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这是什么东西,我好像没有见过。而且,这看着很像是那种毒草。这样子看起来,漂亮而又危险。”
那掌柜的呵呵一笑,“小姐眼力不错啊。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确实是株毒草,但是对于有用的人来说,可就是救命的良药!”

景一点点头,“嗯,甲之砒霜乙之蜜糖。不过,这草确实很漂亮,拿回去做成标本,肯定吸引眼球。”

话刚说完,景一忽然记得得去看一眼标价。

一千三百万!

景一这次倒是没太过惊讶,如果一支百年山参就值六百多万的话,那这血蛛草一千三百万,还真不贵。

而且,景一还敢肯定,这些人并不知道血蛛草真正的用处,否则,一千三百万?呵呵,后面再加一个零,他们也不会卖的!

虽然景一没有明确说要买,但是那态度已经完全表明了。

然而掌柜的却是嘴角一抽,一千多万的一株功效未明的草,拿回去当摆设?

但是人家有钱,谁又管得着?

只是掌柜的却是好奇了,这小丫头到底是谁呀,随随便便扔一千多万出去玩儿的主,还真是少见!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眼前这丫头的身份,定然不一般。

顿时,掌柜的态度又恭敬了几分。

然而,只有景一自己知道,她手里的钱连买一片叶子都不够呢。

景一想了想说道:“掌柜的,你们这儿应该也有拍卖的部分吧,我这儿有点东西,你看看。”

掌柜的先是一愣,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笑了起来,“当然,只不过,我们的拍品都是要跟药草或者是药物有关的啊。”

景一点头,随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瓶子,“就是这个。”

瓶子不过是普通的玻璃瓶,市场上随处可见。大概有十公分高,大拇指粗细。

瓶子里面的是淡青色的液体,粘稠度如牛乳,泛着淡淡的荧光,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这是……”掌柜的有些吃不准了。

毕竟,在看到一千多万标价的东西时,眼前这女孩子眼中没有任何诧异。而在这个大部分东西的价格都是几百万,上千万的也不是没有的地方,她依旧要拿出这一瓶东西。

仅凭这些,掌柜的就不能小看这其貌不扬的小玻璃瓶!

见掌柜的没有瞧不起她这东西,景一淡淡一笑,“无痕。”

没错,这正是无痕,而且还是升级版的无痕。

这是景一专门准备的换钱的玩意儿,用上了她的灵力,用上了一丁点儿金参的须末。功效么,是她上次弄出来的低级版本的无数倍。

“无痕?”掌柜不明白了。

景一看了方迟一会儿,招手道:“过来。”

方迟不明所以地走近。

景一一把抓住方迟的手腕,利索地把他的袖子给撸上去。

方迟在景一出手的瞬间下意识地挣扎,但是他却骇然地发现,景一箍着他腕部的手,就如同是钢筋铁骨,他竟然分毫不能摆脱!

“掌柜的你看看这疤痕。”

方迟的手臂上有一条足足十五公分长的疤痕,异常狰狞。看一眼就能够想象到,当初这疤痕是如何的皮开肉绽,又如何被人匆匆像缝衣服一样地缝合。大概是当初的缝合太仓促了,针脚实在太大。更让这疤痕显得狰狞!

景一缓缓打开瓶子,“这伤痕没问题吧。”

掌柜的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慢慢充血,嗓子好像被卡住一般,干涩道:“你的意思是……”

景一没再说话,而是直接从细小的瓶口里,倒出来了一丁点儿的粘稠液体,缓慢而均匀地涂在方迟胳膊上的疤痕上。

掌柜的眼珠子已经不会转了,死死地盯住景一的手。

而他,亲眼见证了,奇迹的发生!

只见,那条长长得如同是蜈蚣一般狰狞的疤痕,在景一的手指之下,如同是被施了魔法一般,颜色由深变浅,凹凸不平一点点变得平整……

一分钟后,也就是景一的手刚刚收起之后没多久,方迟的胳膊上,原本的疤痕处,除了一条颜色明显淡于周边皮肤的一条白带之外,任何痕迹都找不到!

就好像是一条完完整整晒成了小麦色的胳膊,被一支沾了白漆的毛笔给画了一道!

景一缓缓地塞上瓶塞,“砰!”随手就把玻璃瓶给丢在了柜台上。

此时,掌柜的眼睛已经完全充血,他的目光从方迟的胳膊转到景一手中的玻璃瓶,又从玻璃瓶转回那道只剩下一条白痕的疤痕上……

就在景一随手扔了玻璃瓶的时候,掌柜的一个箭步冲过去,把磕着了正乱晃的玻璃瓶给牢牢抓紧,那股子小心劲儿,就像是抓住了整个世界!

掌柜的觉得自己的喉咙已经干哑到不能说话了,他艰难地开口,“小姐,请……请,咱们办公室谈,快请,快请。”

掌柜的带着景一往楼上去。

方迟却还愣在原地。

刚才的感受,他是亲身体会,最真切。

这道疤痕,是在一次行动中,弹尽粮绝没有支援,他一个人孤身面对六个训练有素的敌人,和敌人展开了贴身肉搏。最终以手臂上的这伤,左肩中弹,心侧贯穿为代价,干掉了六个敌人。

而任务还没完成,他自己找了急救包里,有紧急缝合用的针线,胡乱缝了一通,甚至都来不及把皮肉给铺平了。就这么缝合后,又追击战斗了三天!

等回到基地的时候,这伤口一部分长住了,一部分却溃烂化脓,然而对于当时已经濒临死亡的他来说,这点儿伤口和别处的伤相比,根本就不会收到重视……

男人嘛,疤痕就是军功章。无所谓难看不难看的,这疤痕也算是他的一段记忆,他也从来没想过要把这疤痕弄掉。

可是,刚才不过是感觉一阵清凉,有些麻痒,然后,他这段记忆的标志就没了?

方迟有些呆呆地望着景一的后背。如果说一开始他也只是把她当成是一个希望的话,那么现在,他对她肯定和坚定的信心,已经达到顶点!

瞬间平复疤痕,这简直就超越了科学的范畴!

“方迟,还愣着干什么?”

景一和掌柜走到拐角处,看到方迟依旧愣在原地,就出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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