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国而战负伤光荣,可因为这点荣誉就敢肆意妄为,聂卫东觉得这毛病不能惯。
不过他也有些奇怪,胡明一看起来不少胳膊不少腿的,五大三粗,那负伤了会弄出这么一副熊样?

看着盛嘉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聂卫东忽然心里萌生一个猜测,难道是伤了那里?

啧。要真是那样的确够人受的……

“喂,是男人自己站起来,跟我走!”聂卫东上前拍了拍胡明一的肩膀,见胡明一不搭理他,忽然弯腰在胡明一耳边说了一句话。

这一句话让胡明一低垂的脑袋猛然间抬了起来。一双眼睛更是迸射出烫人的光芒。

“你说的是真的?柳神医真能治我的病?”胡明一口气急迫。

“能。柳神医是我外公,我还能胡乱骗你不成?不信你问他俩。”聂卫东指了指身边跟着的那俩警卫。

俩警卫嘴角直抽抽。心想今儿这位柳神医的外孙可是尽干了些坑蒙拐骗狐假虎威的事,很是违背了他们作为军人的本分。

可是欧阳司令命令他们一切听这位聂少的指挥。明知道俩人只要点头就是助纣为虐,却还是僵着脖子点了点头。

“那我跟你走……”胡明一也不是病急乱投医。

青城柳神医的大名他早有耳闻,曾经有位中心医院泌尿外科的大夫提过一嘴,要是让柳神医给治,说不定他那里还有几分恢复功能的希望。

只是他一个普通老百姓,哪里有机会找柳神医看病。如今天上掉馅饼,柳神医的外孙竟然从天而降!

胡明一这会儿一点也不计较被聂卫东揍了的事。从地上爬起来后,有些歉疚地望了盛嘉惠一眼,吭哧了两声后,转身就跟着聂卫东往车上走。

聂卫东便是在打着柳春平的名号,用微创手术治好了胡明一基础上,将江米家东边的院子成功以聂卫平的名义买了下来。

胡明一拿着聂卫东给他的三千块钱,感动不已。

胡明一在福山街已经臭不可闻,想要重新做人,离开福山街显然是最好的选择。有聂卫东给的三千块钱,胡明一很快在海边买了一个四合院,还买了一艘打鱼的船,干起了捕捞行当。

盛嘉惠也从福山街办事处辞职,跟老公一起出海打鱼。夫妻俩能吃苦,起早贪黑,很快成了青城最早富起来的那一批人,后来还生了个大胖儿子。当然这是后话。

聂卫东打着自己的旗号,在实验室里给胡明一成功做了男根海绵体输精管微创手术,让柳春平十分吃惊。他不清楚自己这个外孙怎么会用这种奇怪的手法奇怪的器具给人做手术。

不过柳春平这人向来冷心冷肺,开始还以为外孙要拿胡明一做实验,所以根本就抱着看笑话的目的,陪着小外孙一起胡闹。

在柳春平眼里,只要不出人命官司,都是小事。实在不行他可以在一边及时给补救一二,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小外孙竟然手术成功!

“怪不得你敢给杨博康做手术,你小子是什么时候练成了这一手?跟谁学的?”

柳春平原来对聂卫东要给杨博康做手术心里有些犯嘀咕,杨博康到底也算是华夏军方要员,若手术出了问题,他就算有天大的面子只怕也兜不太住。

“嘿,我要是没成算敢伸着手?甭管我跟谁学的,反正我医术比您老人家也不差在哪。”

聂卫东向来跟他外公没大没小惯了。而且老柳家辈辈出妖孽,不多他一个。少年一边给器械消毒,一边仔细查看让老吴找人精心制作的各种微创器械。

“外公,我还需要一台C型X光机,或者CT机,CT机中心医院应该有一台刚进口的,得麻烦你老人家给借来用用。”只有在CT或C臂的精确定位引导下,他才能安全地避开腰椎神经、血管等组织,给杨博康安全手术。

柳春平惊疑地盯着他家宝贝外孙,伸手摸了摸这孩子的额头,感觉是个大活人后,方才松了口气,点点头道:“还需要啥都列出来,外公给你弄!”

江米怎么也没有想到,周六这天上午,不但赵婶来了,聂卫平跟聂奶奶也搬到了青城,而且住进了她家隔壁。

对于聂卫东什么时候买了房子,江米根本就不知道。

不过她也不打算知道,反正那家伙天生就是个妖孽,经常会做些出乎人意料的事。

“卫平哥,你们家以后都搬来青城吗?”小丫头笑眉笑眼,声音甜润。

“嗯呐,都搬青城来。我和奶先来,我爸我妈得把工作安排好了才能调来。”

聂卫平嘴上回着话,心里恨不得将小丫头狠狠抱在怀里以解相思苦。

奈何院子里还有聂奶奶和他弟俩大灯泡,只能用热辣辣的眼神干看着。

聂卫东却被他哥和江米之间那种亲密暧昧的氛围给刺激的满腹冒酸水。

心想,他这是何苦来哉,竟然给他哥买了江米家相邻的房子,这不是成心给自个添堵嘛。

“奶,今儿中午吃啥?”聂卫东故意大声嚷嚷。

聂奶奶将江米送过来的白菜、豆芽菜和一把春韭菜从篮子里拿了出来,对院子里的聂卫东道:“你是想吃饺子还是吃炒菜?”

“饺子饺子!白菜和着春韭菜!”聂卫东说着话就挽起来袖子,打算帮他奶揉面,却被聂奶奶从厨房里推了出去。

“江米,中午别走了,帮奶奶择菜,一会咱包饺子。”聂奶奶显然秉承着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思想,觉得既然大孙子看好了江米,她就有义务帮着大孙子将江米教导好。

江米心里则想着家里有李加航又有赵婶,她不回去做饭也没事。

痛快地应了一声后,便按照聂奶奶的吩咐,搬了把小凳坐下开始择韭菜。

聂卫平对他弟把他的名字写在房产证上这事,惊诧之余,心里十分感动。

聂卫平知道江米有洁癖,将一条干净毛巾撕了当抹布,端着盆清水,准备擦客厅正间的桌子,见他弟跟了进来,便压低声音问了他弟一句。

“这院子多少钱?”

“三千。”聂卫东也找了块抹布手里,跟在他哥身后擦桌椅板凳。

他可不想给江米留下他比他哥懒惰的坏印象。

虽然这种跟灰尘打交道的活儿聂二少打心底极不想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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