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rg 楚寒问道,“什么?”
“老和老和今儿傍晚,被舅舅接走了!”

楚寒直接从他怀里坐起来,“为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圣上为何年年去普陀寺,偏生今年没有离京?”

“你是说,了然他已经不想再装下去了?”

白玉珩摇了摇头,“不是,是圣上不想陪他演戏了,可还记得咱们第一次遇上圣上的时候,还碰上了一次刺杀!”

楚寒当然记得,还记得非常清楚呢,毕竟那次差点要了她的小命!

只是被白玉珩突然提起,心下便打了几个卷,“难道,那是了然安排的?”

虽然是这么问的,可楚寒那翻转的心也瞬间明白,不然呢?

这么一想,楚寒便抿紧了唇,“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当年我跟老和从县里回村的路上碰到了一些死人,是郑王府的人马与梁王府的人马,好像是发生了打斗,只是人都死了,而那天也是我第一次碰到李飞跟南弦,那会寒明泽身受重伤,我总想不明白,一个南疆的郑王一个北方的梁王,怎么会在咱们那块发生打斗,老觉得那是一场戏,可这会想一想怕是这中间,也逃不开了然吧!”

只是心里有点发酸,与了然相处的日子里,其实了然对她还不错的。

当年在村里,有多少事是了然帮着出手的?

不然以白玉珩当年的腿脚,还能教训了百荷那小戏子?

白玉珩拥紧了她,低低地说了一句,“南弦现如今在千岛国!”

楚寒就闭了闭眼睛,很多事好像一下子想通了,无力的笑了一下,“呵!”

所以,老和发现了问题,又不想她伤心,就决定回去解决,可惜,了然不念旧情,虽然被冷秋救了回来,可楚寒相信,了然是存了杀他之心的!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

转眼到了二月初二的青龙节。

俗话说:“二月二,龙抬头,大家小户使耕牛。”此时,阳气回升,大地解冻,春耕将始,正是运粪备耕之际。

而每年的这一日,圣上都会带着百官行重大仪式,祈求今年风调雨顺。

只是往年楚寒他们都没有进京,也没有身份参加,可今年不同,她是一郡主,白玉珩还是二品大员,自然在队!

仪式过后,女眷便跟着皇后娘娘回了内宫,因为晚上还有盛宴!

皇后看着她那个肚子,便着人带到偏殿去休息,楚寒也着实是累了,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只不过她并没有休息得成,因为高公公来了,将她带走了!

湖心亭中,夏侯渊正独自一人下棋,小船划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抬头,而楚寒只得俯身行礼,“陛下!”

“嗯,坐吧!”

夏侯渊头也没有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

可楚寒哪里敢坐啊,规矩地站在一侧,心里像吊了十五个水桶似的,七上八下不知道他找她干嘛。

“让你坐就坐,挺个大肚子站在朕的面前,怎么,朕是在虐待你?”

楚寒一屁股坐了下去,哪里敢接话!

夏侯渊未在言语,一直在下着棋,虽然天渐暖了,可这湖心亭毕竟在水上,呆久了,还是会感到阵阵凉气,于是楚寒很是不雅观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

夏侯渊手一抖,手里的棋偏了方向,原来还眉头不展,却突然笑开了怀,“哈哈哈”

楚寒想不明白他笑什么,可偏夏侯渊却突然看向了她,一双眼睛闪着幽光,看的楚寒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怎么感觉自己就像他嘴边的肉?

夏侯渊瞧着她那胆小的样子,哼了哼,“你说你好歹也是一公主出身,你就不能有点骨气,挺直了你的背!”

楚寒两眼僵直两腿发软,完了完了要不是她还靠在柱子上,估计这会就坐地上了!

夏侯渊看着她那德性,有点咬牙切齿,“嘶看你这德性,我真是,真是想抽死你!要是你爹站在这,还不得被你气死!”

楚寒是真的发懵啊,以往大家心知肚明,可谁也没去捅破那层窗户纸,这会夏侯渊是直接了当地开了口,什么意思?

她脸渐渐地白了,难道跟了然有关?

便努力张了嘴,“皇上”

结果夏侯渊却叹了口气没在看她,转过身望向湖中央,低低地开了口,“丫头,不论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对于你父亲,朕感到很愧疚!是朕的速度慢了,没来得急将他救下来!”

说完这话,他转过了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本来觉得找到你,接回京来,给你一个郡主当当,大不了我养着你,可我却没有想到,这郡主的称号,竟是自己一步一步挣来的!你是个好孩子呵!这些年的所做所为让我刮目相看!”

楚寒更不敢开口了,因为她实在搞不懂,夏侯渊为何要跟她说这些!

再说,你逼宫都逼宫了,又何来说愧疚一词?即便你救活了他,不还得再杀一次?

“有些事,我想跟你谈谈”

说着,夏侯渊又坐到了椅子里,只是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盯在了她的脸上。

楚寒虽胆小,可不代表她看不清,这会夏侯渊一直用“我”在说话,那自然就表示,这些话,不是以一个帝王身份讲与她听的!

想了想,道,“皇上,父亲也好,母亲也好,与我而言都不熟悉,那个时候,我太小,小到我几乎没有他们的记忆!”其实这话也不假。

便红了眼睛,“所有的记忆都存在皮鞭的抽打中,而我,只想活着!嫁入白家是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转机,我活了下来,可我脑子里除了挨打,并没有什么其它的记忆,也可以说,在那之前,我活的浑浑噩噩,直到了然的出现,让我发现我的身世可能并不简单,可不管我的身世如何,那个时候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乡下妇人,唯一的愿望,就是让家人吃饱饭,穿暖衣,以至于就算是想起所有呵呵”

楚寒笑了一下,忽然发现,并不害怕夏侯渊了,说开了更好!

夏侯渊目光如炬地看着她,没有言语。

楚寒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不说我是一个女子,即便我是个男儿,有了想守护的家人,便不可能再拿他们的生命做赌注!小女的心很小,小到只装得下自己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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