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幻风笑了笑道:“我又没有说你是不正常的。”
南宫珏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他看着自家老婆和一个男人聊天就已经很憋屈了,偏偏这个男人还当着他家老婆的面说他的坏话,说他的坏话也就算了,他听不见就不会心烦了,问题是,这家伙说他坏话的时候还故意提高了分贝,让他想听不见都难。

南宫珏面色稍微有点扭曲,迈着自以为优雅实则十分急切的步伐朝着沈清溪和东方幻风的方向,没多久,就到了,他自发的拉着沈清溪的手道:“老婆,怎么这么久,爷爷他们都着急了。”

东方幻风笑容微僵,却也半玩笑道:“南宫,我倒是觉得你更着急呢!”

南宫珏斜了东方幻风一眼,悠然道:“东方爷爷正在找你,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该死的!东方幻风低声咒骂,却也并不着急:“我和清溪是师兄妹,多联系联系感情也是应该的,爷爷能理解的。”

南宫珏脸色一黑,他点头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云楚小姐在找什么人,若是在会场里面找不到,估计就要出来了。东方,你知道她在找谁么?”

“我怎么知道?”东方幻风咬牙:“云楚小姐有那么多亲戚朋友,我和云楚小姐又不熟悉,我该知道她在找什么人么?”

沈清溪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是只要稍微理出来一点头绪,其实也不是很难猜测。

而且,这个云楚小姐,要么是对东方幻风有意思,要么就是东方家族和云家联姻的对象,不管是哪一点,都意味着东方幻风不再自由。沈清溪微微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她并不愿意和人有感情上的多余的纠葛,人这一辈子,亲情可以有很多份,友情也可以有很多份,但是爱情,却是独一无二才好。她在南宫珏缠上她的时候就知道她这辈子都不太可能摆脱南宫珏了,除非她的布袋不曾出生。和南宫珏的纠缠,不管是哪一方面,都不可能允许她再去寻找一份纯粹的爱情,也没有人给得起,哪怕是东方幻风。

几年前,沈清溪就做好了孤独一生的打算,可能这世上会有人爱上她,也接受她的布袋,但是她毕竟是一个不在完整的女人,她这辈子除了布袋不会再有其他的孩子,连基本的家庭都不能保证完整,又怎么保证天长地久呢?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对方可以接受没有双方的孩子,可是对方的父母呢?亲人呢?他们也能接受吗?一年两年或许可以,十年八年呢?沈清溪从来不觉得爱情真的有多大的力量,可以跟所有的一切抗衡,对方或许能为你不要命,或许能为你放弃家人,但是时间长了,哪怕是朱砂痣也可能变成蚊子血。

沈清溪理智的可怕,这几年或许有繁忙的原因,或许是她从心底不相信爱情,也或许是她感情冷淡,她从来没想过要找一个人谈恋爱。当然,她也没想过要回到南宫珏身边,那时候的南宫珏与她来说,与瘟神无异。

同样的,沈清溪也冷漠的可怕。几个月的相处,其实并没有让她爱上南宫珏,甚至连喜欢都说不上,但是她是想过试着和他在一起的,原因很简单,南宫珏比较干净,而且还是布袋的父亲,他们若是组成一家人,所有的尴尬都将不存在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南宫珏将他家里的事情处理好。

沈清溪微微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她到底想要什么?她扭过头,看了看妖孽俊美的南宫珏,她现在对他已经没什么恨意了,但心结若是这么解开就不叫心结了,那个孩子,终归还是她心里的一根刺,碰不得,摸不得,更不要说拔了。

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时候呢?过段时间不行吗?

沈清溪想把手从南宫珏的手里挣出来,不想南宫珏越握越紧,他凑近沈清溪,低声道:“老婆别动,乖。”

沈清溪微微垂下眼睑,将翻飞的思绪收敛起来,她已经尽量不去想以前的事情了,但是不经意间她还是会想到那种血脉流逝的绝望与悲痛。

其实沈清溪的情绪很好猜,尤其是南宫珏,他知道沈清溪在绝望难过的时候将眼睑垂下,睫毛微微颤动,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溃。能让她近乎崩溃的事情只有一件,七年前,那个孩子流逝的时候。

南宫珏心中悲痛,深邃的眸子上也不由得染上一层悲哀,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好过一点?

“老婆。”南宫珏停下脚步,拉着沈清溪也不让她走,见垂眸不语,语气中带着些忧伤和难过:“我们还有布袋,我们还有布袋。”所以你不要这么难过,不要这么绝望,好吗?

沈清溪身子微微一僵,抬起头,刚好看到南宫珏俊美的脸上满是担心,深邃的眸子里也充满了悲伤,他就那么看着她,仿佛这世上唯有她一人而已。

沈清溪闭了闭眼睛,点点头:“嗯。”

沈清溪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讨厌过,明明经常告诫自己要放下过去,看向未来,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个可怜的孩子她还是会抑制不住的失控,那个孩子已经成为了她的执念和心魔,要不是还念着布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沈清溪的淡定是假的,她的冷漠也是假的,只要不触碰到她的逆鳞,她对什么都无所谓。

东方幻风觉得自己被忽视了,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沈清溪和南宫珏之间略显怪异的气氛,他轻轻咳嗽了两声道:“两位,你们还打算进去么?”

南宫珏看沈清溪这样子,拉着她就往外面走。

“你干嘛?”沈清溪挣扎,可是南宫珏的手劲太大了,哪怕她的力量比一般女人大许多,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南宫珏不容拒绝道:“老婆,你要是再挣扎的话,我一点都不介意抱着你的,反正我早就想给那些狂蜂浪蝶一个警告了,看他们还敢不要命的缠着你。”

沈清溪被南宫珏的话说的有点哭笑不得,什么叫做狂蜂浪蝶,她那是正常与人交流好么?她又不可能独自一人活着,与人交流是很必要的事情好吗?

南宫珏意见沈清溪略带诧异和不屑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捏紧了沈清溪的手,说道:“老婆,我跟你说,那个赵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年轻的时候是个花花公子,用花心大萝卜都不好意思形容他了。”南宫珏非常认真的说道:“所以,你尽量距离那个花心的老家伙远点。”

沈清溪嘴角微抽:“你的意思是,赵老先生看上我了?”

“他敢!”南宫珏咬牙,他要是敢觊觎他老婆,他分分钟让赵家集团负债累累,但是看到自家老婆带着笑意的眼睛,他心立刻就软了:“赵钱花心,自然女人也多,女人多了,儿子也多,他那些儿子也没一个好东西,十个中有七八个都继承了赵钱的花心基因,以至于他家现在几乎是子孙满堂了,偏偏那些家伙还不成器,每天就只知道争权夺利,我想用不了几年,赵家就会被他们败光了。”

沈清溪很少听到南宫珏一句话说的这么长,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南宫珏:“你究竟想说什么?”

“老婆,赵老头肯定没安好心,他绝对是打着把他家不成器的孙子介绍给你的坏主意。”南宫珏一句话把赵钱贬低了无数次,把他家孙子说的一无是处,让沈清溪对听八卦都一点心思都没有。

沈清溪果然没有问赵家子孙为什么不成器,为什么一无是处之类的问题,沈清溪有洁癖,是感情上的,宁缺毋滥是她的宗旨,所以赵家人根本不用南宫珏抹黑,沈清溪也不会和他们有过多的交往。更何况,沈清溪是笨蛋吗?她会连赵钱打什么主意都看不出来吗?

再说了,有了布袋和南宫珏同时出现,就算是什么人对她有什么想法,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吧?

沈清溪笑了笑,说道:“你对我,不也是没安好心么?”

南宫珏心里正高兴着,他这辈子阴了很多人,可是从来没有在背后说人家坏话,而且原因还只是因为不想自家老婆对人家有好印象。这一次的感觉,南宫珏觉得略显——

微妙!

对的,除了微妙,他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了!该唾弃自己吗?不,他为了他家老婆可以不择手段,更何况只是背后说实话呢?

南宫珏垂下眼睑,似乎有点委屈:“老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他们和我能一样吗?”

“是不一样。”沈清溪点点头,若有所思:“他们没有你这样的心计,也没有你不要脸,更没有你无耻!”

南宫珏把沈清溪的话当成了夸赞,拉着她越走越快,沈清溪的裙子是垂至脚踝的,她穿的是八公分的高跟鞋,长时间站立或者走动并不会让她觉得多难受,更何况,南宫珏是照顾了沈清溪的速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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