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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王小洛开车过来找祁御泽,递给他一样东西,祁御泽拿过来看看,顺手放到了兜里。

下午四点之前依然是自由练,四点半到后山上开始夺车搏斗,大家直接抓阄确定由哪几组开车,因为多了祁御泽和米小小他们俩,上山的车变成了四辆,这样没车需要抢夺的组就多了一次机会。

祁御泽抓到了车,这车是便于被劫持的无盖越野车,虽然前边有挡风玻璃,可是秋风扑面,依然飒凉。

当即就带着米小小直奔后山而去,熟悉山路,米小小的车技需要巩固,只要下午四点半出现在比赛场地就行。

米小小对着那陡峭盘旋的山路心生畏惧,这和她练车的小土坡怎么能相提并论。

“开吧,我在你旁边,别怕,你对机械这种东西很有天分的。”祁御泽见她有些怵,出言鼓励。

米小小“切”了一声,想否认心底的怯意。

祁御泽立马严厉地瞪了她一眼:“但也不要心生骄傲,掉以轻心。”

她只好弱了气焰,活动活动手脚,乖乖地上车,系好安全带。

祁御泽很快就有些撑不住了,这丫头开了几个转弯,一看和那小土坡没有什么差别,那劲儿登时就上来了,把车开得嗖嗖地,而且现学现卖,她把上午学到的招数一一给他演练。

绘声绘色——

“后边车嘀嘀嘀地按喇叭,快避开——”

忽地车就从道路正中间直冲路边,在他都要惊呼的时候,车身稳稳地顺着道走了。

他摸摸短短的看得到头皮的毛寸,瞥了眼身下的车轱辘就压着路边沿,另一侧就是悬崖,冷汗刷地就出来了。

“前边前边顶头车,飚速冲下来了,避开,快避开——”

然后祁御泽觉得车身一倾斜,她竟然就敢用特技了!

咳咳咳——他坐在被高高跷起的那一侧,貌似沉稳地坐着,眼角瞟到了她那一侧深不可测的悬崖,得,这次改浑身冒汗了。

米小小哪里还想到顾忌他的脸色,一门心思地把上午他教给她的东西给演示一遍,那个花样百出,那个惊心动魄,尖叫声欢呼声惊骇声配着她那状况百出的车技,整得祁御泽腹腔呕血,觉得这丫头不去学表演真是可惜了一副好材料了。

强悍如他,也生出如此感慨——

地狱在哪里?他觉得自己就是在通往地狱的边缘徘徊。

天堂在何处?好几次他都以为触手就能摸到天堂的大门。

他竟然懊恼不已地摸着安全带,——如果不系安全带,是不是就可以顺利跳车了?

可是看看身边那意兴盎然的小丫头,他怎么能露出一点点的怯意?

好几次他都想打晕她抢了车自己开。

撑住了撑住了一定要撑住了,别失态别失态一定别失态!

在那条路上开了几个来回,米小小看再也瞧不得祁御泽一点动容的模样,才窃笑着说:“你一定很骄傲吧,这么快就教出来我这样的好徒弟。”

祁御泽伸手拍拍自己的额头,抹去冷汗,他怎么总是做这种自作自受的事儿:“你都不能消停点儿。”

“我也想消停,可一握住方向盘,我就渴望把所有的本事都练练,毕竟是生手嘛,要不,你开,让我再观摩观摩!”

米小小觉得自己的神经也绷得够紧的,就出声求援。

祁御泽点头,她就忙不迭地停了车,和他换位。

祁御泽开了车,稳稳地,瞟了她一眼:“一会儿那些人抢车的时候,你要注意这几个危险地段,不能被人家扑到车上给吓得手忙脚乱,开到沟里去。”

“呃,那你能不能开车,让我来抵挡?”

米小小一想到自己那天一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死缠烂打的模样,把那些司机扰得不堪其烦,虽然挨了打还没有抢到,却明白要是自己开车有类似的干扰,绝对会出事的。

越想越怕,头发炸起:“这手真的太生疏了,毕竟今天才开始摸车,让我避免干扰,压根儿就不行,求你了,你开车好了。”

祁御泽眯眼:“生疏,你刚刚不是挺生猛的嘛,你见过哪一个新手上手第一天正式上路都敢这么疯狂的?”

“额——那不是没有干扰吗?”米小小狗腿地笑,“为了咱们俩的安全,你不觉得自己应该义无反顾地承担重担?”

祁御泽无语,他一看她示好就心软,当即无奈地说:“你管好自己别被人家丢到车下边就成,我开,不过你要加强训练。”

“是。”米小小如释重负,当即就脆生生地应道。

祁御泽把车开到山脚的那片林子边,瞧着她叹口气:“你的拳头太弱,又不允许使用武器,怎么自保呢?”

“没有什么,大不了被他们抓了丢到车下边,我还可以爬起来去追的。”米小小一脸的坦然。

“对了,既然一时半会儿也提升不了你的攻击力,索性咱们就练练防御技巧好了。”

祁御泽看看时间说,“不如你练练如何跳下车如何爬上车,这样车被抢走了,咱们还可以去抢其他的人,这关键是落败时能不受伤。”

米小小连连称是,她那拳头在这群人里压根儿就没戏,人家能承受她好几拳,她被人家打一下就痛得受不了,攻击要害,这都是战友,比赛的是明面上的本事,能怎么下毒手?

好懊恼当初学拳的时候心疼自己的小拳头,净学点干净利落阴损不已的招数,什么一击吐血啦,什么一肘断肋啊,当初只是防狼了,她怎么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一块短板,就让她劣势顿显。

当即再不敢生出侥幸心理,很认真地想祁御泽请教。

祁御泽说了声“坐好了”就发动了车,油门一加,短暂助势,嗖地一声,那车直接就越过了路面和树林之间那宽宽的壕沟。

在米小小的惊叫声里落到对面路边的树林里,又开了几步之远,有一片相对宽阔一下的空地,他跳下车,瞥了一眼吓白了脸的米小小:“一惊一乍的叫什么?你也知道怕了?”

米小小回神看自己好好地坐在车里,刚刚那腾云驾雾的感觉太爽了,一瞧他的狡猾的神色,顿时想到刚刚自己在山路上的恶作剧,哪里有脸去埋怨,“嘿嘿”地笑了跳下来:“这招好,改天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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