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身离开,可刚站起身整个身子就一沉,继而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丁书景蹲下身挑起我的下巴,似乎说了句什么,可我却彻底失了意识。

……

再次醒来时就发现我睡在酒店的床上,身上不着一缕,而房间里空无一人。

我赶紧掀开被子检查了一圈,作为已婚妇女,凭着经验我感觉自己没被碰过,这才稍松了口气儿。

可丁书景下药后把我脱个精光,却又没碰我,那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照相?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眼泪也吧嗒往下掉,但再难过我也得先离开这里。

我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上,正准备穿鞋时就听到门锁响动的声音。

丁书景回来了?

我提着鞋,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跑到门后藏起来,若他敢再对我使坏,那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吧。

万万没想到进来的会是葛言,当他走进卧室并注意到藏身于门后的我时,我嘴巴哆嗦了几下,眼泪就落了下来。

葛言,我被……我被丁书景下药了……我委屈的朝他走过去,想投进他怀里,却被他推开了。

我从没看过他这般死灰的表情,他笑了一下,却比发怒更慎人心。梁薇,我都知道了,别演了。

我一头雾水:我演什么了?

房间里铺了厚厚的地摊,高跟鞋踩在上面都发不出声响,直到身后传来方玲的声音,我才知道她也来了。

梁薇,丁书景把你们欢爱的照片发到我和葛言手机上了,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方玲这番话让我整个人都炸了,我转过身看着她,继而摇头:那不可能!你撒谎!

方玲把手机递给我:你自己看!

我接过来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觉自己快要昏厥过去了。

照片估计有几十张,都是丁书景抱着我的、亲我的照片。更该死的是,我的眼睛竟然是微睁着的,给人一种我是醒着的错觉。

我的身体在抖,心在抖,甚至牙齿都抖得咯咯作响了。我也顾不上方玲的嘲讽,转过身想去拉葛言的手:葛言,你听我解释。

他往后退了退,愤怒和失望掩埋在厚重的夜色里:你说,我听着。

我咬了咬唇,把委屈无助彷徨的情绪都吞了下去,尽可能平静的叙述:我是约了丁书景见面,他说他在酒店里短租了套间,还说晚上9点要在楼下的宴客厅见面,所以只能选在这里。我到后他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我没喝几口就晕过去了,后续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不清楚。

我说着指向床,可这才注意到床边用过的安全套和纸巾,我在那刻莫名心虚,手指微弯想收回来,但后来又逼着自己伸了出去。

葛言也注意到了,他放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

我多么想理直气壮的告诉他我没被碰过,但事实上我只能带着哭腔说:葛言,我昏迷后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后来你们就来了。我用我的命发誓我真的没被碰过,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葛言的脸上浮起特别残忍的笑:我也很想信你,可你的话里全是漏洞。我刚才在前台已经问过了,丁书景根本没在这里入住过,这间房是用你的身份证和名字在网上预订的。

那不可能,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连连摇头,我到时丁书景已经在房间里了,你若不信可以去调取监控。何况我也没有和丁书景睡觉的理由,我喜欢的是你。

够了。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抹决绝,酒店监控恰巧坏了,所以看不了。但我刚才把丁书景凑了一顿,他说是你主动联系他的,你想说服他离婚,让我放弃和他斗,而他的条件是让你陪他睡一觉……

我真没说过,真的没有……你是我迄今为止唯一的男人,我再怎么想帮你,也不会接受这种屈辱的条件的。我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蹲下身去抱着他的腿,你要相信我,我们都中了丁书景的计了,他觉得方玲是因为你才想和他离婚的,所以就想报复你,就寻思着把我们也拆散了。

葛言的喉结迅速滚动了几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也不说话,而是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梁嶶,你真愿意陪我睡?

这是丁书景的声音,片刻后一个很像我的声音说:恩,我愿意。

这个声音太像我的了,连我都有些没底气了,我只能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这不是真的,我没说过这句话。

葛言也慢慢蹲下身来,他用手指擦拭掉我脸上的泪水:我也不愿相信,可这些照片和录音都是很直观的证据,而且丁书景刚才已经把签了字的离婚协议给方玲了。他之前一直不松口,却在从你房里走出去后就同意了,这不正意外着你们的交易完成,他得遵守承诺了吗?

他是故意的,我死死拽着他的袖子,他就是在给我下药后趁我人事不醒时,拍下那些照片和诱导我说出录音里的话的。之后同意协议离婚,就是想让你误会我和他真的有什么。一旦你真信了他的话,他就达到报复的目的了。

葛言笑了一下,下一秒却大力的捏住我的下巴:他是达到目的了,可是真正让我陷入难堪的人则是你。你说你是被害的,可人事不醒时你还能说出话来吗?我现在只知道我葛言的女人为了帮我,不仅被我的仇人睡了,还被拍了裸、照,你让我的尊严往哪儿搁,你让我还怎么做人?就算我赢得了这次的胜利,我让底下的股东满意了,度过了这次危机,生活也步入了正规,可总会有人在我身后指指点点。‘看,那个葛言,他当初差点被股东罢免,后来靠着老婆卖身求荣才渡过一劫。’

我感觉我的下巴都快要被他捏碎了,他没给我说话的机会,松开后又搂住我的肩膀摇了摇我:所以梁嶶,无论你有多委屈,或者有多无辜,我葛言都不会再原谅你。我会尽力去补偿你,但却不可能再给你婚姻。

葛言说完这番话就起身走了,我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想去追他,却被方玲甩了一耳光:贱人,求你放过葛言,和下三滥的丁书景凑一对吧,这也算为民除害了。

方玲这一耳光用尽了力气,可和被撕碎的心相比,这一点都不疼。若是平时我肯定会还击回去,可当时的我陷在被葛言误会的恐惧里,我像拽着救命稻草似的拉着她的手:方玲,我真的没想卖身求荣,我是被丁书景下套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方玲笑着扳开我的手指:没人会信你的,我要是你就不会再像葛言摇尾乞怜,而会拿上应得的财产离婚,找个没人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了解葛言,他是善良,但自尊心极强,他不会再接受一个践踏了他男性自尊的女人。

方玲摔门而去,我哭着去洗了把脸,可眼泪却越洗越多,怎么都洗不干净。我后来哭着给丁书景打了电话,接通前按了录音键,我咬牙切齿的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丁书景笑了一下:这是你情我愿的交易,你早该想到后果的,不能因为承受不起就反咬我一口。

丁书景你别睁眼说瞎话。

我眼睛明亮着呢,我明天就会和方玲办离婚,而葛言估计也会以最快的速度逼你离婚,然后他们这对十年前的怨侣会继续前缘。不过你也不用难过,我们俩反正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你若愿意我也可以娶你。

丁书景这番胡编乱造让我忍不住骂了粗口:去你妈的,人在做天在看,我静候你丁书景被天打雷劈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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