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rg 锦娘一阵心绞痛,顿时觉得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自个儿在泥沼地里找不着一点路,只能被王恪非牵着鼻子走。
她还想在这个宅子里,看儿子娶妻,闺女出嫁,几年后再给她添几个孙子孙女,一家子热热闹闹的过日子。

日子刚要有个盼头,这死鬼怎么偏偏回来搅局了?要是前世,丈夫变成王爷来找她了,锦娘定是会高兴的忙不迭跟人回去,可如今她心境不一样了,只想过普通平静的生活。

如果孩子们要去,她,她又怎么能拦得住?孩子们不是她,是王恪非的亲生儿女,就算京城里都是些豺狼虎豹,也不会有人对他的血脉不利吧。

锦娘不自觉的有点为自个儿不值,这个男人说着要对她如何好,却一点也不关心她真想想要什么,只要是他觉得对她好了就行,当真有点可笑。

“你这是逼我啊。”锦娘双唇毫无血色,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

王恪非心里滋啦啦的疼,可也知道要说服这个顽固的跟牛一样的女人,只能用孩子来威胁她。

他刚要说什么,忽然听见门边有点响动,顿时厉声一喝,“是谁?”

说完才意识到这是在家里,不用这么精神紧绷,怔忪间看到门慢慢打开,几个孩子偷偷趴那儿听呢。

“二郎,你回来了啊。”锦娘看到二郎竟也在外面,瞧了眼日头,“这是什么时候了?”

“娘,才中午,我是回来拿东西的。”二郎说些,眼睛却看着王恪非。

他一回来,就被三郎萱儿拉到一边,说是他们的父亲找来了,他本来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直到偷听了一会,才在惊讶间弄出了声响。

“相瑾。”王恪非看了那少年一会,满意的点点头。他的二子确实很有些书卷气,气质清明,在这儿的小书院读书都能小小年纪考上举人,若是到了京城,前途不可限量。

二郎有些拘谨的点了点头,侧过身,让门外的兄弟姐妹进来。

王恪非看他们一个不落都在了,心中实在欣喜,孩子们一个个看起来都那么出挑,以他和锦娘的相貌身高,这四个孩子都好看的紧。

平日里不喜欢说话的大郎却先开了口,“我不去京城,哪儿也不去,就和娘留在平襄。”

就算对面是身居高位已久的王恪非,大郎也显得不卑不亢,语气不容置疑,那些飘在云端的荣华富贵一点都没打动他。

二郎也紧接着附和,“我自然也是这么想的,荣华富贵不过过眼烟云,我哪能违背娘的意愿,让娘为难呢。”

萱儿跑过去抱住锦娘,看着锦娘失魂落魄的样,对王恪非不由得不满起来,“我也不去,娘说不去就不去,真是的,一来就惹娘生气,早知道就不带你过来了。”

三郎磨磨蹭蹭的跟在后面,为难的笑了两声,也忙不迭的说,“可别把我忘了,我也不去,你们以后可别再说我财迷了。这么大好的机会都被我推掉了,娘,儿子的真心你看见了吗?”

锦娘心想这几个人里面,就你最不真心,却没有说出来,揽着萱儿欣慰的笑了,“娘真是没白疼你们,你们都长大了,也知道疼娘了。”

“你看到了吧,就别再逼娘了。”大郎对上王恪非的眼,腰杆挺的直直的,挡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王恪非叹了口气,看他们如临大敌似的防着自己的样子,心里一阵失落,“咱们到底是一家人,不用把我防的那么严实。”

“我们都听见了,是你先威胁娘的!”萱儿随了锦娘的杏眼瞪得老大,那气势汹汹的小模样,和年轻的锦娘简直一模一样。

王恪非看见了心就一软,这个小闺女他是怎么看这么喜欢,鬼使神差的就脱口而出,“好,好,我不为难你们了。”

王恪非看他们态度这么坚决,心里不禁把计划变动了一些,锦娘刚才说的话也并不算没有道理,太后那边他不能保证不会对锦娘使绊子,而锦娘又不能离了孩子们,他也只好让一家人暂时留在这里了。

刚才也确实是他操之过急了,既然人已经找到了也不急那一时半会的。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求你们跟我走了。只是迟早有一天,我会再来接你们,你们先做好准备。”王恪非最终还是妥协了,“锦绣,到时候就没有你担忧都问题了,你可以放心跟我回去了。”

锦娘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纠结了半天,觉得着也算是个好事情,至少喘口气的时间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呢。

“这儿如今是北夏人的地界,我不能常护你们左右,我随身带着几百个精锐侍卫,可以派来保护你们,不过这动静也在未免太大,走漏了风声就不好了。”王恪非手指弯曲敲着桌子,“如今我还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们。”

“没错没错,”锦娘忙附和,“你派那些侍卫往这一站,谁不起疑啊。”

“并非如此,他们懂得便装的,只是羽林卫里也并非尽是绝对忠良之人,我还是担心。”王恪非揉了揉额头,“这样吧,我知会扶风城东暗线。”

“停!”锦娘站起来,“什么暗线明线米线面线的,我们就是普通的小老百姓,谁也不会害我们,你别搞那么大阵仗。我心里一想有不少人暗地里偷看我家,就不自在。宋家人已经倒了,也没人为难我们了,说句实话,要是不和你扯上关系,我们就是别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小老百姓。”

“娘说的没错,只要派人保护,总会有蛛丝马迹留下,不如我们还是过之前的日子,别人不会注意到我们的。”二郎也认同锦娘的话。

“有什么事大哥在场就够了,”三郎拍拍大郎的肩膀,“大哥那功夫可是厉害,爹,你是没见过,能一下子放倒一群人哩。”

大郎听了他的话,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对三郎能毫无顾忌的叫那人爹有些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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