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充的死,并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波澜,但对于当事人来说,就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了。
学院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李婉很识趣地并没有去打扰高进,实际上她也插不上什么事,几乎一上午高进就被校方高层召见了好几回。

也是这个时候,李婉才知道了更多贾充的事。

贾充的家境并不富裕,家里住在农村,还有个十岁的妹妹和一个稍大一点的弟弟,他父母为了来趟北京甚至还要借钱过来。

贾充,是他们这个村子里,唯一一个走出来的大学生,是全村人的骄傲,也寄托了全村人的希望。他的大学,有村里每家每户的影子,但谁也没想到,这个天之骄子,竟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办公室里的同事聊起的时候,不免唏嘘,不知是该感叹贾充不争气,还是该对他的死表示惋惜……李婉和翁帆坐在一起,故作轻松地避开了这个话题起身离开了办公室,翁帆的表情却恍惚了很多,有点怅然若失的样子。

“怎么了?帆姐。”

李婉看出了翁帆的异样。

“没……没怎么。”

翁帆掩饰的表情几乎藏都藏不住:

“那个跳楼的,叫什么贾……贾充的学生,你说我们要不要给他父母买个路费什么的?听说还是慢车,要两三天才能赶过来。”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直直的,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李婉好奇道:

“这个?学校不会给出吗?”

“嗯嗯,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翁帆的反应有些迟钝。

“他在学校出事的,学校应该会给些补偿吧?”

李婉试探着问,她并没有处理过类似的事情,但白发人送黑发人,对每一个家庭都是无法承受的伤痛了吧?

像是想到什么,翁帆点了点头:

“对!你说的对!校方肯定要负一定责任的。”

两个人正聊着往食堂的方向走,忽然看到食堂附近停了辆警车,警车旁正与两个学生说话的女警正是昨天晚上给翁帆、李婉做笔录留电话的女警。

见到这个警官,李婉有些害怕,内心深处她还是挺怕贾充威胁自已的事被发现的,所以,李婉下意识地转头想走。

可翁帆却和李婉完全不一样,还没等李婉要走,翁帆已经率先迈开步子跟女警打招呼了。李婉吓的脸色都变了,好在离得远,那女警看得并不真切。

待到近前时,李婉的脸色已经平静了不少。

女警对李婉二人记忆深刻,待她们走近,还跟她们握了握手:

“两位老师,咱们还真是有缘。”

“嗯嗯……”

翁帆点头应承着,笑的很是从容,到是李婉颇有点强颜欢笑的样子。

“警官,这是……”

翁帆扫了一眼她跟前的两个学生,那两个学生显然并不认识翁帆,却有一个认识李婉,低声说了声:

“李老师好。”

李婉立刻认出了这个学生也是高进带的毕业生,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女警官看着两个学生道:

“没什么,只是例行询问。他们说贾充同学在出事前,曾被警察带走问讯过。”

此话一出,李婉的眉眼猛跳了下,也奇怪地看向眼前的这两个学生。

翁帆倒是并没有太紧张,轻轻哦了一声:

“难道贾充的死,还有什么蹊跷不成?”

跟李婉打招呼的学生忙插话道:

“我们觉得很蹊跷,按理说,贾充平日里足不出户的,也不能犯什么事,那两名警察的样子却好像他犯的事不小。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们就不知道了。”

显然,对于贾充的死,他很有几分怀疑。

另一个也道:

“但我们都觉得这肯定是哪里有什么不对,我们都觉得贾充肯定是受到了什么不公正的待遇才跳楼的。”

两个学生对于贾充的死,显然也沟通了很多,话里虽然没有挑明,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显而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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