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之瞅着乖孙子,乐呵呵的,“你也想去啊,你去干什么,姥爷是去见个人,你干啥去啊。”
“我陪姥爷,帮姥爷打坏蛋。”

这话徐敬之爱听,笑的可高兴了,还冲着那边跟小兔子玩的国庆喊了声。

“国庆呐,跟姥爷出去玩不?”

反正见面也是说点话,要是带着俩孩子,也没什么,再说,徐爸爸可是稀罕这俩外孙,带去哪里都心里美。

国庆摇摇头,“不去,我要喂兔兔。”

这兔子还是之前李伟买来打算做干锅兔的,没想到是是带了崽的母兔子,就没舍得杀,养了起来,生了一窝了,足足有七只小兔子,都是灰色的。

现在刚长大巴掌大,甚是可爱,小孩子就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

国庆每次看都要拽着兔尾巴摸上好大一会儿。

徐雅在的时候,还会制止下,可现在看孩子的是溺宠外孙的林梦霞,自然是任由孩子随便抓兔子,只要孩子高兴就行了。

国庆稀罕兔子胜过姥爷,扭头说了句不去,继续逗兔子。

徐敬之牵着民庆的手往外走。

徐雅瞧见,问了句,“民庆,你这是干啥去,姥爷是有事儿,咱不去,乖乖的在家跟着妈妈。”

民庆自然是听徐雅的话,这就松开了姥爷的手。

却见徐敬之对徐雅说道,“我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就是去见个人,带着我外孙没事儿。”

徐敬之多么寡淡的一个人,现在看着小外孙,也是成了宠孙狂魔,弯身弓腰,跟着小外孙说着话。

“妈妈,我陪姥爷去,照顾他。”

听听这小外孙的话,特别让徐敬之心里满意,牵着孩子的手,也不管徐雅是否同意,直接就往外走。

李伟早就准备好了三轮车,刚才徐雅也给李伟说了地址,只等徐爸爸跟民庆上了车,李伟骑车就走了。

徐雅倒是没啥担心的,父亲的身体还算是硬朗,照顾好一个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再说,她俩儿子,都相当的听话乖巧,很好带。

后院里,林梦霞让外孙子继续看兔子,她到大堂跟徐雅问了几句话。

“你爸这是真去见女生去了?我咋觉着那么不靠谱啊,他啥时候有同学在疆域了?别是被人给骗了。”

“骗啥,我让李师傅跟着呢,我还交代好了,见了人后,让他们来饭馆里。不过说真的,我爸的确是挺厉害的,但凡他教出来的学生,有本事的,每年都给他写卡片,这个,您又不是不知道。”

林梦霞抿嘴笑着,满面自信带着愉悦。

“这就是你爸的魅力所在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去看我外孙子去。国庆那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欢,稀罕的很。小雅,你说……。”

林梦霞说到这里提了句,接着又不说了。

搞的徐雅倒是有点奇怪了,“妈,你说什么啊?”

“没什么,算了。”

见母亲没说,徐雅追问她不回答,加上林梦霞走的快,这边大堂里又少不了人,徐雅就没问,想着,等有空了再问下。

而这边林梦娴想说的是,她想让徐雅问问霍仟源,将国庆姓徐行不行,落在他们户下,这样的话,老徐家不就是有传辈了。

那要是这样的话,家里的房子,肯定也要分给国庆一份的。

但又想,国庆虽说跟民庆是双生子,但到底是老霍家的第一个男娃,她还真不好说,随即就赶紧打住了。

……

再说李伟载着徐爸爸跟民庆,将俩人送到了安康路这边,兜兜转转,问了几个人,才找到了。

李伟瞧着徐爸爸,一直跟着,直到找到了地址上的那户人家,可人家家里没人,敲了下,没人回答。

徐爸爸等了有十五分钟,没等到人回来,就说回去吧。

民庆牵着姥爷的手,一步一个台阶的往下下。

刚走到拐角处,正见孟穗将自行车停好,要往楼上去,好巧不巧的看到了民庆。

“民庆啊,你怎么来奶奶家里了,你小子长得可是越来越俊了。”

孟穗说着,眼神望向民庆跟前的男人。

男人变老了,但没发福,依旧的身材挺拔,头发还是跟之前那样,黑色不掺任何灰白色。

尤其是那双戴了眼镜的双眼,简直跟之前,一点变化都没有。

“徐老师,真的是您啊,您真的来找我了?”

孟穗激动,上前就拉住了徐敬之的胳膊。

“你是?”

徐敬之看不出来眼前这个人是谁,陌生,年龄大,不像是他教出来的学生。

孟穗赶紧擦了下眼泪,激动高兴的说着。

“徐老师,我是孟穗,不对,我是麦子,那个在北城,你救过我的麦子,我两把长辫子,您还记得吗?”

徐敬之摇摇头,“经历的事儿多了,很多人都记不住了。”

徐敬之这话说的实在。

当年,他最为落魄的那几年,硬是因为身份的问题,被批斗逼的得了间接性失忆症,可以说是选择性失忆,将自己一个时间段的某些记忆,选择性的给遗忘了。

这事儿,徐敬之只对妻子林梦霞说过,两个女儿谁也没告诉。

这是徐雅,没跟父母生活在一起,倒是没发觉。

北城跟父母一起住的徐静,是察觉到了什么,但她对父母没那么上心,也只当父亲是渐渐年纪大了,之前记忆久远的事情,记不住了,也不当回事。

孟穗听着徐敬之的话,倒是错愕的有点不敢相信。

“徐老师,您是我一辈子的老师,我真的时时刻刻都记着您呢。这么多年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机会。到家里坐坐吧。”

徐敬之却拒绝了。

“不认识了啊,就不过去了。我女儿说,要是认识的同学,就带到她饭馆里去。这位女士,我真的是对你没什么印象。”

徐敬之是很失落的,本以为是自己的学生,没想到,是个不认识的人。

在他的潜在思想中,选择忘记的人和事,就是一辈子再也不想去想起来的。

看着孟穗,他也没什么好聊的,转身就要走。

却听得孟穗说道,“徐老师,您不认识我没关系,可我怎说也是民庆的奶奶,我邀请您到家里坐坐,应该是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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