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长在她身上,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好了!”扔下这句,傅斯年便走进了大厅。
直到晚上七点四十五,顾云憬都还没有回来。

“爸爸,妈咪是不是又打算不要我了?”小家伙推门进来,眼里噙满泪水,似乎只要他说是,他的眼泪马上就要决堤一般。

这个女人竟然又让他的儿子没有安全感了!

见儿子如此,傅斯年不禁对顾云憬的气又添了几分。

“不会,她没有那样的权利,就算是一方不要另一方,那也只能是你不要她!”他大声地说道。

“不,一寒要妈咪!一寒要妈咪!”听爸爸这么说,小家伙马上张开嘴大哭起来。

“现在还没到八点,她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傅斯年抬手看了一下表,离他规定的八点前回来还有一段时间。

“真的吗?妈咪会回来的对不对?爸爸你不要骗我!”小家伙止了泪,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当然!”傅斯年虽然这样说,但他心里却没有什么底,他有时候觉得顾云憬像个透明体一般,什么心思都能一眼看穿,有时候却又觉得她的心思让人捉摸不透。

正说着,管家便敲门走进来:“阁下,夫人回来了!”

“是妈咪!妈咪回来了!”小家伙擦了一下眼泪,人已经飞快地跑出去了。

还算她知道回来!

听说她已经回来了,傅斯年总算松了口气,紧跟儿子走出去。

“妈咪!妈咪!”开门出去见到她,小家伙张开双臂就要朝她扑过去。

“一寒,你不要过来,我身上都湿透了。”顾云憬躲开孩子,不想把自己身上的湿气沾到他身上。

“妈咪,你怎么身上全都淋湿透了?”小家伙很心疼地看着她。

“我……”顾云憬开口,想要向他解释。

“怎么回事?”傅斯年在此时走出来,原本是想质问她下午的事情的,见她被淋得像只落汤鸡一般,于是问道。

“总统先生!”见到他,顾云憬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飞快地朝他跑过去,“总统先生,能请你帮个忙,帮我找个人吗?以你的权力,肯定可以的!”

“找人?谁?”傅斯年其实从刚才起就一直好奇她想要找谁了。

“麻烦你帮我找一个男人,我今天看到他从外交部走出来,你是总统,一定可以帮我找到他的!”顾云憬不顾全身淋得透湿,此刻浑身哆嗦着,将她的希望都寄托到他的身上。

“男人?”听到这两个字,傅斯年的脸色瞬间沉下来。

所以她放弃外交部那么重要的一个面试,就是为了找一个男人!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真的求求你了!”顾云憬其实也不想求他,但为了能找到自己的孩子,她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他是一国总统,只要他肯出面,她相信想要找到那个男人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那个男人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连傅斯年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股醋意。

“是!”顾云憬担心她说不是很重要的话,他会不帮自己的忙,于是强调,“他对我来说至关重要,请你帮我这个忙吧!”

“他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宁愿放弃你一个多月没日没夜的努力?放弃你进入外交部的大好前程?”傅斯年咬牙切齿地看着她问道。

“是!”顾云憬很认真地点了下头。

好!真是好样的!

听到她的回答,傅斯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愤怒。原本他以为她会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她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不会盲目地为了一个男人而丧失理智,却不想她跟别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果然还是太高估她了。

“我是不可能动用总统的职权去给你办私事的,你现在身上都淋湿了,赶紧回房去把衣服换下来,我不希望你把感冒传给我儿子。”冷冷地扔下这句,他便转身,决然地走进了书房里。

“总统先生!你先别走!”见他走了,顾云憬朝他追过去,却被管家拦住了。

“夫人,实在抱歉,您不能进入书房。”范德钊礼貌但又不容商量地对她说道。

“范管家,麻烦你通融一下,让我进去再跟他说两句好吗?就两句!”顾云憬的语气里带着恳求。

“抱歉,这是这里的规矩。”范德钊摇了下头。

尽管顾云憬很想再去求一下傅斯年,但她也很清楚眼前的这扇门是她永远都无法跨进去的。她站在门口,有些无助。刚才,她一直跟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却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载着那个男人的车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她不甘心,冒雨找了他几个小时,可让她失望的是,那个男人就像是再次人间蒸发了一般,任她怎么找都

找不到了。

“妈咪,你跟爸爸吵架了吗?”小家伙抱住她的双腿,小脸上是不符合他年龄的凝重。

听出孩子声音里的害怕,顾云憬低下头,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摸了一下他的脸:“没有,我们只是在谈点事情。”

“既然不是吵架,妈咪为什么要哭呢?”小家伙对于刚才他们的对话并没有听得很懂,只隐约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对劲。

“我只是因为身体有些不舒服,你不要想多了,我先回房换身衣服,然后带你去睡觉。”顾云憬不想大人的情绪影响到孩子,勉强对他笑了笑,便转身回了卧房。

虽然此时她已经感觉很头昏脑涨了,但看孩子一脸受惊的样子,她还是硬撑着,强打起精神来。

把孩子哄睡,已经是九点了。她从孩子的床边站起来,瞬间感觉有些头重脚轻,差点摔倒。

顾云憬扶住一旁的床头柜,这才勉强站稳。

再次向床上的小人看过去,经过她的耐心安抚,孩子总算是平静下来,带着笑容进入了梦乡。看着他,她的眼泪再次决堤。不知道她的孩子现在在哪里呢?是不是也像一寒一样,缺少母爱呢?

越想越心痛,她抹了一下眼泪,从房间里退出来。回到卧房,她才得空冲了个热水澡。感觉头越来越沉,她把头发吹干后,就躺到了床上。原本是想闭着眼睛养养神,等傅斯年进来,她再找他好好谈谈的,可是她闭上眼睛才一会儿,便开始发起高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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