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沟引水的事很顺利,让河水浸了两三天,丁文章扛着犁赶着牛去,一个早上就给犁了出来。
而这期间,杜晓瑜也抽空去了趟镇上,帮贺掌柜给之前来缝合的那位病人拆了线,贺掌柜知道杜晓瑜性情,直接给她钱她一准不要,就背着杜晓瑜去买了不少猪肉和牛肉,再加两只肥鸡。

杜晓瑜不肯收,贺掌柜又是一番软磨硬泡,最后杜晓瑜无奈收了猪肉和牛肉,那两只鸡留下了。

回来以后,她一得空就拿起针线来做衣裳,她针线活不太好,担心到时候阿福嫌弃,就花了点工夫请廉氏教,虽然最后出来的成品还是比不上廉氏和胡氏做的,不过对于杜晓瑜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这天,傅凉枭起了个大早,他手臂上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准备赶早去打猎。

来到白头村这么长时间,他已经完全融入了农家生活,也完全把自己代入了猎户的身份,若是宫里那几位见到一向以损人悦己为乐趣、非上等货色瞧不上眼的活阎王竟然过上这种日子,一准能吓傻。

可是傅凉枭自己却知道,只要有筱筱的地方,那就是他的家,不管过的是什么日子,他都不在乎,她吃过的苦,他都愿意陪着她去尝一遍,但若是对别人,他绝对是高标准严要求,谁都别想得他一分好脸色,哪怕是他老子也不例外。

可见活阎王的这份恩宠,从前世到今生都只针对一人。

背上打猎的工具,傅凉枭正准备启程,杜晓瑜突然推门出来,喊了一声,“阿福哥哥。”

傅凉枭停下脚步,转头看她,一脸疑惑。

杜晓瑜笑得神秘兮兮的,一转身把给他做的新衣裳裤子鞋子鞋垫捧出一整套来送到他面前,“你看,我给你做的新衣裳,你换上再去吧!”

傅凉枭直接愣住,当初买布送给她的时候他的确是有想让她帮自己做衣服的小心机,可是后来一直没动静,他也就没抱希望了,毕竟筱筱才十三岁,开窍晚一点也正常,没想到她早就偷偷做了,还一做就是一整套的行头。

傅凉枭尽量抑制住内心的狂喜,颤着手接过那套新衣裳,脸上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来。

杜晓瑜看懂了,忙说:“不客气,毕竟在镇上的时候,你帮了我不少忙,该是我谢谢你才对。”想到了什么,杜晓瑜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珠花,又道:“伯母和嫂嫂都说我戴上这珠花很好看,谢谢阿福哥哥。”

傅凉枭眼眸内快速闪过一丝宠溺,把打猎工具放下回了屋。

杜晓瑜还以为他是去换衣服,结果出来的时候压根没换,杜晓瑜有些失落,“怎么了,是我做的不合身还是你不喜欢?”

傅凉枭比划:新衣服要留着以后穿。

杜晓瑜顿时哭笑不得,“这是你自己买的布料做的啊,你只管穿就是了。”

见他真真一副舍不得穿的样子,杜晓瑜说道:“你如果担心穿旧了没人给做的话,只要你还待在白头村的一天,我就都给你做。”

傅凉枭眼睛一亮。

“我说真的。”杜晓瑜笑了,“不骗你。”

傅凉枭这下才肯重新回屋换衣服,虽然针脚的确不怎么样,但在他看来,穿在身上比什么绫罗绸缎都要来得柔软舒适。

傅凉枭走出来的时候,杜晓瑜看得呆了,这个男人的颜值,果然一再的刷新她的感官,不管穿的什么,任何人见到他的第一眼绝对都会把重点放在那张俊美非凡的脸上,更关键的是,百看不腻。

傅凉枭上前来,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表示很合身。

杜晓瑜深怕他误会,忙解释道:“我见你和丁二哥身形差不了多少,就问了伯母丁二哥的尺寸,再往上加了一点点做出来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合身。”

傅凉枭满意地笑笑,带着打猎工具上山去了。

杜晓瑜趁他走远,悄悄摸去他房里把他换下来的脏衣服拿出来洗了,之前傅凉枭都是自己洗的,这还是杜晓瑜头一回给他洗衣服。

傅凉枭这次没受伤,猎了一只狍子回来,丁里正几人趁着新鲜劲儿直接给宰了,当天吃了一小部分,有一部分用盐腌了挂起来,杜晓瑜把他们剔下来的骨头收集起来熬了一锅骨头汤,第二天一早赶在他们下地之前给每个人煮了一碗面,就用的骨头汤做汤底,丁文章直呼好吃,吃了两大碗还问杜晓瑜有没有,杜晓瑜无奈道:“这是早饭,又不是中饭,吃撑了一会儿干不了活了,再说,好吃的东西一次性吃这么多,会直接吃腻的,明天我再给你们煮。”

丁文章舔舔嘴巴,把碗里剩的汤喝得见底才准备动身。

傅凉枭昨天就看到了晾晒在院子里的衣服,心下了然,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路过那衣服旁边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杜晓瑜刚好出来见到这一幕,红着脸解释道:“我只是看你打猎太辛苦了,没时间洗衣服,这才帮你洗的。”

傅凉枭暗暗笑了一下,转身就走。

胡氏帮忙请的人已经都联系好了,跟杜晓瑜说了一声,杜晓瑜大喜,与丁里正商议想去县城看看盖砖瓦房的材料。

丁里正怕她一个小女娃独自去了吃亏,就停了一天的活,陪着她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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