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rg 锦娘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不去管他,这人八成是在军营素太久了,想占她便宜呢。
看起来挺正人君子的,背地里指不定是个流氓呢。

王恪非却又凑过来,帮她扯了纱布,又从怀里掏出给小瓷瓶,“这是上好伤药,我知道家里有个会医术的姑娘,不过这药她可制不出来。”

结香的本事锦娘是知道的,当下唬了一跳,“这么珍贵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我这就是小口子,你待的才是刀剑无眼的地方,这药浪费在我身上多不值。”

王恪非心里一暖,只当她是关心自己,二话不说就拧开瓷瓶,“哪有什么值不值,用在你身上才是最值的。”

锦娘被他这么一说,也红了脸,这人可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虽说看起来都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但什么肉麻的话都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来,一看就是在冷淡的外表下藏了个不要脸的芯子。

锦娘轻轻的啐了一口,也没说什么,到底也是他的好意,就伸着手让他涂药了。

王恪非一直都知道,锦娘这人,说泼辣确实泼辣,可要拿捏住她的七寸,那就像被捋顺了毛的猫一样,任凭搓圆捏扁了。她这人就受不了别人对她好,经常脑袋一热,什么都能答应对方。

细心的涂药绑上纱布,手法娴熟的让锦娘侧目,不禁在他身上上下扫视了一下,这人征战沙场,想必也受了不少伤吧,那独自包扎伤口的时候,肯定也不少吧。

伤口已经包好了,锦娘怔怔的看着手指,而王恪非只是眼带欣喜和宠溺的看着锦娘,“包好了,咱们去堂屋吧。”

此时已经夕阳西垂,夜幕降临,结香开始往堂屋端菜,锦娘要去帮忙,却被王恪非拉住了手,就这么一直没放开。

萱儿看到爹来了,刚想喊一声,却见爹娘牵着手来了,偷偷捂着嘴笑了。

这几个孩子,本来除了三郎,没人肯叫王恪非爹的,只是刚才闹了这么一出乌龙,萱儿以为外面是死去的王恪非,那声爹对着死人叫也就自然无比了。可没想到是真的王恪非来了,如今她喊都喊了,总不能再闹别扭不肯开口吧。

二郎是真心敬重起了王恪非,如今能做王恪非的儿子,想必他也是十分光荣的吧。

“娘,你手怎么了?”细心的二郎先看到锦娘的手,担忧的问道。

“切菜切歪了。”锦娘对着爽利一笑,“也是娘不中用,大年三十弄了这一出。”

“掌柜的,要不要我给你配点伤药。”结香看到王恪非还是很不自然,但锦娘待她一向很好,她不能坐视不管,总要问一句。

“不用了,大郎爹给我上了药了。”锦娘别别扭扭的一说,“好了都别愣着了,坐下吃菜!”

这几个孩子真是欠收拾了,看她和王恪非的眼神,那叫一个戏谑露骨,直叫锦娘浑身起鸡皮疙瘩。

结香进步很快,也将将整出了一桌子菜,看起来也不丢份,锦娘夸了她几句,看到大郎也一样扬起了嘴角,心里跟喝了蜜似的。

三郎殷勤的给王恪非倒酒,“爹,这是咱们家特制的桂花酿,你尝尝!”

王恪非严肃的表情微微松动,眼角带着一丝笑意,“你忘了这桂花酿是怎么来的了?”

三郎一拍脑门,才想起来,这本来就是飘絮山庄得来的方子。

“好了,爹刚才说,明天一早要回军营,大抵是喝不了酒了,还是把酒杯端回去吧。”二郎对三郎使了个颜色。

“哎哟,是我蠢了。”三郎讪笑一声,“明知道爹不能喝,还拿酒出来,真是该罚。对了爹,你吃的山珍海味不知道有多少,这家常菜吃的惯吗?”

王恪非看他阿谀奉承的样子,有些不满,“三郎,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不必这么费劲让我满意。”

“爹,您别管他了,王三郎就这个性格,看见谁都点头哈腰的。”萱儿嘟囔了一句,“生意做多了是不是都这个样子?”

锦娘趁两个孩子吵起来之前,先瞪了他们两眼,她可不想让王恪非看笑话,觉得她教不好孩子。

“其实无碍,桂花酿后劲不大,喝两杯明早就醒酒了。”

王恪非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三郎马上巴巴的给他倒上酒,“爹,您尝尝好喝不?”

王恪非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三郎,吃饭坐好,别老是离位。”

三郎吃力没讨好,蔫儿了吧唧的坐了回去,被李氏悄悄握住手安慰。

这小动作落在了王恪非眼里,若有所思的感叹了一句,“日子过得真快,那时候三郎还是个不会走的孩子,现在都快有儿子了。”

他一直不觉得自己老了,可看到李氏的肚子,才发觉自己要做祖父了,岁月是先从后代身上先显出痕迹,再慢慢反过来侵蚀他的吧。

“听说三郎的生意做的不错,二郎的书读的也很好。大郎在扶风城学武,那位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你跟着他好好学。”王恪非看着初具大人样的孩子,感叹了一番,又看到萱儿不满的看着他,一愣,复又笑了,“自然,萱儿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真像你母亲年轻的时候。”

萱儿这才开心起来,“爹,你这次走了,什么时候才能再来啊。”

王恪非自然没法给准数,只是揉了揉额头,沙哑着嗓子说,“快了。”

锦娘一看就知道他休息不足,那疲惫的模样,和他之前挑灯夜读的时候如出一辙,连忙催着孩子们赶紧吃饭,好让他快点休息。

做完这些,锦娘才一阵发愣,真是的,干嘛不由自主的就为他打算。不管是之前提醒他去书院的时候多穿件衣服,还是如今情不自禁的关怀,那人又何时懂她的好,道过一声谢?

这么想着,锦娘又不高兴了,不着痕迹的瞪了王恪非一眼。呸,到底是个没良心的臭男人,她才不稀罕呢。她现在已经是个小有资产的富婆了,还是一个人,日子过的舒坦又逍遥,谁还管什么死鬼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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