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rg “既然我敢叫你到这里来,自然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了。”语气不是自傲自负,仅仅是自信而已。
许小莫也不想和他贫嘴了,问起今日白天便想问却没机会问的问题,“今日你在宴会上抽中了我,你是故意的吧?”

“哪能啊?”他一本正经的看着许小莫,“我都说了,那是因为‘缘分,。”

“谁信啊?”

“你信不就好了。”

许小莫表示无语,和他说话,自己真的讲不赢,从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能说?还是他从前隐藏得太深了?

雅阁内很安静,将一楼的喧嚣隔绝,南宫萧安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刚递到唇边,便被许小莫给拦下,他挑眉看向许小莫,许小莫却皱了秀媚,道:“你身上的伤怕是还没好全吧,这么喝酒对身体不好。”

其实,今天白天他在皇宫里喝酒时她就想说这话了。

“无碍,小伤而已。”话虽如此,可他还是把酒放下了。

他知道,她是在关心他。

“你今天找我来到底什么事情?”许小莫扫了一眼雅阁内精致的摆设和他面前的酒,道,“不会真的是找我来陪你喝酒的吧?”

“当然不是,”他笑,语气有些戏谑,“你现在出入尚书府也是十分不便,我怎么敢如此麻烦里呢?”

“说吧。”她索性耐着性子问,“到底何事啊?”

“嗯”南宫萧安收起了方才散漫的神情,转而严肃着俊脸,“不知你对临川可有所了解?”

“临川?”许小莫认真想了想?,从前好像听说过,沉吟好一会,才道,“你说的可是与皇城毗邻的临川郡?”

“正是。”他点头浅笑。

“有什么事情吗?”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小事,要不然为何要把她都给喊来了?

“最近我的人发现那边似乎有人在暗中偷运军火,”看着许小莫微微惊讶的神情,南宫萧安继续,“还没有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动静,没想到他们却更加过分了!”

“那你找我来”许小莫眼神直直的看着南宫萧安问,“做什么?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我就是暂时想不出办法,所以找你过来商量商量,你看”南宫萧安试探着问,“你觉得怎么做最好?”

她是萧陌封的千总,也有些权利,可是和南宫萧安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再说,她哪里比得过南宫萧安啊?

“我想你心里也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吧。”许小莫斜着眼睛看着他,随意拿过一个杯子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说道,“先说说你的意思吧。”

她不相信,这么点事情,他会束手无策。

果然,好似叹息般,南宫萧安微微一阵苦笑,最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的意思呢,很简单的,你看这次虎贲军立了大功,难免有些锋芒,再说也伤了些许元气,这件事暂时不知道底细,我们也不能贸然行事,再说也该避避风头了,这次这件事情眼下看来也好解决,我想不若找一个人来让他将这件事情解决掉最好了。”

“那将军看朝中谁最合适?”她手端上酒杯,沉着声音问。

“这件事也算是一个美差,毕竟现在看来,若不出意外的话,风险并不大,所以我想”南宫萧安顿了顿,看着许小莫道,“我认为朝中最适合此项任务,只有一人——夏梁。”

当最后两个字落入许小莫耳中时,她眼里的神色骤然一变,似乎还有些冰凉,冷了声音,不免讥诮道“他?朝廷中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吗?将军眼光何时变得这般不堪了?”

说完,许小莫还意有所指的扫了一眼雅阁内,似乎也在无声的指责他逛百花楼这件事。

南宫萧安倒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大的反应,一时也不知作何表现。

但是许小莫心里却说不上来的生气,十分的生气,因为今日看到了人前依旧风光无限的夏梁,他还是活得自在,而她的愁还未报,她便不能舒心,现在,南宫萧安又这么说,不免让她觉得,这个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被夏梁所欺骗了的人,可是她偏偏还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憋着,让她怎么好言得出来?

“他不行吗?”南宫萧安不解。

“那个临川郡就没有郡守了吗?要夏梁去,那郡守又干什么?”捏着酒杯的手指有些泛白,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情绪。

南宫萧安无言,许小莫继续冷眼而对:“你叫我过来不就是要听我的意见吗,现在我说了,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尚书府了。”

南宫萧安看着她欲言又止,许小莫索性起身,“我出来也这么久了,该回去了。”

说完便推门离开,独留南宫萧安一人有些莫名其妙她如此的反常,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说到夏梁就翻脸了呢?

他可不记得她是这么息怒无常的人,忽然不知怎么的,南宫萧安又想起了白日皇宫里面她做的那首诗,似乎也是针对夏梁的,莫非,她和夏梁有什么仇怨,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她不过一介小小的丫鬟,这么可能见过夏梁。

许小莫带着点怒意下楼,楼下依旧一片歌舞升平,看样子颇有些通宵达旦的意思,可是即便再怎么喧闹,她还是觉得孤独冷彻心骨。

楼上,一角红衣翩飞夜色里,盯着远去的纤细身影,眸色深深,似乎若有所思。就这样低着头沉吟了好一会,他才沉着声音对着隐藏在夜色里的暗卫道:“去查查她的身世,一定要最精确的。”

墨色的夜里,几个黑影没有引起任何人都注意,就这样得到了命令离开。

只他依旧站在雕花的窗边,看着无际的夜色,眼光凌凌,唇角勾起一个莫名的笑,似乎又看到了那抹纤细的身影般。

或许,她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翻过一道不算是很高的院墙,许小莫回到了尚书府,趁着夜色,她悄悄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可是,脑海里还在回荡着方才南宫萧安的话。要夏梁去处理那件事,岂不是让他捡着一个大便宜?夏梁那样的人,是她此生最恨,不论如何,她也看不得他好过,说她小肚鸡肠也罢,说她记仇也好,她就是不想让他好过。

或许这就是看不得仇人过得比自己好的心态吧。

夜色有些浅淡,月的清晖撒下,铺在路上,她浅浅的踏上,有微凉的夜风过,她挺直了背脊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心里想着什么,信手折了路边开得不错的桃花加快了脚步。

现在夜已经有些深了,尚书府内已经没有什么人走动了,四周静静的,所以当许小莫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着实被站在那里的一抹素白身影给吓了一跳。

——许弋!

他怎么在?

可是,尽管心里疑惑,她还是规矩的上前行礼,心里故作镇定:“这么晚了,公子可是找小莫有事?”

许弋缓缓转头,他穿着白日里的那身月白色的长衫,光风霁月,唇边依旧好脾气的挂着温润的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临时想起了而已,所以才想着过来问问。”

“那”许弋身上有些许落下的桃花,月华照着,许小莫看得真切,暗料他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心中便道不好,只垂下眼眉,暗暗抿了抿唇,却是不动声色,“那公子可要进去坐坐?”

“不了,这么晚了。”他也借着月光看着她,就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浅笑温言的问,“小莫,你方才到哪里去了?”

“我”许小莫有些紧张的下意识的将手放在背后,微微低了头掩饰掉眼里的情绪,“我就出去走了走,不觉忘记了时辰,见着这么晚了才回来,不知道公子有事过来,让公子久等了。”

“真的只是出去走走而已?”许弋走近她半步,有些压迫的气息逼近,可是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让这有些寒凉的夜也生出了柔和的暖意,让人不由觉得,他的话,只是在关心你,而已。

“是,真的。”她没有抬头,却能够感受到头顶那一束灼灼的目光。

“如此啊,也是,你才回府没有多久,也是要好好熟悉熟悉一下环境的,”他似乎十分理解许小莫的行为,有些恍然,却又有些担忧的垂眸问,“可是,这么晚了也看不到什么东西,不知道小莫一个人去了哪里?看了些什么景象?”

放在背后的双手紧了紧,她的眼里闪过一抹紧张,在他咄咄的目光下似乎挣扎,最后她忽然跪下:“请公子恕罪。”

“怎么了?”许弋面上似乎有些惊讶,眼里也随即闪过一抹冷光。

“其实,其实”她努力压低了头不去看他,语气有些迟疑,最终却还是豁出去般道,“其实奴婢并非是出去随便走了走。”

许弋脸上的笑意终于褪下,转而带上了些许的冷,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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