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rg 邬锋这一日实在是在家中坐不住了,不仅是浑身渴望着宣泄的精力,还有邬家那一干远亲...这几日挑拨的是非,都等着他去处理。
堂兄那一脉的人,时时在钱庄里面叫嚣着,什么亏损严重、经营不善、且没有他足够的重视和有效的方法遏制。

在每月一次的家宴之上,叫苦不迭,让所有的族人都有了理由,站出来挑出他的错,和不足之处。

当家这么久以来,邬锋的铁腕严治,还从没有出现过大家都敢质疑着他,这样的情况......他肚里含着积怨已久的怒火,心想着等着先将棘手的钱庄问题处理好后,一定要来好好的收拾收拾,这几个不识天高地厚的人。

只是......有些问题却并不是那么好解决的,浪州战事的落败,让大燕各地的百姓,一夕之间都争先恐后的要从钱庄里面取出银子,害得各家钱庄纷纷倒闭,现银不够支出。

西周钱庄也算是他们邬家一份祖上传下来的基业了,这一次当然也不能独善其身,同样陷入了现银兑换过多的困境之中,无法自拔。

幸运的是邬家的西周钱庄,只是旗下的一项生意,并不是所有。

他们邬家所涉及的所有产业,还有其他的盈利之处,才能够在别处调用可用的现银,这样才能苦苦支撑着钱庄,和每日涌来提现银的百姓。

只是总是这样拆了东墙补西墙也不算是一个好的办法,窟篓总是有填不上的地方。

这些对自己当家之位虎视眈眈的亲戚们,自然逮着这一个问题日日敦促着他,让他不能有半点的松气时间...甚至是连腿伤未愈的情况下,也丝毫不放过这任何机会来贬低。

所以这也是邬锋不管自己是不是在养病期间,也一定要开始着手处理这件事情的原因。

今日他不顾管家的劝说,也要坚持着外出,就是要与自己的一干手下商议要事,怎么应对钱庄的危机。

邬家里...耳目众多,有个什么事情,反而很不好说清楚,就会听到了他人之耳,所以每次有了机密事情商议,他一定会选择外出和心腹交谈的。

择了这一日,叫了几个心腹到他们一般秘密商谈的茶楼,自己也整装出门了。

张明显并不算是多么聪颖之人,但是经过了这几年的历练成长,帮着容水在生意场上打交道,也不由得不多长了一些心眼和手段了。

他先是跟着轿子走了一段之后,才惊觉得这样下去他是见不到邬锋的,堂堂邬家的家主,出门前呼后应这个样子,自己单枪匹马的...怎么能够近得了他的身?又怎么可能会与他说得上什么话呢?更别提要他答应与容家合作的计划。

这样想着,张明显认为自己不可以这样做无用功了!

于是当机立断,快步跑到了邬家的轿子老远前方,左右张望后,寻来了一个路边的乞丐,拿出了一些碎银子,然后俯身乞丐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后,乞丐连连点头,对着他说道:“好的公子!这么一点小事就交给我吧!我一定帮你完成!”

张明显点头,先给了乞丐一半的银子,看着邬家的轿子缓缓的抬了过来,便邀赶着乞丐赶去做他吩咐的事情。

下一刻,正在疾驰飞奔当中的轿子,本来很是平稳的,却突然发生了突变。

原来腾空了的路中央,突然之间窜出来一个人影,险险的从中间滚过,抬轿子的几个轿夫措不及防,几个人一打晃,轿身一次颠簸,差点都要失手滑落了手中的轿子。

几个人落定,都开始骂骂咧咧了,指责着一边逃开了的乞丐,这时从轿子后面跟上来的白发管家,用着威严的声音说道:“来者何人?敢在我们邬家面前放肆?!来人啊!”

一声吼后,从后面跟上来的人立刻上前,严阵以待,看起来倒是气势十足。

只是这个时候的乞丐,已经不知滚到什么地方去了,而轿子里面的邬锋也被这颠簸弄得心升起了许多无名火。

见轿子也停下来了,索性便出来,看着街上有些空旷,只不过管家正在那里命令着什么的样子。

于是邬锋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都是怎么当差的?”

邬锋的气势十足,每一次清问人时总是那么严肃凌厉,叫人半点不敢马虎...要知道邬家的当家邬锋...可不是那么简单好糊弄过去的人物呢。

管家立刻上前说道:“少爷...刚刚不小心跑来了一个老叫花子!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冲出路中央,让下面的人没有什么防备,然后又飞速的跑开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老奴已经派人下去追查了,之后会有回讯的。”

邬锋脸色不好,但是也并未多说什么了,他并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小人...某些无心之事也就大大咧咧的随意。

除了有些感觉这个老叫花子来得有些奇怪罢了。

这时躲在人群之中的张明显,总算是近看到了邬锋的样子,这个传说中手腕厉害的邬家少主,当家的邬锋...果然气度非同一般,不怒而威...身壮体强的,确实也有一个大家族之主的风范。

不过...他需要关注的可不是这些虚有其表的东西...他可是要想方设法联系到邬锋的。

刚刚费尽心思找到的那个乞丐,可不是拿着逗邬家开心的......

张明显瞧准了时机,趁着邬家那位少主要返回轿子之前,早就已经趁着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将一张信纸丢进了邬锋的轿子里面去了。

上面只是简短的书写上了自己的目的。

“仰慕邬家少主美誉,也知少主近日有心事所恼,愿替你分忧,若是相信...请少主返家之时还是在此处停顿歇脚...鄙人将会在对面茶楼,恭候大驾,排除所有忧虑。”

张明显的时间是十分仓促的,他没有办法斟词酌句,也没想过该如何写才能够说服邬锋停留在这里,来见他一面......

这一次又是自己的一次尝试...一次赌博,他在赌邬锋究竟会不会相信他写下的纸条。

邬锋的烦忧...或许也有钱庄、还有各处的生意,甚至是私人的感情世界...他这样写,就是要弄得他模糊不清......说不定还能够引起他的兴趣,要在回来的途中,见一见自己......

张明显从轿子的窗户上,远远的投递进去了自己的纸条,片刻之后,看着邬锋重新返回了轿子,然后就算是放心了,悄悄的从人潮之中退隐......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过也一切要等到邬锋愿意停歇开始了。

又说这边邬锋,回到了自己的轿子当中,当然一眼就发现了张明显投递进来的纸条。

他缓缓展开之后,了上面的内容...别看外表较为粗狂,可是经常在商场里浮沉,他也是个心思极为缜密的人。

联想到刚刚管家所说的话,和外面疯子一般跑过去的老乞丐......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过...什么叫愿替他分忧?是不是有些荒谬?......写纸条的这个人是谁,他有何本事能够解开自己烦忧的事情...邬锋嘴角是一阵嗤笑。

简直就是滑稽而无聊的把戏...如此难道以为自己便要正经的在回程途中会一会这个人?

他摇头...将纸张捏成一团,正欲向窗户外面丢出去了。

但是突然之间...却停住了动作,脑海里面闪现过什么一般......真的...真的能够解开他的烦忧吗?是不是...也包括这些日子以来,日思夜想的那个女子...救过他的那个女子...关于她的姓名、住址?

以前的邬锋是绝对不会理会这些无聊的人士,毕竟他每日里要忙碌的事情还有许多...哪里有那个时间去理会这些东西?

但是...因为那个女子已经终日不得安寝了......所谓的病急乱投医或许就是他此时的这种状况吧?

明明知道或许只是某些无聊人士,却不由得会在想着...是不是真的可以解开他这最大的烦忧?

要是...说的是这件事情,何尝不一试呢?要是...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或许...就能够再次得见那个女子了?

这样想着邬锋收起了手中的纸团,他去见一见...随便看看是谁...想出的这样主意,声东击西...丢进了传递的纸条。

只是现在...还未到信中提到的时辰,他还有要做的事情...等着他,于是示意了外面继续启程,他一手掀开了轿子的帘布,看着外面路过的一切...发现了纸条里面提及的茶楼......

他心中是那么的确定,写纸条之人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那位神秘女子所救之事...怎么还能期待着他能够告知自己关于她的一切呢?

是不是愿替他分忧...几个字触动了他呢?

或许是吧......邬锋是个干脆利落的人,自己心中做出了这个决定...也便不再打算纠结与此了。

见一见而已...怀抱有一丝期望吧......

抛开了这件事情,接下来心无旁骛的去见了自己的手下,商谈了一整日,却依然没有切实有效的挽救钱庄方法......最后甚至提出了,抽刀断水这一招......关闭所有的西周钱庄...防止亏损的加倍...

邬锋心中哪里甘愿...接手邬家这么多年,难不成就要放弃钱庄生意吗?不!他并不想...他们西周钱庄并没有到达那种地步......

所以还是不了了之的商讨,总之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愿放弃这门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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