赵家的后人不能有扶桑人的血统,所以,请千代……”

说到这里时,秦湘已是满面红晕。千代脸上也是一红,低声道:“夫人放心,绝不会有生孕的。”

这时饶心梅从一个檀木盒子里拿出一把毛绒绒的东西,又打开一个瓶子,用那把刷子蘸了一点里面的液体,红着脸道:“这是宫里边用的东西,可以防止怀孕,软皮毛制成,不会痛的。”

千代见罢巨汗,心道:这帮女人该不是要用这玩意弄进我下身洗吧?当即慌道:“夫人……绝不会受孕,千代,千代是用口服饰赵君的……”

另外三个女人听罢脸上更是烫,但秦湘仍然不放心,说道:“非我不相信千代姑娘,这个也不需要太久,配合一下,免得伤了和气。”

千代头大,秦湘那句“免得伤了和气”,是棉里带针,得罪赵府的女主人,却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千代只得认了。

于是她的裤子就被人脱了下来,被两个女人掰开大腿。秦湘看着千代修长细嫩的双腿,还有白皙平滑的小腹,不由得心有妒嫉,那白净的小腹下边,芳草浓密,一黑一白,反差之下很吸引人。

饶心梅也和秦湘一般的心理,拿着毛刷子重重地刷洗,直弄得千代娇喘吁吁。几个女人见她面上的春色,心里骂道:果然是个**。

赵逸臣出了赵府,刚刚韩佐信和秦湘在府中见面的一幕萦绕在他的脑中,久久不能忘怀,心中盘算,古往今来,得权柄地位的辅臣,多与内宫有关系,自己不能不早作打算。

赵逸臣坐在车上,潜心思虑,马车不觉临近了自己的家,这时突然听见外面喧哗,赵逸臣便撩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的情景,见一群官差正在抓一个女子。

“出了何事?”赵逸臣问道。

旁边的侍卫道:“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待卑职上去询问。”

“停车。”

侍卫走上前去,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是要干什么?”

那些官差站定,看了一眼街道上停着的马车,周围全是带甲侍卫,看来来头不小,官差便客气道:“这个女子在此妖言惑众,散步谣言,我等奉命捉拿。”

“牌票。”侍卫说道。

牌票就是官方为某具体目的而填的固定格式的书面命令,差役执行时持为凭证。相当于现代的搜查令之类的东西。

那官差拿出了牌票,侍卫认真查看,确是无疑,当下不知如何是好。别人是执法办事,并无过错。

这时那女子趁机挣脱开来,捡起地上的一张状纸,奔到赵逸臣的车前跪倒,双手举起状纸哭道:“民女冤枉,请大人为民女作主……”

赵逸臣看了一眼那女子的细腰身,心下一动,赵谦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赵逸臣自然清楚,当下有了计较,说道:“抬起头来。”

那女子抬起头来,赵逸臣一看,面容秀丽,尖尖的下巴,头虽然有些脏乱,但是收拾一下却有些姿色。赵逸臣便先问道:“你是哪里人,家中还有什么人,家世可清白?”

“民女张茜娥,应天府人,家中本有父母,因恶霸强占田地,家父前去理论,竟被恶霸殴打致死,家母也含恨而去。民女到县里状告,怎奈知县收受钱款,袒护恶霸,民女无奈,身负父母之仇,便到京城告状,却不料遭此对待,青天大老爷为民女做主啊……”

赵逸臣听这个女子口齿清楚,面容秀丽,当即说道:“来人,把状纸拿上来,这案子本官接了。”

茜娥忙叩头哭谢,直呼赵逸臣为青天大老爷。

旁边的官差当时就傻了眼,当头那个不满地嘀咕道:“这官儿是谁,不知道大明法令么?”

旁边的人低声道:“军机处大臣赵逸臣。”

官差遂不再言语,眼睁睁看着赵逸臣将人带走了。

赵逸臣将张茜娥带入府中,命人好生侍候,张茜娥见着雕楼画栋,心下知道是遇到了贵人。又有好几个婢女把她这个民女当贵妇小姐一般侍候,完全出了简单的为民作主的范畴。

张茜娥心里想着,定是这个官人看上了自己,才这般对待。为了给父母报仇,怎么样都是值得的。张茜娥自己也明白,既然有一个官站出来护着那恶霸,其他官儿就会袒护知县,凭自己一个小女子,是不可能报仇的。

奴婢侍候张茜娥梳洗用膳,然后赵逸臣以问案的借口见了张茜娥。

张茜娥怯生生地问道:“京城的官要抓民女,大人不怕得罪那些官儿吗?”

张茜娥也有自知之明,心道人家一个大官,犯得着为了一个民女得罪同僚么。还是问明白了好,免得被人戏耍了。

不料赵逸臣听罢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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