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以前。
在上班的沈清澜遇到了麻烦,她只是负责送送酒,却被几个男人拦着,不让她走。

其中一个非要她喝酒,“别给老子装,这里的女人没有不爱财的,说不卖身的都是钱没砸够,砸的她这辈子吃喝不用愁的时候,让她干嘛干嘛,今天老子就让你喝点酒还给老子装是不是?”

男人喝的有些醉,说话时,喷出来的都是酒气。

沈清澜一看是个难缠的主儿,今天要是自己不喝,这事肯定没完。

她拿过男人递过来的酒瓶子,淡淡的说,“我喝完了,让我离开行吗?我还有工作。”

男人不耐烦的发飙,“快点喝!”

包间里的另外一个男人也附和,“刘总让你喝就喝,刘总最不差的就是钱,你喝的让他满意了,钱也就来了。”

沈清澜硬着头皮将那瓶酒灌完,“可以了吗?”

“还挺有酒量,那刚刚装什么?”男人就是不说让她走。

沈清澜提前吃了解酒药,所以不会醉,在这地方轻易醉了,恐怕得失身。

这也是领班教她的,提前把药吃了,身上也要时刻准备着,以防万一。

“既然那么能喝,留下来陪我们喝。”说着男人往桌子上扔了一万块,“陪好我们这些钱归你。”

几个男人硬拉着沈清澜坐到沙发上,让她陪喝酒。

沈清澜也挣不过几个大男人,喝过一瓶含酒精度30的,又一连喝了几杯,胃隐隐泛疼。

“我真的不能喝了,如果你们需要陪酒的,我让领班给你安排。”

“我们不要什么陪酒的,就要你陪,他妈的一个小小的服务眼,让你陪我们喝,是抬举你。”

男人狰狞着脸,继续给沈清澜灌酒。

沈清澜的脸都白了。

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珠。

在牢里那几年,她的胃折腾坏了。

这样灌酒,她早就有点撑不住。

还是领班听说她被人拉着灌酒,过来解了她的围。

领班对这样的事比较有经验,找来几个会说,懂得讨男人欢心的小姐陪那几个难缠的客人,这事才算完。

领班架脸色煞白的她,关心的问,“是不是喝多了。”

她艰难的摇了摇头,“我胃疼。”

领班承她替自己顶包的情,把她扶到休息室,“今天你就回吧,工资不扣你的。”

沈清澜疼的根本说不出话,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

她艰难的开口,让领班帮自己给季辰拨一通电话,让他把自己的胃药拿过来。

她这是老毛病了,季辰特别清楚。

领班照做。

半个小时后,季辰拿着药赶过来。

用温水服过药,她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才缓解了胃痛的毛病。

季辰和领班说,“她以后都不来上班了。”

“季辰……”

季辰回头看着躺在沙发上脸色煞白的女人,心疼的说,“我给已经给你找了别的工作,就不要再为工作的事操心了。”

沈清澜不在言语,当时若是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她不会在这里上班。

就因为有案底,正规公司根本不要她。

领班也很好说话,说会帮沈清澜办好。

季辰说了一声谢谢,便抱着沈清澜离开。

沈清澜不想他抱着自己,“我自己能走的。”

季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都什么样了,想把自己折腾死,才肯罢休是不是?”

沈清澜低着眼眸,“我不会死。”

害她的人害还活的那么好,她怎么能死。

她不会轻易的让自己死。

那么难熬的日子都过来,这点事,对她来说算什么?

季辰紧紧的抿着唇,抱紧她离开会所。

沈清澜头埋在季辰的怀里,根本没有注意到会所门口停着的车子。

没有人知道,贺景承看着季辰抱着沈清澜来出来时,他有多恼火。

这个女人没长腿还要让人抱着,还是一天都离不开男人?

他将火气压了压,从容的下了车,就在季辰要把沈清澜抱进车里时,他云淡风轻的开了口,“东西还要吗?”

季辰的动作一顿,试图装作没听见,继续抱着沈清澜上车,可却被沈清澜戳破。

“你放我下来。”即使不看人,光这声音就能让她知道是谁。

季辰不放也不动。

她的眼里有水光一闪而逝,低低的说,“他答应把康泰的股份给我,你知道那些对我意味着什么。”

但是季辰也知道,那些东西不是白给的。

他的下颚绷的很紧,仿佛一触即发。

沈清澜挣开他的怀抱,并不想让自己的不堪赤裸裸的暴露在他面前,甚至是祈求的口吻,“就当我求你,先回去。”

季辰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喉咙涩的张不开口。

看着他们依依不舍的样子贺景承讥讽道。

“你们在这儿秀恩爱?要不要我在这给你们开个房,好好玩?”

贺景承随意的斜靠在车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显色有些放荡不羁。

白色的烟雾缭绕在他的周围,在这泛黄的路灯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更窥探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他平静的让沈清澜从心底里打怵。

可是又不得不和他周旋,脚步如灌了铅一样沉重,可是却由不得她退。

季辰拉住她的手,从来没有这一刻,他渴望权利,金钱与地位。

如果他有这些,就不用看着她被人糟蹋。

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那种无力感,几乎将他吞噬。

沈清澜毅然决然的掰开了季辰的手,“如果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就放开我。”

她最不想伤害的就是季辰,可是却把他伤的最深。

请原谅她的残忍。

沈清澜站在离贺景承几步距离的地方。

片刻贺景承才不徐不缓的抬眸,弹了弹烟灰,“会开车吗?”

“……会。”事实上她驾照考出来,母亲给她买了新车,还没来得及实践,就被沈清祈开了,还出了车祸。

四年前的事,吊销了她的驾照,现在她是无证。

“但是没证。”

贺景承看了她一眼,并没给她回应,而是直接上了副驾驶的位置,意思不言而喻。

沈清澜只能硬着头皮上。

她没想过,第一次实践就开这么豪的车,主要是她还看不懂贺景承是什么意思。

她有点小紧张,不过好在学过的都没忘记,晚上车子又少,能平稳的开走。

“去哪?”沈清澜问。

贺景承闭着眼眸,手臂搭在车窗外,似是没听到沈清澜的话。

沈清澜也不再问,就这样漫无目地的开着。

贺景承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出了神,食指和中指夹着的烟蒂烫了他的手,才发现烟已经烧完了。

他不动声色的扔掉烟蒂,身子微微一侧,斜着靠在椅背上。

“你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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