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龙王离开之前,念念不忘感恩七桥村千百年的供奉,现在离开了,对这里也放心不下,不得不说,这是七桥村的福气,也是七桥村村民的幸运。
赵暖月所住的地方龙王庙大殿里,现在还有龙王破碎的石像。

人们那样对老龙王,但老龙王还是用一颗感恩的心,回报他们。

赵暖月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神明的心胸,她愿意做好事,但必须对她也有一定的好处。

损人利己的事情,赵暖月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时候,赵暖月更不会做。

就在赵暖月不断提升实力之时,七桥村再一次因为来了一些人,变得闹闹哄哄的。

原来县城的组织上送来五个需要劳动改造的老头,也不全是老头,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只是这个年轻人挺惨的,居然被打断了双腿,脏兮兮的,头发有些长,已经打结了。

另外四个,其中有个一个白头发的老太太,跟其中一个老头是一对夫妻,剩下的两个老头,非常干瘦,身体也不好。

这些人进村的时候,被村里人围观。

可是村民看到这些人受伤了,而且还都是老人,只是在边上看着,很少上前批判,或者拿着石头扔。

别人不动手,可王大胆那几个爪牙,很威风地押着这些人,在前面喊着各种各样的口号,在村子里转了一圈,直接把这些人关到牛棚里。

寒风凌厉,牛鹏里很潮湿,别说老年人了,就是年轻人也受不住啊!

老人的脸上,麻木,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对未来的一切,都不在意,也可以看成是绝望。

赵暖月不忍心看,就和弟弟留在家里。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冤枉的,这个时代对知识分子太过苛刻了。这样的状况还要持续两三年,等到大领导起复之后,才能有所改变。

教育断层的危害,现在那些短视的人还没有发现,等到他们发现,已经晚了,需要很多时间奔跑,追赶,才不至于落后太久远。

晚上,王媛等人也在议论纷纷,他们还准备明天跟着一起去再教育呢。

“暖月,你怎么不去?”王媛问道,“你年纪小,不应该更加好奇吗?”

赵暖月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错误,但我觉得他们已经上了年纪,看到他们身上被扔了东西,总觉得有些不妥。既然我不能改变这样的现状,那就只能躲开了。”

听到赵暖月的话,杨光辉沉默了。

曾经他的家人也被拉出去再教育,很多人也向他的家人扔菜叶子,扔小石子,这些东西或许打不死人,但却践踏一个人最为重要的尊严。

“哎,是啊,我们跟他们无冤无仇的,那样做的确不对。”李琼叹息一声道,“明天我也不去了,那么冷,那些人衣着单薄,太可怜了。”

杨光辉点了点头道:“那就不去,毕竟咱们家里也有长辈!那些事情,我们的确管不了,拦不住,我们只能保证自己不再去践踏别人的尊严。”

几个人约定好了,都不去,留在住处。

没有书,他们在地上画线下五子棋,有时候看着赵暖阳在沙盒里画画。

夜里,赵暖月的意思又出来晃荡。

赵暖月虽然白天没去看,但心里还是非常好奇的。

前世七桥村之后三个劳动改造的人,可现在为什么变成了五个?多出来的两个是什么人呢?

前世那三个人,都不简单。那多出来两个人又是什么情况呢?

赵暖月的意识刚到关押老人们的潮湿牛鹏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影从栅栏上直接翻过去。

赵暖月吓了一跳,以为有人要暗杀牛鹏里的人。

再仔细一看,原来不是刺杀,那个黑影居然还是老熟人,华裕森。

只见华裕森身上背着两个军用的水壶,里面装的居然是米汤。

牛棚里突然多了一个人,不认识华裕森的两个老头,大吃一惊,但见华裕森来送吃的,也不客气,先吃饱了,才有力气问。

“如果你们想活着离开这里,就不要声张,也不要举报。”华裕森冷声道,“即使你们举报成功了,我也会杀了你们。”

那个喝了几口米汤的老头,身上暖和了一些,看着华裕森,道:“我顾青玉如果是两面三刀的人,就不会关在这里了。今天吃了你的粥,也算是欠了你的人情,以后我能活着回去,不会忘记你的一饭之恩。”

“粥不错。”顾青玉身边另一个老头叫孙浩然也笑道,“行了,我们都这把年纪了,这点骨气还是有的。还有,小伙子,明天能给带点感冒药吗?身上的衣服太少,我感冒了。”

“好!”华裕森点头,“你们撑住,只要活着,才有希望!”

华裕森看向那对夫妇,轻声道:“钱伯伯,钱伯母,你们受苦了。”

看到华裕森,钱正英老泪纵横,哽咽道:“难得我们都这样了,你还能来看我们!”

“我自从知道你们的消息之后,就一直关注。”华裕森心痛道,“今天我先给你们送点吃的,再给你们弄点干草过来,我会尽快想办法,改善你们的生活环境。”

钱老夫人看到华裕森,不自觉伸手摸摸华裕森的脸,道:“易青,你快跑,不要回来!”

见老妻提到儿子,钱正英也忍不住流泪,他们的儿子忍受不住折磨,从六楼跳下去,脑浆四溅,当场死亡。他们的儿媳妇,也不知道有没有到达香江?

好好的一个家,天人永隔,就这样四分五裂了。

他们一家在为难之时,毅然放弃国外的优厚条件回国,发展国内的教育事业,从来没有怠慢,每天怀揣着一颗教育的心,诲人不倦。

可他们却被指责用资本主义一套祸害社会主义小树苗?

荒谬,简直荒谬!

老妻受不了儿子惨死的打击,直接疯了,只要看到年轻的男子,就会认为是儿子钱易青。

华裕森听到“易青”这两个字,鼻子发酸,那是他最好的同学,现在已经离开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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