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靠着树边,见清歌在旁边摸摸掂掂的,狭窄的凤眼里带着一点月色冷光,立体雕刻的五官在星光下朦胧中更添一份俊削,眸光沉冷中带着温柔的火焰,淡淡的跳跃,褪去了平日里的锋利,声音有些慵懒得问道:“在找什么?”
清歌又摸了几次,似是找到了要寻的东西,眼底带着淡淡的微笑,挑衅般的说道:“再找一个你不会的东西给你看看。”

“噢?还有什么我不会的。”御天乾嘴角的笑容大了些许,挑眉道。

“你注意看。”清歌说完,转身眯眼对着水面一飞,手中扣住的石头顿时顺着她扔出去的弧度,在水面上接连的跳了起来。

御天乾眯眼看着,那石块在水面接连跳了一下,两下……五下,才沉了下去,他不在意的笑道:“就这个,雕虫小技。”

清歌扬起白雪一般的下巴,月光下泛着珍珠一样的色泽,眼底带着傲气,“别说大话,你先试试!”她把手中的另外一块石头塞在御天乾手中,挑挑下巴,让他去扔。

“好,就扔给你看看。”御天乾丢了丢手中的石子,失笑道,这样的清歌真是有点让他心动,他对着水面一丢,很随意的打在水面上,扑通一声,那石子直直的就沉了下去,只剩下水面一阵一阵的波浪。

清歌马上摇头笑了起来,“嗯,果然是雕虫小技啊。”

御天乾面色微微发热,方才见清歌丢的很是随意,他怎么丢不起来,又在地上拾了一块,冷哼道:“再来一次。”

如同上一次一般,石子在水面跳了一次,又扑通的沉了下去。

看着御天乾有些赌气般的行为,清歌倚靠着树干大笑了起来,“别打了,王爷,这东西你小时候肯定没玩过……”

灰色的高大身影瞧着扶着树枝,面容如同那月色一般清冷,却浮着从未有过的笑靥的少女,心头方才那一团恼羞成怒就这么烟消云散了,若是能让她这样大笑,他便是多让石子沉上几个又怎样。

面前淡淡的光亮被遮住,清歌只觉得有一只温暖的大手从她肩上拂过,将那摇落在她肩头的树叶掸掉,莫名的心内就有一丝丝的不自在起来,慢慢的站直身子,眸中犹如烟云笼罩。

月色淡淡的拢在两人身上,银色的光华如同一道天纱垂下,朦胧蕴华,寂静的夜里飘着些微的野花香味,沁凉馨香。

清歌的头往一边撇去,不敢抬头看面前高大俊伟的男子那双如同海一般深邃,仿若有着吸人魔力的瞳眸,她还未偏过去,一只有力的手掌已扣住了她的下巴,让她转过脸来,动作缓慢又温柔,但又分明不容拒绝。

御天乾盯着面前的少女,初见她时双目湛湛有神,如天山上最纯洁的一捧水在盈盈转动,又如那雪峰上最高点的一点冰白,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气,清淡如莲蕊之清,秀美若芙蓉之艳,此时这副如雪莲一般清冷的容颜上展现了桃花一般的色彩,显得更加光华潋滟,清气含芳,这是为他而盛放的色彩。

他眼神里透出一种温柔到近乎诡异的奇异色泽,薄唇勾起一抹陌生的弧度,覆上了清歌的唇。

男子的唇舌便如同他的人一般,霸道狂佞,横冲直撞,不容得人拒绝半分,清歌只觉呼吸都要被夺了去,胸腔里那一团扑通扑通的直跳,脸上灼烧成火烧云一般,艳霞漫布。

不过这也仅仅是一个眨眼的时间,她素来不是任人主导的女子,虽然对情事未曾接触过,性子中大胆的因子也不会让她甘愿处于下风,双手攀上他的脖颈。

御天乾微微一怔后,眸间带着满溢的笑意,墨蓝色的瞳眸流光溢彩,比那宝石还要耀眼几分,他大掌紧紧的搂住少女的纤腰,凉夜里热度渐渐的攀升。

夜风缓缓划过,拂过两人越来越热烈的唇齿间,卷起两人的长发无意的交缠在一起。

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才慢慢的分开了唇齿,少女粉红的菱唇一片水润的色泽,微微肿胀,在淡如清华的月色中更显得诱惑,御天乾的眸中深得几乎如黑夜一般幽深,修长的手指划过刚才被他掠过过的粉色,目光细细欣赏着怀中少女红潮微染的面孔,视线专注于上,慵懒轻笑道:“这回,可否专业?”

清歌眸中带着一丝疑惑,转瞬便失笑了,原来他还惦记着上次她说他不够专业的事情,眸中蕴着促狭,故意道:“还好,也就一般般。”

御天乾忽然一点一点地攥住了清歌的手,面色微微冷峻起来,眼中流露出一丝森然,目色深沉,道:“你还同其他人吻过?”他觉得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怒火就冒了出来,她之前是怎样的他都不管,可是一想到若是之前有别的男人也像方才那样吻了她,御天乾心里便觉得闷痛了的难受。

他自顾自的想着,完全没意料到自己的样子就似一个妒夫一般,深蓝如夜之苍穹的眸中有火焰在燃烧,清歌现在依然是被他紧紧的揽在怀中,却能感受到他手臂的绷紧,知道他这样子是吃醋了,看来御天乾的占有欲真还不是一般的强,这样他也能醋起来,她略微的一笑,望着他淡淡的道:“目前,只有你一个。”

是的,无论是上世,还是这世,他都是第一个。

“以后,也只许有我一个,心里只许有我一个人,你是我的。”闻言,御天乾冷峻的面色松了下来,手臂却将清歌更紧的搂在怀中,霸道的说道。

清歌头抬起来,脱离了御天乾钳紧的怀抱,纤细的手指放在他的胸前,卷翘的长睫微微颤动,如同欲飞的蝶翅,墨玉瞳眸微微眯起,望着男子说道:“我是我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见御天乾面色又渐渐的阴沉了下来,清歌抚过他皱起的眉头,示意他不要郁躁,继续说道:“我不是那些女子,认为出嫁从夫,一辈子就要靠着丈夫的宠爱来渡过这一生,从此做攀附着大树上的菟丝草,我是独立的个体,喜欢不受拘束,自己决定自己所需要的,追求自己所认定的,我希望的爱情是寻一良人,如同盛宴那日在殿上所说,如狼之衷情,一生一伴侣。”

世人皆许鸳鸯为双,殊不知鸳鸯不过一个季节,便各奔东西,是最为薄情的鸟儿,只有那孤寂的草原之王,才是一生一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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