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乌山下处处透露出一股惊心的恐怖气氛,在这惊悚的氛围下,惊恐万状的尖叫声,哭天喊地的求救声,人人自危,乱作一团。
奈何救世主只在电影中出现,而且也不会随叫随到;蛊神分身所过之处,便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流逝而去,而两名英雄,才刚刚上场。

“胡施主,这怪物太过厉害,有什么好办法对付它!”与蛊神分身交手之后,阿巴也知道了它的厉害,想好久,也想不出对付它的办法,只好问向胡定乾。

胡定乾施用神行符,拉着阿巴两人如野马奔腾,在山坡土坑中狂奔,速度奇快,听着耳边传来阿巴的寻问,他只道:“我只知那怪物的眼睛是弱点,至于怎么对付它,我可没啥法子,问我算是问错人了!”

也是,他们两人连蛊神分身,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何谈对付它。

阿巴也知道,只是耳边传来的阵阵哀嚎声,让他心乱如麻;急得在心里直打鼓,念了几遍咒语,才道:佛祖慈悲,定能保我们渡过此难,阿弥陀佛!

不理会阿巴那‘难’时抱‘佛’脚的想法,他只相信自己和师傅,实力才是决定结局的因素,蛊神分身虽然强横,但它总归还是有弱点的,只看二人战一兽,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胜者。

大乌山下亮堂堂一片,连在一起的几座木屋,已经化作火海,滚滚浓烟朝四周散开而来,眼前地上不见任何人畜的踪影,倒是衣服裤子掉落满地,着实怪异。

“救命啊,救命啊!”听其声音,似一名中年妇女传来的,不理会被烧毁的房屋,胡定乾和阿巴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赶去。

离他们半里处的一方小水塘中,正有一个人在里面扑腾扑腾,将这中年妇女救起来后,她一见有阿巴在,连忙跪下诚恳地道:“大、、、大师,你、你,一定,定要要,救救我们啊!”

妇女不知是受到惊吓过度,还是被冷水冻的,说话的时候结结巴巴,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说着说着眼泪也流了下来。

阿巴与胡定乾对望一眼,熊熊火光下,两人极为默契地点了点头;然后阿巴以一种安慰的语气,轻声朝妇女道:“女施主,你放心,如此丧心病狂的畜生,即便是我佛都不能容忍!”

不同于阿巴的冷静,胡定乾眼神中散发出浓烈地火焰,与滔天大火相联,爆发出一股强烈的煞气。

“走,去孙家,我倒要看看那群畜生的嘴脸!”咬着牙说出这席话,胡定乾二话不说,就朝孙家大院走去,阿巴看着他的背景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快步跟上,而那名妇女也稍微定下心来,跟在阿巴身后躬着身子,如贼一般,不住地左顾右盼,显得小心翼翼。

一路下来,他们的队伍不住地扩大,主要是一些躲藏的人见到阿巴后,便跟上了他,毕竟有个希望,总比绝望等死好。

胡定乾前面开路,懦弱的村民们走在中间,而阿巴却走在最后,留意四周的动静,金钵发出金光护住村民,倒还真有几分高僧模样。

到了孙家之后,此地早已人去楼空,孙家大院上上下下近百户人家全部跑了个透,一些值钱的东西也被全部被搬空,整个大院中就留下孙老祖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宗祠内,对着祖宗的牌位发呆。

不一会儿,孙家宗祠就挤满了人,正是跟着胡定乾前来的一行人;村民们几乎都知道这孙老祖会蛊术之事,没有谁敢怎么靠近她,而胡定乾却是直接走到她身旁,恶狠狠地骂道:“老巫婆,你个畜生东西,说那个怪物是不是你弄出来的!”

经胡定乾这么一骂,人群中便有人开始指责他:“我说你这个小子,有没有道德心啊,你懂尊重老人吗?”

“是啊,是啊,嘴巴这么烂,说的话那么难听,怪不得会克死自己的亲生父母!”

“小畜生,一点口德都没有!”

“要是没有阿巴大师,我看他早就死了!”

这其中肯定有和孙家有关系的人,而其他的或许是畏惧孙老祖的蛊术,毕竟被她惦记上了,随便施个啥蛊都能要人命。

面对众人的指责,胡定乾真是后悔救这群人,他们还真以为有了阿巴便不用害怕怪物了,一时间众人那幅丑陋的嘴脸又露了出来,受到的惊吓没处发气,全部朝着胡定乾叫骂解气。

阿巴也不曾想到,胡定乾会一下子引起了众人的公愤,又怕胡定乾弃他们而去,连声呼道:“诸位施主,现在不是指责谁的时候,我们···”

奈何以为脱离困境的众人,根本不再理会阿巴,声浪一波接着一波,将胡定乾骂的狗血淋头。

就在众人骂得起劲之时,原本低垂着脑袋的孙老祖,将头缓缓转过身后,诡异地朝众人一笑,接着指着胡定乾和阿巴道:“你们两个以为能斗过蛊神大人的分身吗?不可能的,哈哈,不可能的,你们都要死,都要死,死,死,死!哈哈哈哈!”

孙老祖说着说着,进入疯癫状态,张牙舞爪地扑向众人,一边狂笑一边大叫:“都要死,都死!”

这一下,原本沸腾一片,言论声讨胡定乾的众人,变得鸦雀无声,全部盯着疯癫的孙老祖,是又咬牙又切齿,继而又将矛头指到她身上:“这个老疯婆子,平日里下蛊,不知道毒害了多少人,真是心如蛇蝎,禽兽不如!”

“是呀,是呀,他们孙家仗势欺人的事没少干,活该这是报应啊,如今落了个家破人亡。”

“活该!活该!”

“死绝了才好,他们这家人早就该死了!”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阿巴闭上眼默默念经,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而在胡定乾则是冷笑地看着,变脸如翻书的众人,一言不发。

最后孙老祖双眼欲裂,从眼中流出一行血泪来,脸庞也变得扭曲,狰狞地笑道:“哈哈,来了,蛊神大人的分身来了,你们都得死,全都得死,哈哈!”

见孙老祖变成这个样子,众人停下对她的人身攻击,只有几个还在窃窃私语,全然没将孙老祖的话听在耳中。

但胡定乾和阿巴,却是将孙老祖的话全然记下,作如临大敌状,盯着宗祠四周,阿巴用佛钵发出金光罩住众人,而胡定乾则是施法催动铩魔骨箭,在众人头顶盘旋游走。

众人都被胡定乾这手吓到,个个脸色涨得如同猪肝般黑,特别是先前骂他最厉害的那人,赶紧从胡定乾视线中消失,躲进了人群中。

静,寂静,宗祠内眼下静得连绣花针掉落在地上所发出的声音都能听见,连那疯癫的孙老祖也安静下来,双眼无神,呆滞地坐在地上,一双手在地上轻轻地划着,不知道划的些什么。

就这么持续了一刻钟,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将心提在嗓子眼上,更有甚者脑门上都流出了冷汗,胡定乾和阿巴将这群人围在中间,形成圆形,绕着他们游走。

阿巴的佛钵,彻底脱离他手,漂浮在众人头顶,发出一圈金光将他们保护住,胡定乾则是时刻盯紧四周,以防蛊神分身突然出现,发生变故。

就这么又过了一刻,终于有人承受不住这种气氛,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大呼:“阿巴大师,胡大师,你们一定要救我啊,”

蓦然之间,一阵“嘎嘎”怪叫声传出来,屋顶破开一个大洞,头顶瓦片纷飞,一个黑影冲了进来。

不等胡定乾和阿巴出手,宗祠内的众人就乱了分寸,慌忙乱窜,而蛊神分身更是趁此机会,向他们发动袭击。

眨眼之间,又有几人从世间消失,原地只留下几件衣裳;这时胡定乾的铩魔骨箭已经发动攻势,迎上蛊神分神,并且专挑它的眼睛下手。

蛊神分身先前吃了铩魔骨箭的苦头,当下说什么也不让铩魔骨箭近身,一人一兽接下来,又是一场苦斗。

倒是那群村民们,已经渡过慌乱期,在阿巴的招呼下,有顺序地退到一边,过后,阿巴也上前来帮助胡定乾。

铩魔骨箭时不时打在蛊神分身身上,那股原本能破万斤大石的巨力,仿若泥牛入大海,除了能搅乱它的行动,基本上没怎么伤到它。

阿巴也是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一块黄澄澄的珠子,椭圆形,从上面传来股股檀香味,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

“佛法无边”阿巴念叨一句,舍利子金光大放,如同一颗小太阳,发出刺目的光芒,让蛊神分身眼花缭乱,而胡定乾却是感觉自身被一股柔软的气息包裹住,十分舒服,丝毫没有那种刺目的不适感。

“胡施主,趁此时机,刺瞎它的另外一只眼睛!”阿巴大吼一声,胡定乾闻言,手中能量加倍输出,铩魔骨箭化作一道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铛之势,打在蛊神分身的眼睛上,接着‘噗哧’一声,插入它脑袋里,嵌入其中,任凭胡定乾怎么施法召唤,都飞不回来。

再看阿巴,脸色变幻数次,大声道:“诸位施主,快点逃离此地,接下来我要跟此獠同归于尽!”说着,示意胡定乾也跟着离开。

“哼,我的宝贝还在它脑袋里面!再说我怕你一个人对付不了这怪物;我倒不怕他到处食人,就怕别人说我本事不如它,让人耻笑了!”完全无视阿巴的招呼,胡定乾身形一动,再次与他合成犄角之势,围住蛊神分身。

阿巴看了一眼胡定乾,只觉得胡定乾眼中流露出一种真诚感,用力点了点头:“多谢,你只需要防止它逃走,我等会将舍利子打入它体内,然后自爆,与它同归于尽!”

狂暴的蛊神分身,在宗祠内又蹦又跳,两只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见,陷入疯狂模式,脚踩在地上就是一记大坑,一拳轰出,墙壁柱子都会破损开来。

胡定乾体内能量化为拳头大的冰雹,打向蛊神分身,更是惹得它怒嚎不断。

“我知道了!”自顾自施法对付蛊神分身,应了一句阿巴后,接着又道:“难道没有其它办法吗?”

胡定乾一听说阿巴要与蛊神分身同归于尽,有些心酸,作出普通模样,那么随口问了一句。

“好了,快闪开!”阿巴大叫一声,朝着蛊神分身扑上去,握着金光闪闪舍利子的手,往它正怒吼而大大张开的嘴里塞去。

胡定乾闪到一旁,正好看见阿巴义无反顾地朝蛊神分身冲上去,那壮烈的模样,让他眼一红,心急如焚地大声喊道:“蠢驴,不要!”

但是已经晚了,蛊神分身,张开大张,眼看已经要咬到阿巴;就在此时,突然一抹身影朝着阿巴扑过来,并且大声喊道:“你们休想毁了蛊神大人的分身!”

此人正是疯癫了的孙老祖,她一把夺过阿巴手中的舍利子,并且借着冲劲将阿巴给撞到了一边,再看那蛊神分身,却是结结实实一口咬在孙老祖身上,并且连带着舍利子吞入体内。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孙老祖居然自作聪明地想要夺取阿巴手里的舍利子,只是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不但救了阿巴一命,而且还将舍利子送入蛊神分身体内。

阿巴见此,回头看了看傻眼的胡定乾,拉着连脸上的冷汗都来不及擦拭,赶紧施法,并且念道:“嘛尼嘛咪哄,爆!”

一阵爆炸声过后,就在宗祠快要倒塌之际,胡定乾施展神行符,一把拉起阿巴,两人快速逃离此地。

‘轰轰’阵阵房屋倒塌的声音传出,孙家大院彻底化为一片火海,而胡定乾与阿巴正站在离大院半里远的地方,相视一笑,瘫坐在地上。

“胡施主,蛊神分身。毁了··”大口喘着粗气,阿巴情绪有些激动,伸手死死地拍打几下地面。

胡定乾刚才也是被吓得不轻,直到现在都还心跳如擂鼓,伸出双手捧着脸颊,猛吸一口气道:“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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