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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出国那是什么情况,很多人一出去压根儿就不打算回来了,你让你男朋友怎么办?

退一步来说你不变心,学成归国了,你就能笃定你那男朋友能不变心一直等你回来?

即便他想等,估计他那条件,不定有多少女孩子眼红着,你一旦出国了,什么海誓山盟之类的话,都是狗屁一个,放过就没有了,什么东西都抵挡不住时间的消磨!”

那司机很现实地说着实际情况。

米小小听得一阵发冷,她斟酌了一下说:

“我出国留学,也不仅仅就是为了拿个外国文凭装脸,真的是很渴望学到更多的知识,给自己的事业打个好基础。”

“你这意思是说,你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自尊自强的好女孩吧?”那司机的话说得很逗。

米小小抿唇不好意思地一笑:“额——也可以这么说。”

那司机顿时呵呵大笑起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米小小觉得尴尬极了。

“笑你书呆子一个,你男朋友家地位很高,你只需要不傻不呆,他们家人自然能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让你发挥特长,你自己瞎折腾啥?

不客气地说,你自己出国奋斗十年,都比不上人家直接安排给你的位置好。”

老司机很不客气地说着大实话。

“我不想让人觉得嫁给他就是有所图一样,那样,让我有些抬不起头。”米小小小声地说着。

“哈哈哈,什么抬不起头?女人依靠自己的男人生活,多正常的一件事,结婚生子,持家教子,这才是能带给女人幸福感、成就感的职业。”

“”米小小觉得囧囧然,这代沟不是一般的深!

“干嘛那么为难自己?女人需要做出什么事业?但凡像是史书或者各行各业能留下名字的女人,哪个不是用血泪辛劳、孤苦无依换来的?

林巧稚了不起吧,把一辈子都献给了医学事业,一辈子经手接生的娃娃都快能住满一座城,我妈当初生我的时候难产,几乎一尸两名,愣是林医生给救活了,逢年过节妈妈和我总是去给她拜年;

可是,我发现她除了事业和虚名,老去的时候,连一个对象都没有处过,谁都活一辈子,最好的活法就是,别人怎么活咱们就怎么活,干嘛非得那么苦着自己?”

米小小有些傻眼,这老司机也太能瞎掰了,连这么了不起的为新中国医学做出巨大贡献的女人,都能做出这样的评价!

话说如果这个女人也和普通女人一样回家相夫教子,他哪里能活到现在在车里和她闲着胡侃?

当即就觉得他的话怎么都无法入耳。

话不投机半句多,米小小抿了小嘴,不再开口。

那老司机是什么人,天天开着出租车在街上转悠,他什么人没有见过,当然能瞧得出米小小那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就闭口不再多言。

车子晃悠到了古文化聚集的一条街道附近,米小小眼睛一亮,就喊了停车。

司机当即就踩了刹车,停住了,侧头一看,路边竟然是市内绝无仅有的一家皮影戏演出馆。

米小小从包包里拿出钱,付了车费,然后看看转过身要离开的米小小,又说了一句话:

“小姑娘,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最好问问你爸你妈,我们这样年龄的人,说话都是很老土的,可是,老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爸你妈总不能害你吧。”

米小小顿时觉得心底一亮,可不是嘛!

她又不是孤儿,她有家有爱她的爸爸妈妈,问他们的主意,然后做为参考,是不是更靠谱一些,毕竟这是她最亲近的亲人,最可信赖的人。

她忽然想到了,前些天回家的时候,妈妈还和她说过院里的小雨,那女孩子和她从小就是同学,初中没有毕业就辍学了,后来出去打工,就在外边认识了一个打工仔,家是湖南岳阳的深山里,家里人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最后她悄无声息跟着那打工仔私奔了。

后来,生下孩子后,那地方实在没有法子生活,走在路上都能看到手腕粗的大蛇大模大样地来来去去,连车都不通,上一次县城得走上七八个小时,最后只得带着老公孩子一起回家,瘦老得简直像三十多岁的老女人,一回娘家就哭着喊着不愿意再回去,可是都成了一家人了,不回去怎么可以?

看来生活果然只有爱情是不行的,活下去,衣食富足地活下去,才是生活的基本概念。

好,看完这个皮影馆,找个酒店住下,就给妈妈打电话,她现在脑子乱糟糟的,不找点能吸引注意力的事情做做,晚上非头疼不可。

再说店内的祁御泽,眼睁睁地看着米小小就那么从他的面前逃走,瞬间消失不见,他气得一脚把面前的茶几踹得老远,抬手一拳就捶打在面前的钢化玻璃茶几角上,只听哗啦一声脆响,结实无比的桌面就那么被他拍碎了一个角。

他弹跳而起透过玻璃墙往外看,她已经一矮身就坐进了一辆出租车里,那车后边红色的刹车灯一灭,就往远处去了,瞬间就汇入了车流,消失了踪迹。

外边的天色已经彻底地黑了。

祁御泽颓然地倒在贵宾室内柔软的沙发上,闭眼端坐,深深地呼吸了几次,努力地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那女店员也被他这雷霆一怒,吓得不知道怎么说话才好,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女人被这金光闪烁的婚戒给吓得落跑的。

这男人刚刚那狂怒至极的模样,她觉得他几乎是炸开他们店追出去的心思。

这是一种怎么至钢至纯的帅啊,瞧瞧那风度仪态、那滴着血迹的拳头,那深邃的眸子上方紧紧皱着的剑眉,加上那么好的出身前途。

她就搞不明白了,不知道多少女人跃跃欲试地扑入他的怀抱而不得,这傻b女人竟然被他的婚戒给吓跑了。

她飞快地转身拿过放在一侧桌上的雪白的毛巾,咬咬牙,勇敢地伸手递过去:

“祁先生,能不能先把你的手包扎一下,都流血了!

您女朋友真可爱,估计是被你的诚意给吓住了,跑出去冷静一下。”女店员颤抖着声音打破这么恐怖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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