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祁煜冷冰地出声,“没见过惩罚淫妇的木马么?有些人看起来清雅宁静,实际上也不过是一名淫妇所出,骨子里指不准有多肮脏。[ 超多好看小说]”
这摆明是在侮辱祁云的母妃。上官惊鸿皱起眉,“骧王口下留德。”

“事实本如此。还怕人说?”祁煜冷哼,“本王点醒你,只不过是想让你看清楚,不是什么都像外表那般美好。”

“是啊,你让我彻底地看清楚了你。”上官惊鸿冷笑,“原以为,至少对‘他’,你还有一分敬重。现下呢?是什么原因让你变得这么小肚鸡肠?你就算气愤‘他’隐匿多年出现抢了你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就算心中有担心得不到皇位的威胁,你断不该此举。”这个‘他’自然说的是祁云,有下人旁听着,话不方便说得太白。一具木马即使能揭开祁云隐藏多年的伤疤,也断不可能击垮祁云。

“放肆!”祁煜怒喝,“上官惊鸿,注意你的言行!”

“有什么好注意的?骧王不是说过,你说的话等同于圣旨么。现在这种话不敢认了?”

祁煜沉默。祁云出现在世人的眼中,又深得父皇宠爱,这皇位落于谁家,还真不一定。若是祁云一生都隐世,也许他还可以认他这个弟弟。

“本郡主懒得再跟你废话了。”上官惊鸿扫了一眼又次转醒的苏景山,“苏丞相怎么处理?”

祁煜直接道,“杀了。”

苏景山满脸愤怒,是又虚弱又气恼,“老臣身为一国丞相,国之栋梁,王爷无权直接斩杀老臣。老臣要上奏皇上,骧王滥用私刑,狼子野心,惦记皇位,皇上一定会明察秋毫……”

“你以为你还有面见父皇的机会?”祁煜冰冷的瞳仁中闪过一道嗜血的狠戾,“本王先将你关入狱。左相苏景山买通‘万象’意图谋害惊鸿郡主,唆使女儿与野男人苟合珠胎暗结想乱皇室血统,左相因受不了罪责,在狱中‘畏罪自杀’,这个结果怎么样?”

“你想在狱中害死老臣?”苏景山脸色惊骇,“你不能这样,这么多人为证,老臣绝对不会自杀的,不会。再说,老臣没有唆使月儿与野男人苟合,是家丁叛变,沾污了月儿……”不得已,将苏盈月收买‘万象’时,两名护送的男家丁见财色起意一事说了遍,“月儿真的是逼不得已才被奸污……在被侮辱的过程中,月儿找时机杀了那两名下人。”

“那她更该死。”祁煜冷瞳中怒火更炽,“发生此等事,她还岂图蒙骗,将两名下人不知谁的野种栽赃给本王,出发点是去买通‘万象’谋害上官惊鸿,她若为保清白当场自尽也罢,你以为说句她被迫,本王就会心慈手软?”

“王爷,月儿真的是被逼的……”苏景山还想求情。

祁煜面色铁青。

“跟他罗嗦个什么劲。苏景山不自杀,那就他杀。”上官惊鸿从袖袋里取出一卷圣旨摊开扔于地上,圣旨上赫然写了苏景山与苏盈月父女的累累罪行:经查,左丞相之女苏盈月派人妄图奸sha前任骧王妃上官惊鸿,左相苏景山暗中数次派人对上官惊鸿进行谋杀,甚至想买通‘万象’作案,苏景山身为臣相,贪赃枉法,收受贿赂,父女更是借下高利巨债。朕盛怒,亲批撤苏景山左丞相一职,将苏景山与苏盈月二人斩立决。

苏景山瞠地瞪大眼,颓然倒回地上,嘴里喃喃,“不可能的!皇上都没审过老臣,不可能就直接判了老臣的罪!即便你身为郡主,皇上也断不可能下这样的圣旨……”

确实。连丞相都没审就直接杀,她上官惊鸿还没这样的信任度,何况,老皇并不喜欢她。其实圣旨是祁云昨晚派人悄悄送来给她的。

燕玄羽微微一笑,“本皇子就说,苏臣相不过是嘴上叫叫,让祁煜直接将他就地正法,现下真要就地杀了,他又开始赖皮了,还变成国之栋梁了。东祁国有这类其身不正的‘国之害虫’,还真是早除早好。还是鸿儿有先见之明,斩他的圣旨都准备好了。”

上官惊鸿不想磨灭祁云的暗中相助,“圣旨是祁云给我的。”

燕玄羽僵住。

又是祁云!祁煜眼眸一眯,冷冰的下命令,“将苏景山斩了。”

侍卫抽出一把长刀,刀锋明晃晃地与阳光辉映闪着刺眼的光芒。

丫鬟素儿惊怕地蒙住双眼,不敢看。

厅内的其他人神色泰然。

苏景山惊恐惧骇地瞪大双眼,刀落。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叫痛,脑袋已与脖子分了家,一双死不瞑目的双眼睁得几乎要暴出来。

满地的血腥。

上官惊鸿站起身,“既然事情‘处理’完了,本郡主便先行一步。”不等祁煜批准,已然走出大厅,素儿赶忙跟上。

祁煜冷峻的面庞浮起失落。她就这么不愿意在骧王府多呆上一刻。

“鸿儿都走了,本皇子也告辞了。”燕玄羽没错过祁煜失落的神色,微微地勾起了唇角。祁煜不失落,他燕玄羽可就要失意啦。

“不送。”祁煜面无表情,又朝下人下令,“把大厅给本王清洗干净,苏景山的尸首丢去乱葬岗。”

“是。”下人们应声。

……

上官惊鸿乘坐马车赶上了苏盈月刑坐的木马板车,马车跟在板车后不远缓缓行走。街道两旁围观的人堵得路几乎是水泄不通,板车前有侍卫负责专司开道,不然根本没法通行。

板车前方的一块牌子上赫然写满了苏氏父女的罪行。

百姓们议论纷纷,人声嘈杂。( )

“苏臣相之女苏盈月竟然是这种荡妇!”

“不但是荡妇,还心肠歹毒,心如蛇蝎,惊鸿郡主曾受了那么多苦,她居然还想派人奸杀惊鸿郡主!真是死一百次也不能赎罪!”

“她好惨……”

“这种人这种下场还算便宜她!”

“苏盈月声名温宛善良,想不到竟是这种淫滥恶毒的妇人!连皇室血统也敢混淆,死不足惜……”

“给我打死苏盈月这个狠毒的淫妇!”

议论得正起劲的百姓当中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一时间,臭鸡蛋、烂鸭蛋、咸菜、垃圾、石头……无数种东西飞砸向苏盈月。

苏盈月没了四肢的身躯本来就是靠绳子绑才能固定在木马上,被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砸,本就血淋淋的躯体更是不堪入目,头发上蛋清、烂菜粘作一团。

她断掉的四肢伤口血似乎已流尽,只有滴把滴落于地上,躯体被砸得东倒西歪,闭着眼,嘴唇干裂,一个鸡蛋砸中她的脸,蛋清洗面,与脸上的菜渣混一起,又粘又恶心。

马车里,素儿掀开轿帘,“小姐,您看看,苏盈月的下场真是大快人心!”

“难得小丫头不同情她。”

“她派的人差点将小姐您奸sha了,奴婢每次想起您新婚夜那晚的情景,都心有余悸。巴不得她早点死,死得越惨越好。”素儿咬牙说,“谁让她敢伤害小姐。”

上官惊鸿抬眼看了看素儿,小丫头要是知道真正的傻惊鸿已经在那晚死了,肯定会很伤心。

“小姐,您要是看看苏盈月的惨样,保准心中能舒一口气。”

上官惊鸿淡然道,“你掀开帘子的时候我就看到了。”

“可您一点表情也没有……”丫鬟素儿不解,“您对这样难得一见的游街示众都不感兴趣吗?”

“本郡主没你这小丫头这么八卦。”

素儿满脸兴趣,“这样的场景奴婢都不曾见过呢,看起来又是解气又是震奋人心。奴婢看苏盈月大概已经死了,小产的时候又被棍打又被这么折磨,她现在看起来都像具尸体。”

“她还没死。”上官惊鸿说道,“还有一口气,撑不久了。”

“希望她死慢点。”素儿摸了摸鼻子,“这样她就多受点罪再死。可是,她要是没死,会不会有人救她?怎么说也是丞相之女呢。”

“要是真有人救她,她也活不了。即使能活,也是生不如死。”上官惊鸿思道,“她已经游街这么久,看起来生命迹象都快没了,不会有人救了。”

“也是,谁会冒着杀头大罪救这种女人,躲都来不及。”素儿又次眺望前方被砸得不成人形的苏盈月。

上官惊鸿则抬首看向斜前方的二楼,祁云清俊的身影站在‘枫桥夜泊’客栈的二楼窗前,一身青衣,温润如玉,点尘不惊。

现下板车正好经过‘枫桥夜泊’门口。

上官惊鸿思忖,祁云定然会想起他的母妃吧。只是,从他淡然若水的神情,不会让人看出什么。

祁云的目光仅从苏盈月身上略过,瞳里似乎没有别人的存在,而是直直瞧着马车内的上官惊鸿。

上官惊鸿命车夫停马车于客栈前,吩咐车夫与素儿等着,独自走入‘枫桥夜泊’。

方入客栈,小二便说,“惊鸿郡主,我家公子已经在二楼厢房等候。”

“知道了。”上官惊鸿随小二上了二楼,来到祁云所在的厢房门口,小二又退下。

踏入厢房门,祁云回过身,朝上官惊鸿颔首示意,“你来了。”

上官惊鸿走到祁云身侧,与他一同倚窗而站,从敞开的窗户一同向大街上望去,她启唇,“心里难过吗?”

“瞒不过你。我的母妃死前也曾受过木马酷刑的待遇。”祁云敛眸抬眼,语气有些许感激,“我知道你担心我会因苏盈月而联想到母妃。鸿,你要相信,我没有那么脆弱。苏盈月是苏盈月,母妃是母妃。苏盈月永远不能跟母妃相提并论。”目光往受刑的苏盈月望去,“祁煜若是想单凭木马酷刑就想让我再次遁隐于世,只会是痴人说梦。”

“就知道这样的小事击不垮你。”上官惊鸿淡然一笑,“看到你没事,我就宽心了。其实你根本不必来亲眼见苏盈月是怎么受刑。以免触景伤情。”

“鸿。”

“嗯?”

“我想亲眼看到伤害过你的人,受到惩处。也想……看看你。”祁云侧首看她,目光清越,“你跟在板车后头,也是在看我会不会出现吧。”

她微微点了点头。

祁云心里浮过一丝喜悦,又隐有一丝忧伤,“不要太关心我。”

“你连斩杀苏氏父女的圣旨都替我准备好了。就不许我对你小小的关心?理由呢?”

沉默良久,他说,“我怕我会生出不该有的想法。”

上官惊鸿身躯一僵,回视祁云绝俊的面孔,对这样一个沉静如玉的男子,她只怕是也做不到只有纯净的友谊。

“鸿儿,别光看祁云,也看我一眼呐!”燕玄羽坐在对面的屋顶朝上官惊鸿呐喊,喊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大街上的众人纷纷抬头,有人说道,“哗!那不是天下第一公子燕三皇子嘛,怎么跑屋顶上去了?”

“本皇子是为了多看鸿儿一眼啊。”燕玄羽咧嘴一笑,折扇轻摇,一派风流。

“燕三皇子真是痴情呢!”众人无不感叹,又顺燕玄羽的视线一看,客栈二楼窗前那一男一女,男的清雅致极,女的貌赛天仙,两道身影站在一起极为和谐,令人移不开目光。

几乎是街上只要抬头看的人,都看愣了眼。

上官惊鸿白燕玄羽一眼,“你就不能让我清静一会儿?”

“鸿儿,你要理解本皇子的苦心。”燕玄羽委屈地说,“我怕不盯紧点,你跟人家跑了怎么办?”

“是啊,惊鸿郡主,燕三皇子对你痴心一片,不如就嫁给燕三皇子吧。”有群众调笑道,“燕三皇子放烟花向你示爱那晚,我正好看到了呢,有男子能如此待你,还有何求?”

又有人说,“我看未必,你看,在惊鸿郡主旁边的不是六皇子祁云么?六皇子与惊鸿郡主站在一起多协调,简直就是天生一对,我看还是六皇子与惊鸿郡主相配些……”

“对哦,”有人附呵,“六皇子贵为安王,与惊鸿郡主都排行第六,指不准是缘份呢。”

“两个六在一起好……”

“还是燕三皇子与六郡主合适……”

一时间,众人在下头争吵不休。

前方又传来敲锣声,骧王府家丁又次呐喊,“骧王侍妾苏盈月偷人怀了野种,意图嫁祸给骧王,严惩不怠!……”

众人的视线很多又重回苏盈月身上,有人品头论足,“你说这个淫妇受着木马上这么粗长的刑俱,痛得肯定眼都直了。”

“估计也快爽死了!”有人淫笑,“早知道骧王侍妾这么淫荡,当初我要是找理由故意接近她,搞上一搞,还能捡个便宜呢。”

“你想得美,”有人嗤道,“敢做骧王侍妾的奸夫,不要命啦。”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你也就想想的份。”

“那是,还不让人想了?”

“也不知道奸夫是谁哦……”众人有人好奇。

“不知道呢?也不晓得奸夫给骧王抓住了没,还是奸夫暗中被处死了?”

“人家骧王府的事,管这么宽干嘛?骧王是什么人?动了他的爱妾,谁还能有活路?”

“说的也是……”

众人说得越发起劲,谁也没注意,一座屋宇转角,一名邋遢的醉汉靠墙而站,手里拿着酒壶忘了喝酒,迷蒙的目光望着苏盈月惨痛的模样。

苏盈月似是感受到了醉汉的目光,用劲全身的力气向斜前方朝他看去,涣散的瞳里盈着绝望的乞求。

醉汉因痛心而清醒,无声地启唇,“月儿,你放心去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苏盈月扯出最后一抹痛苦的笑,双瞳瞠睁,垂下头,绝了气息。

树欲静,而风不止。

上官惊鸿与祁云因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燕玄羽也没向下看,是以,并未发现那名醉汉的存在。

不久,即有人看出苏盈月死了,只是木马上她的尸体游街示众仍未停止,世人任意侮辱唾骂。

而上官惊鸿与祁云在客栈里品茶,窗未关,燕玄羽就坐在对街屋顶。

好一会儿后,上官惊鸿望了望炎炎烈日,又瞧了瞧燕玄羽被晒得通红的面颊,冷淡地开口,“我先走了。”

“嗯。”祁云点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角浮起一抹苦涩。她是心疼燕玄羽就陪在太阳下暴晒,却又不想开口关心他,于是,她只有离去,燕玄羽才会走。

果然,上官惊鸿一上客栈门口的马车,燕玄羽也从屋顶飞身而下。

“回郡王府。”上官惊鸿下令,马车朝郡王府而去,燕玄羽瞧着马车远走,这回并未跟上。

皇宫——朝阳殿

一名年轻的侍卫被宫女青瑶直接带入昭阳公主的寝房。

浅黄色的纱帐被窗外吹进来的风吹得摇摇曳曳,祁昭阳端坐于床上,玉手一挥,青瑶会意地退下,顺便体贴地关好房门。

“属下郭诚海叩见昭阳公主。”侍卫单膝跪地行礼。

“郭诚海?”祁昭阳品着,“名字倒是一般化。知道本宫为什么叫你来么?”

“属下不知。”

“抬起头来。”

“是。”郭诚海抬首。

那是一张眉清目秀的脸,很好看,有两分长得像祁云,却没有一点儿祁云那种宁静如玉的气质。

祁昭阳美丽的脸颊露出失望,“昨天远看了你一眼,还觉得你有一点点像六皇兄,想不到近看,根本就不像。你连六皇兄的一成也抵不上,真令本宫失望。”

郭诚海老实地说道,“六皇子安王乃天之骄子,身份贵不可言,岂是属下一介下人能相比的。”

“你倒是诚实。把衣服脱了。”祁昭阳腿间有点发痒,自从她在地下石室的铁笼里一次偿了七个男人后,虽然差一点就被那七个男人活活弄死,却也彻底开发了她的身体,她现下是一天也离不开男人,这都两三天没男人了,简直是想死她了。

“脱衣服干嘛?”郭诚海不明所以。

“本宫叫你脱,你就脱,这是命令。”祁昭阳眉宇间闪过急切。暂时得不到六皇兄,先找个跟六皇兄有半丝像的男人玩玩也不错。

“遵命。”郭诚海把衣服脱得只余一条裤子,就没再动。心中想起曾听宫里其他人说过祁昭阳表面高贵端庄,实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淫妇。思绪一闪,看向祁昭阳的目光多了丝淫秽。

“把裤子也脱了!”祁昭阳见郭诚海身躯结实修长,不由两眼泛起淫光,“快!”

“是。”裤子一落地,祁昭阳猛地瞪大眼,“真‘雄壮’!本宫喜欢。过来取悦本宫,只要你能满足本宫,本宫重重有赏……”

话还未说完,郭诚海已朝祁昭阳猛扑了过去,像昭阳公主这般的美人,身份又贵不可言,能玩一次,就是死也值,不上一次简直就是傻子。

床帐内很快传出男人的粗喘与女人的shen吟声,姿势换了十余种,祁昭阳正爽得欲仙欲死之际,身上的男人趴着没了动静。

“喂!继续动!”祁昭阳推了推身上的郭诚海,只见郭诚海的头就这样与身体分家滚到了枕头上,霎时一床血鲜。

“啊!”祁昭阳吓得想尖叫,又惊觉不能引人来,赶忙自己捂住了嘴。

一道红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房里,阴森邪气。

祁昭阳讶异地看了眼突然出现的红影,不及穿衣服,裸着身爬下床跪下,“圣尊!昭阳是被逼的,是那个侍卫奸污昭阳,求圣尊……”又想起不能骗他,否则会死得很惨,于是改口,“圣尊,昭阳错了,昭阳爱您,昭阳不该让别的男人碰昭阳的身体……求圣尊原谅。”

君烨熙目光阴寒,“你有多淫浪,本尊不是不清楚。你爱被多少男人弄死,本尊不管。皇宫地下有暗道一事,可有头绪是谁向东祁老皇帝告的密?”

“不就是上官惊鸿嘛。”祁昭阳愤愤地说,“亏得圣尊您对她刮目相看,她居然出卖于您。”

“不会是她。”君烨熙邪气的红瞳蓄起警告,“再敢胡说,本尊要你命,”

“是父皇亲口说上官惊鸿告的密。父皇还打算重赏上官惊鸿。”祁昭阳怕得发抖,还是据理力争,“昭阳对所说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即便是你,她也不会。”

祁昭阳吓得跌坐于地,“圣尊明察,昭阳虽然身体不洁,对圣尊却是忠心一片。出卖圣尊的事,打死昭阳也不会做,圣尊要相信昭阳的忠心。”

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控中,这次告密非她所为。君烨熙沉凝。心中同时也郁结上官惊鸿那个坏女人竟然不否认告密一事是她做的!她要是说句不是,他又岂会不信,可惜她什么也不说。

祁昭阳委屈地说,“圣尊,向父皇告密地道一事,大功一件,上官惊鸿既知道地底密道的,怎么可能隐瞒?昭阳觉得上官惊鸿对您有敌意,肯定会把这事抖出来。”

“行了,提供不了是谁在背后栽赃上官惊鸿的线索,就不要再废话。”红影一闪,人已无踪。

祁昭阳恨恨地握紧双拳,“上官惊鸿,你不但打了本宫的脸一巴掌,又害得本宫在偷人时被圣尊撞见,此仇不报,我祁昭阳枉生为人!”

黄昏时分,夕阳无限好。

汝南郡王府无心阁,上官惊鸿在书房里批阅帐本,素儿惬意地走进来,“小姐,听说苏盈月的尸首游街示众一整天,刚刚被弃尸荒野了呢。连苏盈月的丫鬟香兰听说也被骧王处死了。”

“嗯。苏盈月罪有应得,香兰知情不报,祁煜容不了这种下人。”上官惊鸿抬首,面色冷凝。

素儿见她表情不对,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怎么啦?这么严肃?”

“有不速之客。”

一道隐于院墙外的黑影一惊,居然藏这么远也给发现了,上官惊鸿果真非同一般。黑影一闪,顿时无踪。

素儿害怕地到处张望,“在哪?”

“走了。”

“要不要派人去追?”

“不必了。我能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一股杀气。从对方的呼吸吐纳来判断,应该是一名女子,确切来说,是女杀手。”上官惊鸿分析,“她身上杀气还不够重,暂无杀心。我想,她是来打探虚实之类的。若她有目的,必然会再来。”

“哇!小姐您好厉害,光从一个人的呼吸就能判断对方是男是女。”

“再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三次受制于魔龙。

“怎么会没用呢。”素儿崇敬地说道,“小姐您都不知道奴婢有多崇拜您……”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还有帐本要看,你先安静点。”

“哦。”

……

过了五天,五夫人与七郡主上官燕鸿焦急地来到郡王上官宗桓的书房里。

“老爷,离皇上下旨给骧王与燕鸿赐婚,这都过了好多天了,骧王也还不见来娶迎娶燕鸿为妾,您说说,这不是急死人了?”五夫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上官燕鸿也满脸心急,“爹,要么您向皇上谏言,让骧王履行婚约。”

上官宗桓一脸凝重,“婚事已过了时限,想必皇上与骧王都一清二楚,他们都不急,若是为父去向皇上提这事,别人还当我上官宗桓的女儿嫁不出去呢。何况骧王刚死了侍妾,这么快又纳妾,不太好……”

“是死了侍妾又不是死了父母,用不着守孝三年……”上官燕鸿话未落,上官宗桓低喝,“闭上嘴。骧王的父母死不死是你能说三道四的吗?给外人听到,还不斩了你。”

上官燕鸿说说脖子,“可是骧王一点来提亲的意思也没有,实在是急死女儿了!”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上官宗桓恼火,“你姐姐惊鸿比你还要大,都没你急嫁。你急什么?”

“喜欢她的人看起来多,她当然不急。”上官燕鸿冷哼,“就怕连骧王祁煜也快给她勾引走了。我也是您的女儿,您怎么就那么偏心。”

“竟然说为父偏心,那就滚出去。”

“爹!”燕鸿不依。

此时,一名下人前来禀报,“老爷,骧王爷前来,人已在大厅。”

上官燕鸿双眼一亮,“骧王一定是前来看我的。”快步朝大厅跑去。

上官宗桓猛摇头,“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倒贴货。”

“什么倒不倒贴的,老爷,您要搞清楚,对方是权倾朝野的骧王,名下的几座金矿怎么也吃不完用不尽。”五夫人瞪鼻子上脸,“燕鸿要是进了骧王府大门,可就荣华富贵一生了。现在只要能巴上去,随便怎么样都可以。”

“你……唉。”上官宗桓摇头,迎接骧王而去。

上官燕鸿跑到大厅外就站定了脚步,待急喘的气息平稳了,才装着高雅若无其事地走入厅内,才不会笨得表达她的急切。

骧王祁煜于厅中负手而立,一袭华贵黑衣,气宇轩昂,冷峻绝帅,气势尊贵非凡。

燕鸿的小心肝顿时扑通扑通直跳。

“骧王大驾光临,燕儿来迟。”燕鸿款款走到祁煜身边,一福身,“燕儿给骧王请安。”

祁煜看也不看上官燕鸿,随意出声,“免礼。”

“来人,快给骧王奉茶。”燕鸿朗声吩咐。

“七小姐,茶已经准备好了。”一名下人指了指茶几上的热茶。

燕鸿脸露尴尬,一敛神色,挂起微笑,“不知骧王前来可是有事?”

祁煜的目光瞧向院外正走入大厅的上官惊鸿。他派的眼线禀报说上官惊鸿刚巡视完名下产业,正要回府,若是刻意来郡王府见她,她肯定不见。所以,他抢先一步来郡王府,为的,不过是趁她路过大厅时看她一眼。

上官惊鸿走入大厅,见祁煜也在,不由蹙起眉宇,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

祁煜冷冷出声,“惊鸿郡主不知道见到本王要行礼吗?”

上官惊鸿止步,皮笑肉不笑,“骧王真是好差的记性,本郡主获你父皇特准,见到任何人都不用行礼。这么快就忘了?”

“又岂会忘?不过是找句话,能令你稍作停留。”祁煜忽然苦笑道。

上官燕鸿心里满不是滋味,“王爷……”

上官惊鸿讶异地扫了他一眼,“骧王吃错药了,这种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惊儿,我是吃错了药。”祁煜脸上浮起懊恼的表情,“我以前不该那么对你,我收回以前对你说过的所有难听、不好的话。”

“本郡主有没有听错?”上官惊鸿有意问身后的丫鬟素儿,“素儿,方才骧王说了什么?”

“他说他要收回对您说过的难听与不好的话。奴婢听得很清楚。”素儿回道。

“覆水难收。”上官惊鸿脸色冷冰,“这种孩童都明白的道理,骧王应该比谁都清楚。”

“以前是本王糊涂……”祁煜还想说什么,上官惊鸿却迈步朝后院走去。

祁煜刚想追,上官宗桓迎了上来,“骧王大驾,老夫接驾来迟,还请骧王海涵。”他不是没听到方才骧王与鸿儿的对话,只是鸿儿不喜欢他,那他也不希望祁煜多作纠缠。

祁煜怒瞪挡道的上官宗桓,见前方上官惊鸿已走得没了影,霎时脸色寒青。

上官宗桓惧于他散发的寒怒,还是大着胆子故意问道,“骧王是来谈与小女燕鸿的婚事的吧。婚期也过了好些天了,什么时候迎娶燕鸿,老夫但凭骧王做主。”

“爹!”上官燕鸿娇斥一声,好不羞涩,爱娇地向祁煜瞥去盈盈秋波。

“本王暂无纳妾之意。”祁煜冷漠地拒绝。

上官宗桓一愣,“可是圣旨已下。”

“父皇那里,本王自会去说明。”

上官燕鸿有些激动,“王爷此话何意?燕儿自幼便倾心于王爷,自从圣旨将燕儿赐予王爷为妾的那天开始,燕儿就早已是王爷的人。求王爷怜悯。”

祁煜神色闪过不耐烦。这一刻,他突然有点明白,上官惊鸿看他时也会经常流露不耐烦的神色,原来面对一个不喜欢的人纠缠,是这么的讨厌。

方想出言让上官燕鸿死心,倏地眼尖瞥见一抹妖森的红影在厅外一闪便消失于上官惊鸿走的方向。

祁煜突然改变主意,“七郡主的心意本王明白了。既然本王与七郡主目前仍有婚约在身,自是需要多‘培养感情’。本王决定在郡王府小住。汝南郡王看,如何?”

“这……”未来女婿说住府里,合情合理,连推拒的说辞都找不出来,上官宗桓稍一犹豫。祁煜便沉下脸色,“怎么?本王住这里,有什么不妥?”

“小女燕鸿还未过门,传出去恐怕影响声誉……”

燕鸿扯了扯上官宗桓的袖子,“爹,骧王入住郡王府,是看得起我们。您不同意,就是不给骧王面子。”

“七郡主说得对。”祁煜冷笑,“本王又不是与七郡主同住一房,有什么可影响的。对外只说本王与汝南郡王有公事商谈即可,本王就住上官惊鸿的无心阁。”

呃,不影响燕鸿的声誉,却要住惊鸿的院里,这是什么逻辑?上官宗桓石化了下,“王爷……”

上官燕鸿也是一愣,“王爷住六姐的院落,这事要是传出去,岂不叫人贻笑大方?”

“本王行事,谁敢多话。就这么定下了。”留下这句,祁煜快步朝上官惊鸿所居的无心阁而去。如果方才没看错,无心阁来了个强大阴暗的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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