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着,田蕊的手机嗡嗡响了一下。
田蕊看了一眼手机,笑道:“这丫头,说想吃饺子了。”

我知道她说的是她闺蜜,我又吃了一大口肉,用纸巾擦了擦嘴,说道:“差不多了,那走吧。”

“不急,锅里还那么多肉呢,你慢慢吃,我先去结账。”田蕊说道。

一听说她要结账,那我能干吗?人家来接我,接下来又要带我在这里各处玩一玩,我怎么可能还会让她来结账,就说道:“这哪有让女孩子来请客的道理。”

“你就坐下吃你的吧,我哥给我转了五千块钱,说让我在这带你好好玩玩,吃饭什么的千万别让你花钱。”田蕊起身按住我的肩膀笑道,见我还想说什么,她继续说道:“这是我哥的意思,有什么事你跟他说去,反正我得按我哥的意思来。”

见我老实的坐下了,田蕊笑了笑就跑去结账了。

此时的我就坐在原处,怔怔的发呆,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这么多年,除了从小相依为命的老妈,这真的是第一次从内心感受到了被关怀照顾的温暖。

田仲啊,我跟他只是在火车上短短的相处了几个小时,虽然我们很对脾气,说得上是一见如故,可我真没想到,他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如今的社会,哪还能碰到如此真诚的人。

想着想着,一种久违的感觉涌来,感觉眼睛点些湿润了,从我独自走入社会,经历过多少生死瞬间,经历过多少伤痛,甚至后面的人生低谷,无论多么艰难,我都不曾流过一滴眼泪。而此刻的内心中,我自己都不曾发现过的柔软地带,却被田仲触动。

“这个兄弟,我记下了!”我在内心重重的说道。

“喂、你怎么了?”就在我发呆的时候,结完账回来的田蕊坐了过来,推了推我。

“啊,没什么……”我含糊道,顺手揉了揉有些湿了的眼睛。

“你不会是被感动的哭了吧?”田蕊眯着眼睛,调笑道。

我连忙说道:“怎么可能,我是很感动,很感谢你们兄妹俩,不过我一大老爷们,怎么可能哭!”

“哈哈,好吧好吧!”田蕊推了我一下,又说道:“走吧,还得给那一只投食呢!”

我知道她说的是她闺蜜,我也笑了笑,起身跟着田蕊走出了这家火锅店。

因为要给田蕊的闺蜜买饺子,田蕊就又带我来到了一家牌子上写着‘正宗哈市东北风味馆’的店。

之前没有提过,我的老家就是龙国东北的,哈市虽然和我老家不是一个省,不过相隔也不过百多公里,我这么多年,真的是很少回家,后来受伤了,更是怕被家里担心,还是一个人在外面养伤。

此时走进这家饭店,看着门口成串挂着的玉米、大蒜、干蘑菇等干货儿,还有特色的小土炕,让一股乡愁瞬间从我的心底涌了上来。

客人不是很多,因为我们吃完火锅的时候,都已经快下午两点了,饭口都已经过了,所以这个时间段,饭店都是比较清闲的。

“艾玛,瞅啥腻啊,来客银了没瞅见啊,赶紧去遭呼一下。”就在我四处看的出神的时候,听见了一股浓重的东北口音,原来是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一个又高又胖的汉子,对着一个在一旁坐着低头玩手机的服务生大声说着,看样子应该是这家店的老板。

服务生闻言,赶忙收起手机朝我们跑了过来。

“不用麻烦了,一斤猪肉大葱的水饺打包。”田蕊冲服务员摆着手说道。

“好嘞!”

接下来就是等着饺子做好打包了。

田蕊坐在小土炕旁边的一把椅子上,我则是转转悠悠的来到了老板近前。

“哎大哥,你这(ze)店整(zeng)挺敞(cang)亮啊!”我故意操着家乡的口音和店老板说道。

因为我这么多年在外,一直用的都是官话,我说的官话还是很标准的,基本上不会带地方口音,跟田蕊在一块的时候也一样。

听到我突然飙出来的东北话,把一旁的田蕊逗得噗呲一乐,确实,我的家乡话听上去的确是会让人感觉亲切且富有喜感。

“艾玛,老乡啊,在这能见着老乡可不容易,老弟老家哪滴啊?”这老板也是热情,可能在他乡遇到老乡,都会是这种感觉吧。

“我江城滴!”我答倒。

“哎呀,那老近了嚎!我哈市滴!”老板说完,就回头朝着后厨喊了一句:“那个饺子再给他们加半斤,碰见老乡了!”

我连忙道着谢。

就这样,我跟老板东一句西一句的飙着东北话,没一会,饺子就好了。

我拎着打包好的饺子,跟田蕊就要离开了。

“再来啊老弟!”老板热情把我们送出了门。

“好勒大哥!”

“你们的口音实在太有意思了!”离开了饭店,田蕊一边走着,一边笑嘻嘻的说道。

“是啊,自带喜感,你没看龙国不少喜剧演员都是东北的嘛!”我也笑了。

说到这,田蕊突然跳到我的面前,俏皮一笑,说道:“那,你以后跟我说话不行说官话,只能说东北话!”

“啊?”我一脸懵。

“啊什么啊呀,好不好嘛!”田蕊不依不饶的。

“行吧,哎对了,刚那老板耶情吧?”

“什么?什么行?”

“耶情!”

“什么?”

“你看,我说了你听不懂,还非让我说!我是说那老板热情吧?”我哈哈的笑着。

“我听不听得懂是我的事,说不说是你的事!我听不懂你也得说!”田蕊见我笑话她,气鼓鼓的作势要来打我。

我这身手能让她打到我吗?左闪右闪的,连个衣服边都没让她碰着。

“我就不信了!”田蕊还不服气,说着就朝我摆了个架势。

“卧槽!八极拳!”我一惊,随即撒丫子就跑。

“别跑!”田蕊一边追一边喊。

“不是,你怎么还会八极拳呢?”我一边跑一边问。

“我哥过年回家教的!”田蕊继续追。

我一听她这么说,就放下心来,也放慢了脚步。心道:“就过年回家教那么几天,能学到什么呀。”

“你就……呕!”就在我放慢脚步,转身刚要说,你就学那几天能学着什么的时候,田蕊直接一记顶心肘就冲我招呼了上来,实打实的顶在了我的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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