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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画面上出现了祁御泽的镜头,他面对着镜头坦然自若,那种掌控一切的自信,让他的脸显得顾盼神飞、丰神俊朗——

只听他说:

“记者是非常危险的一种职业——这句话丝毫都不夸大其词,历史上最震撼人心的照片,大部分是战地记者冒着枪林弹雨拍下的;

记者也是非常崇高神圣的职业——这句话同样一点也不虚伪,每年全世界都有很多勇敢的记者,为了第一手材料深入战场,被流弹打死;或者为了揭露某些黑幕献出宝贵的生命。”

嗡——米小小的头炸了一样——我咔!!!

战地记者——战地记者——他说的是谁?

——花馨雨,那个被他藏在心窝里的女人!

眨巴眼睛瞧到一角显示的节目直播的时间,显然是他昨晚到这来接受采访时说的话。

a市一贯都是早间新闻重播昨天的晚间新闻,那就是说,他在看到她之前,还在想着那个女人,而她模仿着那个女人的声音,吸引到他,然后他就和她那样那样了!

他是不是——是不是,当真把她当做那个女人?

她从床上爬起,跌跌撞撞地扑到浴室的镜子前耐心地观察自己的脸——忽然,她明白商于海为什么瞅着花馨雨的镜头问她有没有觉得熟悉了,因为镜子里那张脸的轮廓,赫然就是一张接近花馨雨的脸,只是更年轻,更纯净罢了!

她回想商于海前天晚上的话——这女人对你来说,可能是个机会,还可能是个炸药包!

他什么都猜得到。

祁御泽显然把这当做是旧梦重温。

真真是悲催的炮灰,她还以为自己会有所不同!

恨啊!

米小小握着遥控器,瞪着镜子牙齿都咬得要松动了——却欲怒无门、欲吼无声——如果自己足够强大,何至于有如此羞辱?

即便是我自取其辱,可祁御泽,你给我的这般滋味,实在太狠绝了!

米小小心疼肝疼肺疼地躺到了床上,开始努力地想法子抚慰自己暴躁的小宇宙,她可不想气得暴毙在床,老妈还等着她救命。

恨死了,一定要找到他,痛扁痛扁痛扁——

丢一堆老女人窝子里侮辱侮辱侮辱——

唉唉唉,旋即又无奈叹息——两个人的社会地位悬殊,不啻于云泥,她连能否再见他一面都不知道,想怎么虐不过都是yy罢了。

她叹口气,开始自譬自喻地说服自己——孤独惯了的人儿,总是有自己独特的减压绝技,自问自答一番,心底淤积的负面情绪就散了。

——她的身体本来不过就是为了给妈妈治病借钱的筹码,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地达到了目的,对她来说,这件事办成了。

恨比爱容易多了,起码这个不需要回应!

想到这一切,再回头审视这件事,简单多了,要报仇,就要先治好妈妈的病,她才能脱身离开,伺机进入他的系统,听商于海说他的驻地在b市附近,那么,要上b市军校的念头更加强烈了。

心底的脆弱自怜一扫而空,她的生活就这样,只能自立自强,不能奢望着有谁来救她,人一有贪念,就变得软弱,明白这点,就好了。

她试着做一套柔软肢体、放松大脑的瑜伽动作,想到刚刚吃过饭,只好作罢,于是只能闭着眼,给自己一个简单的小催眠,来恢复勇气、恢复锐气。

一个小时之后。

精神好多了,那药效果也挺好,她觉得伤处已无大碍,就起床换好衣服,回原来的房间里取出自己小小的行李,到外边打了车离开。

心底第一次出现了空落落的无法填补的空洞——他显然是走了,连和她道别都不曾,不过是一个交流不超过十句话的男人,她怎么就愣是惦记着恨上了。

到家,飞快地换上原来的衣服,把身上的新衣和鞋子包起来要丢。

临到垃圾桶边,瞧瞧这么漂亮的衣服鞋子,想想那价钱定然不菲,肉痛啊啊地,又自譬自喻道,虽然它们见证了自己的屈辱,可衣服漂亮就是罪过吗?好吧,不是!

那就把它们当做屈辱的见证保存下来,时时提醒自己努力自强好了。

末了米小小无比鄙视着自己,又灰灰地提着包裹回去了,恨恨把那包裹深深地埋到柜子的最底层。

她做好午饭,送到医院,看到妈妈恢复的很好,心情也跟着好了些,就陪着妈妈尽量开开心心地吃了饭,妈妈一再让她学习紧就不要往医院跑了,米小小连连点头。

离开的时候,米大顺追到了外边,悄声道:

“小小,你瞧着精神不大好。”

“有点累。”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王大玉不是说你去外地参加雀神大赛了?”

“哦,结束了。”

“结束了?第几名?”米大顺神色很紧张。

“你说呢?记得问王姨借剩下的款子,妈妈的后续手术急用。”米小小神色怏怏、了然无趣。

王大玉很快就又给了米大顺十五万,告诉他不用还了,还一再慷慨地表示——米小小啥时候考上大学,她啥时候给资助学费。

真心慷慨,因为她推荐米小小有功,她老公得了极大的订单,于是,她就把扣着米小小的十万块给了,还自己掏钱加上了五万块。

米小小在街口遇到莎莎,听她说,王大玉老公的食品加工厂近来接了大单,忙死了,真是数钱数到手软啊!

她拜托莎莎转达了谢意,在家专心复习,一门心思考大学。

米大顺以为女儿参加麻将大赛,帮着王大玉赚到了大钱,自然客气了几句,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谢意。

老婆的病能治了,家里又没了欠账,还有盈余,米大顺郁郁多年的压力顿时烟消云散了,心境也随之豁然开朗。

米大顺觉得自己生命的春天虽然来得迟了一些,但幸好还来得及——来得及救回老婆,来得及疼爱小女。

米妈妈后期手术之后,渡过危险期,就欢欢喜喜地出了院。

米大顺手头有了钱,竟然不再去赌,反倒很尽心地天天守着家,嘘寒问暖,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老婆,连米小小也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实惠——见天变着花样的好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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