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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小小低吼一声沿着浴缸边冲出了雨幕。

她站在浴缸边傻眼了瞬间,只见顶上正对着浴缸的上方,那面她认为是装饰扣板的银色房顶,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淋浴喷头,说喷头都有些欺负它了,俨然是在半个浴室进行人工降雨了。

觉得这样站着显然不行,想关水。

浴缸占了淋浴室整整半个房间,想重新按到键盘,必须穿过雨幕。

米小小咬咬牙,只好重新冲进冰冷的雨水中,探手过去重新按在那个键上,一般的功能键都是开关并存的。

只听“滴”地一声响过——靠,米小小要呕血了,那雨水没有停反而下得更大了。

打得她的胳膊又凉又痛,如堕冰窖,毕竟是深秋了,和刚才泡在浴缸里的温暖相比,俨然是寒冬对炎夏。

她退无可退,硬着头皮慌忙按了靠右的一个键盘,期待着有所变化。

毫无征兆地,强势的水柱从两侧的墙壁上冲出,直刷刷地撞击到她的两侧肋骨上,咔咔咔——这下彻底如堕冰窖。

她只好绝望地抹着冲得她眼睛都睁不开的水幕,探手凝神看准了,把电源开关给断了。

瞬间一切都停止了,米小小低头一看,想要重新入水寻找点温度,怪了,水流了那么多,这浴缸的水量压根儿就没变,可是水温却凉的够呛。

啊啊啊——卡,这厮太可恶了,竟然告诉她试试也没有危险。

阴谋,赤果果的阴谋啊!

米小小哆哆嗦嗦地磨牙,低声咒骂着出了浴缸,抓了干毛巾慌忙擦干头上和身上的水,左右看看,只能抓住电吹风取暖了。

她垂着头发,觉得很冷,看看地上水湿的衣服,她悲催地发现,自己忘了拿睡衣。

开了洗手台下边的柜子,她那天看过了,记得里边放了厚厚的两个尚未拆包的白色浴巾。

兴冲冲地开了一看,空荡荡,里边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一片。

她狐疑地眨眨眼,看到了旁边的全自动洗衣机竟然在转动。

蹲下一看,白色的,那么大!

靠,这厮要不要这么勤快,阴谋啊阴谋,纯粹是设计要冻僵她的阴谋。

“叩叩叩,”门被敲响了,祁御泽关切地说,“米小小,你还没有洗好?你的睡衣要递给你吗?”

悄无声息。

他正要屈指继续,门倏地就开了,米小小单手拿着一根白色的毛巾,展开捂了身体,鄙视地冷哼一声:“别黄鼠狼给鸡拜年了,不需要。”

说完就侧身从他身边挤过去,步履从容地扭着小腰往卧室去。

祁御泽一看她这模样,哪里敢迟疑,当即就跟上去,抱住她往卧室跑,飞快地把她塞进被子里。

自己也跟着裹进去,抬手捏了遥控器开了空调取暖。

米小小气呼呼伸展手脚,把浑身冰凉的小身体死死地缠在他身上取暖。

“你太坏了,想要我一起洗澡,直说得了,用得着这样陷害我?冰死你,凉死你——”说着背转身把冰凉的被严丝合缝裹上。

“你冤枉我了!”祁御泽不躲不闪,紧紧地隔着被子捂住她。

“冤枉?铁证如山,我都冻成这模样了,你还喊冤?”米小小抓狂了,转头质问。

祁御泽心疼地抱着她道:“人家山阴县那梼杌太守冤死了窦娥,还给了一次堂审的机会,怎么到了你这里,就直接把我判刑了?”

“啊啊啊——你要气死我了,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我说说那些按钮的用处,让我冻成这个模样?我不开门你也不能这样!”米小小气得眼泪花花的要流,倔强地忍着。

“你身上有伤,热水浴是缓解疲劳的,你泡了十几分钟就行了;

你那两个受伤的地方,绝对有软组织挫伤,不用冷水激了,明天就会肿的疼痛不堪;

再说了,你即便是打过架,也是小打小闹,和今天的抢车打斗压根儿不能比,那些人一拳,就可能让你的皮肤留下淤青;

再说,能撞到肩部和膝盖,你的背一定也是也是无法设防的;

我本身是想进去,抱着你强迫你一起冲凉的,哪成想你误打误撞反倒省了我的事,可你这么误会我,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猥琐?”

祁御泽的话里满满的都是委屈。

米小小听得有些傻眼了,她想起以前自己骑自行车摔倒,崴住了脚,爸爸似乎就说过,必须冷敷,过了二十四小时之后,才可能消肿,无法消肿的话,就只能按摩红花油了。

可是,即便想明白了一时间也拉不下脸,嘟囔道:“那为什么还把浴室里的毛巾也弄湿了?”

“那东西一次也没有用过,我想到你要用,洗洗再用很必要,想到了就做了,我哪里知道你没有拿换的衣服?

这不,刚刚我去睡,换睡衣的时候,看到你的,才知道你没有拿换的衣服,给你送来,就被你骂。”

祁御泽说完就抿了唇,大手捂着她凉凉的小脚。

米小小听着如此解释,知道自己误会了他,明显是理亏了,话说得重了;

可是想想刚刚受到的惊吓,依然头皮发麻,无法释怀,可他不吭不啊地任劳任怨地抱着她暖着她,即便有了什么罪过,这番承受也该将功折过了;

于是,想和他说句软话,可又拉不开脸,思虑着,总也开不了口。

遂倦意懒懒,索性就闭了眼,让自己放松了。

祁御泽听她不再出声,知道这丫头铁定是知道自己理亏了。

他才不在意她是不是道歉,毕竟那一句对不起,对现在的他来说,显然不够有吸引力。

既然她赧然不语,不再讨伐,他当然乐得装傻。

他试探地握着她凉凉的小爪子,嘴唇轻轻地帮她呵热了,贴着唇瓣上亲亲,她没有抽走。

试探地含着她凉凉的小耳垂,这边捂热是那边,她低低地哼了一声,又往他的怀里贴贴,他的身体滚烫,很快就把她暖热了。

怀里的人似乎是睡着了。

房内的空调温度上来了,他关了空调,把被子撩开,开始查看她的伤势。

借着月色,仔细看看这个小丫头,她的小脸精致柔和,月光均匀地洒在她的五官上,一层银光看上去美极了。

他缓缓地靠近她,拨开她耳边的碎发,专注地看著她紧闭的长睫。

左边肩头上一片乌黑,摸上去,隐隐还有擦破的痕迹,只是已经结了细细的血痂,祁御泽黑了脸,这丫头显然对突然的坠落缺乏有效的应对动作。

胳膊外肘,按着都有肿块了,应该是挡开强力攻击造成的;

到外边拿了药水,耐心地帮她涂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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