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赫然走后,黄莉有气不敢发,只能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她一走,陶萄立马一脸花痴样儿:唐总刚才好帅哦!虽然是在维护你,但却弄得我小鹿乱撞的。

罗文元也好奇的问我:难道唐总真喜欢你?

我双手合十对他们拜了拜:大哥大姐,请你们嘴下留情,我可是有老公的人,承受不起这些流言蜚语。而唐总也不是在维护我,他只是不满别人恶意曲解我们的关系。他刚才对黄主任说那些,也算是杀鸡儆猴,以期给那些散播流言的人一个下马威。反正从明天开始,谁爱泡茶谁泡,和我无关了。

第二天,黄莉见我没去给唐赫然泡茶,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结果她泡了二十多壶都不能让唐赫然满意,最后只能灰头土脸的回办公室向我道歉,并求我帮帮她。

黄莉毕竟是我直属领导,以后还得一起共事,和她闹僵了对我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所以我又做起了每日为唐赫然泡一壶茶的日常,但经过黄莉一事,公司的风言风语彻底哑火了,至少明面上再也没听到员工议论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现在说回丁书景,自他找过我后,我对方玲的事也多了关注。

丁书景和方玲的结婚证是在中国驻美国大使馆领的,所以适用中国法律,可以在国内离婚。方玲的律师主动找过丁书景,试图协议离婚,但丁书景说他不离,若方玲真要离那就让她走诉讼。

方玲听到丁书景拒绝协议离婚后很是焦虑,她对葛言说她想快点结束这种让她窒息的生活,再拖下去她会活不下去的。

葛言后来亲自找过丁书景协商,但丁书景的态度不变。葛言见软的没用,便对他开始了生意上的围剿,想给他在商场上施压,迫使他协议离婚。

他听说丁书景拿下的地皮是要盖高端公寓后,竟然也斥了巨资买下附近的地皮,打算和他同期竞争。之后又斥资新成立了个智能家居的部门,打算主攻F市的市场。

我只知道葛言大概的计划,对其中细节并不了解。直到葛言的秘书谢志成打电话给我,我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谢志成说葛言一意孤行的斥资投资了一些不在计划内项目,使股东们极为不满,已经有股东想联合起来维权了。加之葛言在这些项目上都是非理性投资,风险甚大,若是失败了,很可能会被逼下台。所以他希望我能劝劝葛言,望他能悬崖勒马,别真把自己绕进死局里。

秘书的话让我心里一沉,晚上下班后我给葛言打了电话,寻思着让他来接我,然后一起逛逛街吃吃饭,等气氛变好一些后再和他谈这些事。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来,那边不见人讲话,我便说:葛言,你可以来公司接我吗?我们去外面吃个饭、看个电影之类的吧。

那个……我真没想到接电话的会是方玲,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卧室的灯泡坏了,葛言正在帮我修。

那一瞬间我真有些五味杂陈的感觉,想到葛言因为她被股东排挤的事,语气多少有些不善:所以葛言是在上班时间帮你换灯泡?

我让他下班再过来的,可他……她的声音变得小了些,似乎很委屈。

我真是受不了方玲这种样子:方玲,你年纪比我大,按理来说应该懂得比我多吧,可你怎么总让葛言做些本末倒置的事?葛言虽然是葛丰的老板,但葛丰是上市公司,他还得对股东负责。如今他因为你陷入了被股东集体声讨的境地,现在还成了你随传随到的修理工了?灯泡坏了你不会找物业?不会找电工?明明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问题,你为什么非得叫上葛言?

我刚说完就看到唐赫然朝我这边走了过来,我不想被他看到我在吵架的样子,便把电话挂了。

他越过我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打量了我几眼: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发烧了?

我窘迫的摸摸额头:是有点烫。

那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我后退了几步:谢谢唐总,低烧而已,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那我送你回去。

不顺路吧。

我住桐囹园。

方玲现在就住在哪儿,想必葛言也还没走,我笑了笑:还挺顺路的,麻烦唐总了。

我和唐赫然去地下车库取车,我刚准备开后座的门,就听到了车门锁住的声音。他指指前面:坐这里来,我不喜欢给人当司机。

车子驶入了公路,晚高峰有些堵,车子走走停停的。唐赫然的手指微敲着方向盘,还很悠闲的哼了首不认识的曲调。

我忍不住多看了唐赫然几眼,却被他发现了:你偷看我?

我怕他误以为我对他有心思,便很认真的解释:我看过太多司机在堵车时会焦躁的破口大骂,很少见到像唐总这种心平气和的人,加上这和你在工作时雷厉风行的风格太相悖了,所以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他也浅浅的笑了笑:我在工作时是什么样的?

我吐吐舌:你估计听了会发火。

我没那么小气。

哦,他们都叫你冷淡唐。

他不解的问我:什么意思?

就是……他们说你没有女朋友,也从不搭理对你有好感的女人,所以大家都觉得你要么是性冷淡,要么是同性恋。

唐赫然皱皱眉:都?你也是这样以为的?

我感觉他应该是生气了,也不敢再口无遮拦,便中规中矩的说:我不太爱八卦,只是把听到的话转述给你,你不会找员工们算账,并说是我说出去的吧?

他笑笑,却什么都没说。

车子后来停在了桐囹园,我道谢下车,他望了我一眼:你住这儿?

是我朋友住这里。

他驱车离开后,我才走进去找到方玲所住的房子。

我敲了敲门,开门的是葛言,他的眉头本来就皱在一起,看到我后仿佛皱得更深了:你刚才和方玲说了什么?

我盯着葛言看了好一会儿,随即低头无奈一笑:她没告诉你吗?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在哭。

我哦了一声:你觉得是我把她骂哭的?

葛言叹了声气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可不想让葛言误会我,便推开他走了进去,走到坐在沙发上低声抽泣的方玲面前:方玲,我说的都是客观事实,你若觉得我说错了可以反驳,一味的哭真没意思。

她也不看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把葛言的外套和手拿包往葛言怀里塞:梁嶶是没说错什么,是我错了,我又不是你亲妹妹,只是你前任女友中的一个而已,确实不该麻烦你。你以后不要来了,我会尽快找房子搬出去,离婚的事我也会自己处理,所以你别和丁书景斗了。

葛言被她这么一弄,又尴尬又焦虑,而我则成了罪人。

我忍不住说道:方玲,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在故意做戏!你嘴上说我没错,可现在的所作所为不就是在暗示我欺负了你么?

方玲哭得更大声了,葛言的脸皱得像只皱巴巴的橘子:梁薇,你能不能少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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