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rg 梦欣儿声音一下提高了不少:“正东,你要怎么样才会原谅我?是不是我死,你才可以原谅我?如果这样我死给你看。”
彭正东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身后他刚洗完的碗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只见梦欣儿狠狠的瞪着他。

彭正东没想到她情绪会变得这么快,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捡起地上的碎碗片,朝着手狠狠的割下去。

血一下子流了出来,彭正东知道她向来喜欢自虐,以前他因此心都碎了,可是一个人连自己都不爱,对自己都残忍,你还想奢望她会对你好,对你负责吗?

她曾经多次这样威胁他,知道他会难受,不惜伤害自己,可是人的心被伤害多了也就渐渐淡然了。

他冷冷的看着她,知道手并没割中血管,所以,他打算看她接下来如何表演。

梦欣儿没料到,自己的行为并没刺激他安慰她,而是这样冷眼旁观,他像陌生人一样打量着自己,他不再是她认识的彭正东,他看上去好陌生。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梦欣儿失望的转过目光。

彭正东递给她一把菜刀,语气冷漠道:“用这个吧?这个更给力你想砍自己也好,想砍我也好都请便,别这样折腾自己,你的生命是自己的,如果活得不自在了,就用它结束,我会帮你料理后事,你爷爷奶奶我也会照顾,你就放心的去吧。”

彭正东也是被她的行为气得没办法,只有走险棋,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有时候对待生活需要以暴制暴。

以前他总是陪着小心,没想到这么多年,她任性这个毛病不改,反而变本加厉,她这样轻视自己的生命,让人看不起。

果然,他这番话,让梦欣儿彻底清醒了不少,她第一个念头想到的是他不爱她,她死了又有什么意思,他会继续跟他喜欢的人在一起卿卿我我。

她哪儿舍得死,她才没这么勇敢,只是想吓唬他而已,没想到他已经不吃这一套。

梦欣儿幡然醒悟,将刀放在厨柜上:“去你妈的,你才是该死,你是个混蛋不如的东西。”

彭正东虽然故意在激将她,却也担心她真的管不住自己情绪,他时刻备战,还好她丢下了菜刀。

他悬着的心也松懈下来,一场虚惊差点儿就出大事,见她去了客厅,他也跟了上去。

他忙在柜子里寻找创可贴,虽然伤口不深,可那流的也是血呀,她怎么如此固执和糊涂。

彭正东拉过她的手,边帮她包扎,边教训她:“以后,跟别人可不要这样,男人最怕的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这样的行为不好,谁喜欢动不动就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你以为我们之间过不下去是因为别人吗?”

他叹了口气,声音温和道:“那还不是你把我逼成这样,我害怕有一天会摊上更大的骂名,你说要是你为我自杀了,那以后别人怎么说我?其实别人怎么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有了,你没有了,我最多是哭或者难过,可是我帮不了你,也无法还原你的生命。”

有那么一瞬间,她意识到,她们之间真的不关别人她错了,很久以前就错了,她不该那么任性,不该如此偏激。

她眼泪流了下来,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那么倔强,她会好好爱他。

“正东,对不起!”

不是所有的爱都可以用一句对不起换来没关系,他迟迟的没有回应。

其实,他也理解,只是他累了,不想要再这样紧张的跟她生活在一起,哪怕别人不理解,只要他自己尽力了,他也不想管这么多。

看着她伤心,他也不忍,拍着她的肩膀轻声说:“欣儿,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再也别干这种傻事好好生活下去。”

她假装听不见,闭着眼睛继续装睡,感觉他在身边真好。

只可惜他说这是最后的晚餐,心里莫名地有些难过,其实彭正东对自己想法真的很清楚,只是她无法容忍他对赵念欣的爱。

知道他心里已经有别人,不论是他变了心,还是命运太强悍,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接受事实不是更好吗?

可显然,她不甘心如此,她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得不到,就毁掉!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似的,她舔了舔干涩的唇,静默地坐在那里。

梦欣儿心里有些难过,想着之前他十几年都陪在自己身边,无怨无悔,在自己最黑暗的时刻给予自己活下去的力量,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救自己于水火中,这一切都不是说抹杀就能抹杀的。

所以此刻,她并没有对彭正东恶语相向,而是在他对自己笑的时候,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了头。

一会儿彭正东手机响起,接到赵念欣电话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心里准备,因为刚经历了梦欣儿的自杀,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彼时梦欣儿睁开眼,不说话盯着他,然后她就脸色变了,顿时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了。

彭正东握着手机明知故问低低出声:“喂,哪位?”

听筒里传来赵念欣十分压抑的声音,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恐惧,“正东,是我”

彭正东的心在狂跳,可是面上却一点也不能表现出来,他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匪夷所思,这家伙怎么这时候给自己打电话,不是添乱吗?

也怪自己下午的时候给她发条短信,忘记告诉她今天晚上有事,可此时他只有先安抚好梦欣儿的情绪。

于是他淡淡道:“什么事?”

赵念欣愣住,拿下手机看了看号码,自己没有打错,可是为什么他会是这种语气?就好像就好像自己对于他,根本就一点都不重要。

人在正常状态下,感觉是很敏锐的,但是在特定的情绪下,就会有些迟钝。

比如说伤心、害怕、或者极度茫然的时候。

赵念欣现在情绪很复杂,所以她并没有察觉到彭正东的异样,只是无法接受他突然之间对自己的态度,“正东,我是谁,你知道吗?”

“知道。”电话那端的人,用同样平静的口味,说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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