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园那朱红色的厚实大门,出“咚咚”的巨响,就像风中的树叶,大门摇晃着,颤抖着,似乎每一次的撞击,都有可能将大门撞开。
当再一次撞击就要撞在大门上时,里面传来大叫声:“不要撞了,我们开门,我们开门!”随即,就听到“嘎嘎嘎”的声音响起,那朱红色的大门,正在一点一点的打开。

朱红色的大门打开,便有十多名御林军士率先冲了进去,第一时间将那帮看护大门的护卫们控制起来,这帮护卫们看到外面黑压压的人群,便是再威猛健壮,那心里也顿时便虚了,根本不敢做任何的抵抗。

韩漠淡淡一笑,抬步走进院子里,这春园的格局,他虽然不是能知全貌,但却也是知道个大概的,身后肖木等御林军士立刻跟上,剑气严霜,冷酷异常。

进得园子,韩漠就瞧见贺学之竟然是迎面过来,他的身边,跟着司徒静,这两人看起来倒也是镇定的很,只是那眼角的抽搐,曝露出他们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恐慌的。

“韩世侄?”贺学之脸上显出惊讶之色:“是……是韩世侄吗?”他伸出双手迎上来,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韩世侄,你可回来了,急死我了!”

韩漠神情淡漠,似笑非笑,盯着贺学之。

贺学之伸着两手过来,却见韩漠一动不动,不由颇是尴尬,只能将手去握韩漠的手,却见到韩漠身体如云,眼前一闪,韩漠竟是退后了两步,依旧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一下子,贺学之抓了个空,在无数双目光的注视下,两只手尴尬地伸着,他本想装模做热地表示亲热一番,谁知道韩漠连这个装模作样的机会也不给他,脸上的神色不由颇为难堪,收回手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勉强笑道:“韩世侄,你这……这是什么意思?”

“这阵子,很多人想害我,很多人想杀我,我也差点死了,所以……我害怕了,任何人靠近我,我都忍不住躲闪,世伯可莫见怪!”韩漠笑吟吟地道。

贺学之眼角抽搐,看了看四周举着火把握着大刀的大批御林军,皱眉道:“世侄,这两日你没了踪迹,我是派人四处找寻,很是为你担心,你回来我便安心了。只不过,你现在唱的是哪一出?我……不明白!”

韩漠看着贺学之,缓缓道:“世伯莫怪,只不过是有几档子急事要向监察使大人禀明,请他示下,所以深夜前来求见……不过世伯门前这几条狗,拒不开门,韩漠是害怕担心误了大事,这才迫不得已令我的部下想办法开门,若是有失礼之处,世伯不要见怪!”

贺学之小眼睛眯着,几乎都看不到缝隙,很快,他就看到了在韩漠身后的几个人,肖木正以一种极冷峻的目光瞧着他,但是贺学之的目光并不在肖木的身上。

他看到的是那个被蒙着头套的家伙。

那个家伙双手被反绑着,黑色的头套取代了头盔,那一身城守军校尉的甲胄,不是贺勉又能是谁?瞧见贺勉的一霎那,贺学之的眼睛里划过了令人难以察觉的杀意,一闪而逝,他咳嗽着,看着韩漠道:“韩世侄,你这还真是有些失礼了。你或许还不知道,凌大人这两日身子不舒服,闭门拒客,我这做主人的,总不能拂了他的意思……而且这半夜三更,护院们为安全考虑,不开门也是情有可原的。罢了,韩世侄,你有何事,明日再来吧,这大晚上的,又是刀的又是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御林军要造反……!”

韩漠摸着下巴,悠然自得,“世伯言重了。世伯应该清楚,我韩漠是朝廷派来的护粮官,负有维持宜春秩序之责,而凌大人更是身为朝廷监察使,韩漠有紧急公务,自然是要与他相商的……这是朝廷公务,世伯莫非要阻拦?世伯莫忘记,你虽是世家中人,可是……并无官身,若是阻拦韩漠办差,那是阻扰公务,韩漠可是随时能够将世伯拘押起来的!”

贺学之脸色难看,死死盯着韩漠,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就在此时,却从不远处的花圃后面,窜出一道身影来。

那处花圃是进园子门之后最大的一处装饰,入门之后的大理石道路,到得那花圃处,便一分为二,过了花圃便有合二为一,花圃中种满了鲜花,正中间立着两人多高的假山,修造很有气势。

从那花圃后窜出来的人,就像一头了疯的野狗,所有人警觉有人出现时,此人已经抬起一只手,手中拿着一支通体翠绿的竹筒子,正对着贺勉。

韩漠见到那竹筒子,瞳孔收缩。

他当然认识那是什么东西,在阴阳谷中,阿迪的同伴屈狄汗就是拿着着同样的竹筒子,要对自己动攻击,如果不是苗武舍生取义,只怕自己已经死在了这竹筒子之下。

他随到现在还不清晰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但是他知道,这应该是一件极为厉害的远程攻击武器,类似于弩箭一样的武器。

御林军见到有人突然窜出来,戒备起来,便有几人想上前控制住来人,却听到韩漠沉声道:“都退下,散开……!”

就在此时,那手持竹筒子的家伙已经快步靠近了贺勉,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就听到“咻咻咻”出一轮箭风,数道箭影,划破空气,比闪电还要快,全数打在贺勉的身上。

贺勉从头套露出来的两只眼睛,充满着惊恐和茫然。

他的身体晃了晃,就往下倒去,当他倒在地上时,那人似乎还怕贺勉没有死透,又是一轮箭雨从竹筒子**出,贺勉的全身上下,包括咽喉心口这些重要地方,全数都被弩箭射中,那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时间和空间似乎在这一瞬间凝固。

所有的事情,只是生在瞬间,没有几个人想到,在这春园之内,还隐藏着刺客,而此刻手里,竟然还有如此犀利的武器。

见血封喉!

贺勉几乎只是在瞬间便已死亡。

当御林军兵士冲上前去,要将那名刺客抓起来之时,就见到那刺客身体晃了一晃,嘴角冒出鲜血,然后整个人便一头往前栽倒,一动不动。

贺学之和司徒静似乎同时松了口气,虽然脸上也佯装出吃惊的神情,但是他们的眼眸子里,充满了得意的笑容,甚至互相对视一眼。

“大人……此刻已经死了!”肖木亲自上前检查刺客尸体,起身回禀:“他刺杀前,已经服了毒药……算好了时辰!”

韩漠神情镇定自若,走到贺勉的身边,伸脚踢了踢他的尸体,摇头叹道:“你只怕想不到有人会杀你,而且……你更想不到是谁要杀你吧?”

他转过身,凝视着贺学之,“世伯,刺客……你可认识?”

贺学之断然否认:“当然不认识!”

“但是,他可是藏在你的春园里?”韩漠淡淡道:“世伯要不好好看一看,难道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贺学之瞥了那刺客尸一眼,淡然道:“不认识就是不认识。至于说隐匿在我的春园之中,不瞒世侄,如今这夕春县乱作一团,刺客如云,奸细更是多如牛毛,有本事隐藏到我春园之中的,那是大有人在。世侄可能还不知道,那位与世侄有数夕之欢的媚娘,便是一名奸细……是我失察而已,被那贱人逃掉了。那媚娘我没能看出来,这个刺客,我自然也是看不出来的……!”

“有道理,有道理!”韩漠拍拍手,满脸笑容地看着贺学之,可是他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贺勉一死,最大的威胁消除,贺学之的腰杆子顿时硬起来,他没有忘记,这夕春县,依旧是他贺家的地盘,所以他摸着自己白白胖胖的下巴,得意道:“韩世侄,要想知道这刺客是谁,你大可以去查一查的,西花厅的人,应该很愿意做这种事情!”

他当然不怕韩漠去查。

影子卫,是一群无名无姓几乎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对外不可能有任何的资料,哪怕是暗黑吏员,也不可能查出他们的身份。

这就是影子卫的好处。

既可以刺杀,又可以不落证据。

韩漠摇头叹道:“不必查了,我只是很奇怪,他为何要行刺?”

“那就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了!”贺学之悠然道:“只怕是贺勉平日得罪了人……谁知道呢?韩世侄,你不是有公务要去见凌大人吗?我便不耽搁你了,只不过……带着这么一大批御林军去见凌大人,似乎……有些不妥吧?”

韩漠却像没有听到贺学之所言一样,只是疑惑地看着贺勉的尸,若有所思地来回走了两遍,上千拿起刺客手中的竹筒子,看了看,才叹道:“你不过是一个个小小的粮署司司库,能在外面结下多大的仇?竟要刺客用这样厉害的武器来对付你……真是让我好生费解!”

贺学之本来得意的神情,因为“粮署司司库“五个字,顿时沉了下去。

贺勉怎么变成了“粮署司司库”?

p:一个很不错的歌词,来共享,很有感觉!

遥远的东方

辽阔的边疆

还有远古的破墙

前世的沧桑

后世的风光

万里千山牢牢接壤

围着老去的国度

围着事实的真相

围着浩瀚的岁月

围着**与理想

迷信的村庄

神秘的中央

还有昨天的战场

皇帝的新衣

热血的樱枪

谁都甘心流连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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