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要看看,她送给安茹嫣的这份大礼,她要如何去承受!她还如何能够得到前世的风光?!
“安平侯府二小姐……”

安宁正走着,猛然一个声音响起,让她的脚步倏然顿住,身体窜出一丝冰凉,心也跟着慢了一拍,这声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化成灰,她也认得!

璃王赵景泽!

前世,她受罚之前,唯独璃王替她求情,虽然没起到什么作用,但她却是记下了他的恩情,可是……

方才在皇后宫中远远的望见,她心无波澜,但此刻单独相对,她却是另外一番心情。

想到她难产之日,他的狠心与绝情,安宁的心里依然难以平静!

她以为,这一世,他们不会那么早交手,但却没有料到,他竟还是这么快的便找上门来!

“二小姐……”赵景泽见她一动不动,微微蹙眉,再次试探的叫道,高大英挺的身躯已经移步到了安宁的面前。

安宁近距离的感受到他的气息,心里的怨来得更加的炽烈,努力压下心中纠缠着的恨意,抬眼对上这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俊朗的轮廓,虽没有几年后的成熟魅力,但年轻的风姿,却依旧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张脸着实是生得极好的,前世,她确实眼前亮了,心也颤了,甚至深深的陷入了他那双迷人的双眸之中,可是,这一世,此时此刻,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朝着那张俊脸挥上一巴掌!质问他,为何对她和她未出世的孩儿那般无情残忍?

赵景泽被她这样看着,却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似别的女人见到他时的迷恋,倒觉得有一股凉意从他的身体窜过,就好像她会不期然的给自己一个耳光!

他们之前并无过节,况且他处事素来谨慎,很少得罪人,这感觉未免来得也太诡异了,挥开思绪,赵景泽脸上恢复了一贯温和的笑容,“二小姐意下如何?”

安宁回过神来,自己方才根本没有留意他都说了什么,压下心中的恨,她知道,此时的自己并不足以和赵景泽对抗,这时的他,虽然不及几年后的权势滔天,但终究是一个王爷,安宁快速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在众人眼中,她是胆小懦弱的二小姐,那么,她便要将这个角色给演好了。

仓惶的低下头,脸上多了一丝尴尬,“臣女……王爷恕罪,可否告知臣女,王爷方才说了什么?”

赵景泽脸上的笑容倏然僵住,自己方才说了那么大一堆话,敢情这安平侯府二小姐竟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臣女……臣女……”安宁支支吾吾,羞红了脸,小女儿的娇态尽显。

这模样在赵景泽的眼中,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那些心仪他的世家贵女,便是此番手足无措,这安平侯府二小姐,心中对他怕也如其他那些心仪他的贵女一样吧!想来他的魅力依然有效,方才那莫名的寒意定是错觉!

赵景泽自得满满,语气更是温柔,“无妨,本王只是请二小姐跟本王一起前往宴会而已,不知本王有没有这个荣幸?”

安宁眸光微闪,他在打什么主意?

“二小姐……”见安宁没表态,赵景泽再次开口。

“臣女……愿……愿意。”安宁表现得更是害羞慌张,她知道,她的这番举动,定是大大的满足了赵景泽那自大的心理。

果然,赵景泽哈哈的笑出声来,双手负于背上,满意的转身,朝着宴会的方向走去,在他看来,方才在皇后宫安宁的表现,或许有些小心思,但终究是一个小女人,在他面前,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便被他给掌控得牢牢的!

看着赵景泽的背影,安宁原本羞涩的脸上,却是多了一丝冷然,眼中诡异的光芒一闪而过,让人来不及抓住,快速的跟上了赵景泽的步伐……

二人走后,不远处的树上却是微微有了动静,苏琴伸了伸懒腰,紧皱着的眉峰昭示着他的不耐烦,“扰人清梦!这皇宫还真不是一个睡觉的好地方!不管到哪儿都有人打扰!”

不过,却是一个看戏的好地方,不管在哪儿都有好戏看!

脑中浮现出方才自己从那个女子眼中捕捉到的光芒,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兴趣……

这个安平侯府二小姐,当真是有趣得紧!

御书房内,熏香袅袅。

一袭明黄的崇正帝紧皱着眉峰,一手抚着下巴,另一手执着白子在棋盘上游移,却怎么也落不下去,这样僵持了许久,崇正帝眼睛倏地一亮,似找到了出路。

“这下朕该赢了吧!”崇正帝将手中的白子稳稳的落下,一脸得意的看着和自己相对而坐的男子,两人下了几个时辰,每一局都是他这个皇帝吃败仗,若不能扳回一城,那当真是丢脸到家了!

却不料,他的话刚落,便看到对手高深的一笑,手中的黑子亦是毫不犹豫的落下……崇正帝看着棋盘上的局势,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舅舅,承让了!”苍翟拱了拱手,却是不卑不亢,他又一次赢了皇帝。

崇正帝心中不甘,却也只有无奈的摇摇头,和他这个天才外甥下棋,完全是自取其辱啊!

“哼!也不知道让让朕这老人家,还知道叫舅舅!”崇正帝佯装愠怒,淡淡的瞥了苍翟一眼,但心里却是十分的自豪,不愧是他东秦皇室的血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他这个皇帝,好久都没有机会赢过苍翟一次了。

苍翟俊朗刚毅的脸上扬起一抹柔和,浑厚的嗓音如淳淳流水,“苍翟若是让了舅舅,舅舅怕是要更觉无趣了,况且,舅舅正值壮年,哪里和‘老’字扯得上半点关系?”

“哈哈……翟儿就是会哄朕开心。”崇正帝哈哈的大笑,想到什么,老练的眸子微闪,“翟儿若是能早些娶妻生子,那朕便更加开心了。”

苍翟微怔,脸上的笑容却不似方才的柔和,“舅舅,我们说好不谈婚事的。”

熟悉他的人,便知道这笑容已经昭示着他的不悦,精明的崇正帝虽然心里明白,但想到苍翟的婚事,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开口,“不谈娶妻之事,那朕送的那几个美人,你还是带回府吧!皇姐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若是连你的终生大事,朕都没法处理好,那朕死后,怎么有脸去见皇姐?”

皇姐临终托孤的信函,他依旧收藏着,每每看到,都自责不已,他一直想给苍翟赐婚,可苍翟的性子,纵使他想尽所有办法,都没能达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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