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的身份?
这位刑部尚书大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天真了!这话也好意思说出口!

这些人给她冠上莫须有的罪名,喊打喊杀,舌诛口伐时,他们也没想想她是什么身份啊!再说了,她又不是官,又不是皇帝,难不成还要民心不成!她至于和眼前这些人玩一家亲么?

她要是真的一直退让,骨头渣子都要被啃没了好吗!现在真正是惹到她了,她也出手了。至于旁人怎么想,关她屁事啊!左右也从来没说过想过她半点好的!

不过她冷静倒是一直冷静的,伤了慕青,她饶不了!但她也不至于为了眼前这么些东西失了冷静!

只是,该算的账还是要一笔一笔算清楚的!

百里绯月才走两步,那边李忠和孙承祖受惊一样跳起来,凌婧,你还要伤人吗!

看向他们,百里绯月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这两个东西真是不死不消停!不过,现在首要的不是搭理他们,而是去看看慕青伤得怎么样。

一把握住慕青的手脉,半晌。

我说凌婧,你这表情怎么回事?我还能被他们那些刨地的玩意儿揍趴下不成?慕青这一说话,胸腔还是有些痛得呲牙咧嘴。心中暗道,幸亏是她这种常年练武的身板,这要是凌婧那身体,可就够呛了。

再有一点,你还真就要趴下了。百里绯月放开她的手,掏出一粒药丸给她。

穆青当即眼睛就瞪圆了,一边伸手拿那颗药,一边咕哝道,现在看你拿药出来,我都毛毛的。

毒不死你就是。

慕青一口把药丸吞了进去,药丸才刚落入腹部,不过片刻,一股暖烘烘的感觉升起,真真切切的,慕青觉得被捶得气血翻涌的胸口舒服了不少!

这……

这……

这和上次给她那瓶糖豆子一样的药丸感觉截然不同啊!

这效果简直立杠见影,神了!

身上稍微舒服一点,慕青看向百里绯月的目光就有些发光了。

凌婧到底哪里这么多奇特的毒啊,药啊的。难不成真是她自己练的?

看看她每次用出来,效果那个震撼全场,也知道这些毒药难得啊!上次凌婧是说自己炼药来着?

而先前被百里绯月突然出手吓到的那些暴动的人,现在看到她拿了药给慕青,突然反应过来,地上那些惨叫的,他们的亲人还没死。

虽然看上去他们宁愿死了。

对,对,有解药啊!

尽管有些怕这个恶毒的女人再度出手,但是,凌婧……把,把解药拿出来!否则……

那边台子上的王尚书一见这些人又开始了,心底顿时咯噔一下子。还否则!

当即先他们一步开口,凌婧,若是有解药,就拿出来吧。现在拿出来还来得及。

这位凌三小姐,真不是这些人惹得起的。

今日,让他都大开眼界了!

让他都有片刻汗毛直立!

百里绯月看向王尚书,解药?

这位刑部大人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她会给他的面子拿出解药啊?

要说主持公道,之前她被人围攻时,他也没站出来啊?

这就是那种典型的,你可以讲得通道理,所以我只能和你说,你要让着那些不懂事的人,一样的强盗逻辑!

切。

她不惯这毛病!

很平常的开口,大人,没有解药。顿了顿,不痛不痒道,就算有解药,我也不会给他们解。

你……

一向对一切运筹帷幄的王尚书,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位凌三小姐轻描淡写说的是真的。她不是装腔作势,不是故意吓人,她是真的不把这些人的命放在眼里!

一个女子,面对数条人命,居然激不起半点波澜!

这样的人,何其可怕!

这实在不像是凌大将军教出来的……

而王尚书旁边的兵部尚书林大人,也轻抬眼皮看了百里绯月一眼,眼底深处看不出什么神色。

那边李忠和孙承祖又抓住这个机会跳出来,大人,这凌婧显然就是故意伤人的。我们还是那句话,这样不拿人命当回事,基本医德都没有的人不配和我们一起参加医会塞!

一旦有人开口了,旁的自然也就开口了。

大人,我们……我们也觉得此人不配参加医会赛!这是另外一些医者,有真的身为医者觉得百里绯月太残忍的,也有因为看了她露这一手,心底惊骇无比到顾忌的,这样强有力的对手当然能把她剔除最好!

要说现场围观人群中,作为女子还能勉强维持一点镇定的,那就是司蕾了。但是因为地上翻滚的人实在太惨烈,太恶心。也不敢多看第二眼,脸色还有些发白,阴阳怪气嗤笑道,人家不仅是大将军的的女儿,还是摄政王未来的王妃呢。不是各位请求不让她参加就不参加的!

瞟向一直面无表情的萧然等人一眼,又冷笑了一声,锦衣卫都出动了,难怪这么嚣张的。摄政王在背后给她撑腰嘛!

上次宫宴上,摄政王出来帮了这个贱人不说,还剁了她爹一只手!

今日有这样的机会,反正又不是她先说摄政王的不是,她怎么可能放过。

本来嘛,那摄政王虽然气度确实很不凡,满身异香。呵呵呵,想到那个人传闻中是个天阉,司蕾就快意的笑了。

凌婧这个贱人有什么好得瑟的,要嫁给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守活寡,就算那男人在权势滔天,说白了,还不是个让人打心眼里最瞧不起的太监一样的人!

因为司蕾这刻意的一提,刚刚注意力稍微转移到百里绯月身上的,又把摄政王长孙无极想起来了。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说了一句,摄政王……不就是个天阉的太监吗?一个那东西都没有的人,竟然也会讨好女人的?

全场诡静。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事,从摄政王出生就听过,现在二十多年了也一直还在听到。但这么直白听人当着朝廷命官,当着锦衣卫,当着上千人说,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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