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八,你说的可是有人脸出现在天空的那次?”
煜世想起来,当时他正在与群臣商议国事,未曾亲眼目睹。但是随后也听见宫人们议论,说那天的天空出现了一张偌大的人脸,很多人都看见了。

言君忽然叫道,“我记得,当时我还在侯府,听见丫鬟的叫声就出去看,但那人脸很快就消散了。此事颇为轰动了一阵,这是什么缘故?”

秦如月苦笑,“什么缘故我也说不清,但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个异象只有邬国的灵女才能够制造。上一次出现的时候,是邬国王后为邬王萤劣献舞,而这一次,是因为我在紫星阁洗了个澡。”

煜世跟言君大眼瞪小眼的,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半天才反应过来,“难道、难道说,你是邬王后之女?”

秦如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

“所以,黑泽是我的哥哥。但我从未涉及到他的任何计划,所以现在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他为何而来,又要做什么。前些日子他找过我,要我离开京城,永远不再出现在金兆国内。我没有答应,他就走了。结果当天就发现了七具神英卫的尸体。这些事情或许没有关联,又或许是有关联的。”

煜世皱眉,光凭秦如月说,他只是出现过一次,没有说过任何威胁神英卫的话,还不能片面的就认为他是凶手。

“我来是因为,我觉得神英卫的死是一个圈套,真正的目的是彻底的弄垮神英侯府。”

煜世眼中惊讶闪烁,半天才缓缓定了下来。

“朕确实是没有考虑到,不过弃麟不在京中多日,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秦如月点点头,事到如今只能这么做,只是她担心这期间被人钻了空子,倒是她意料不到的。

通知了煜世就等于提前打了招呼,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

秦如月回到侯府吗,高逸便上来询问。

“不怎么样,如今敌人在暗我在明,皇上也没办法。不过我想皇上应该不会就这么袖手旁观,毕竟当年黑泽的势力他也是见识过的,不可能没有防备。”

一听黑泽,高逸眼睛刷了就亮了。

“夫人,您见过黑泽了?”

秦如月见他惊讶的样子,眨了眨眼,“不然你以为侯府里的机关是谁破坏的?不过我还没掌握是他动手的证据,不能轻举妄动。”

高逸呸了一声,“不是他还有谁?先帝还在时他便和神英侯府不相予,况且那人武功极高,能做出这等事来也不稀奇。”

秦如月反问他,“你觉得侯爷和黑泽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高逸认真的想了想,“属下有幸见过一次二人交手,两人不分伯仲,以侯爷的身手若是敌人在他之下,不过百招便能擒获。可他们两个人交手数百来回仍未见分晓,以此可见两人相差不多。”

秦如月又问,“那你以为府中的神英卫和侯爷比起来如何?”

高逸答,“神英卫皆是一等一的好将士,是当年在殇阳驻地迟将军和钟将军亲手带出来的,虽不及我等大内护卫武功高,却也是个中高手,十个神英卫也能阻挡侯爷一阵了。”

秦如月笑了,“仵作说这些人生前都经过了激烈的打斗,但致命伤都只有一处,可以说是一击毙命,你觉得黑泽能够和七八个神英卫纠缠之后还能一刀就杀了人?”

高逸不语了,秦如月的分析很有道理,可是如果不是黑泽,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秦如月回到房中,隐约觉得屋子里还残留着黑泽身上的栀子花味,便打开窗透透气。

忽而发现窗台边放着一只海棠花。

花瓣已经干枯,不知是送来是就是这样,还是放的太久了。

她私心里也是不想这是黑泽所为,谋杀朝廷将领是重罪,虽然他已经是戴罪之身,可到底不想他以这样的方式被通缉。

心中说不清的烦闷,早早歇下睡了。

第二日一早就收到了一个十分劲爆的消息。

涂州驻扎的神英卫因不满燕弃麟被革职,引发暴动。涂州统领魏黯已被革职查办,接替他位置的是京城派去的司马途。

司马途,是董瑞的人。

秦如月心中隐隐有怒火,董瑞这老贼果然还是下手了。趁着燕弃麟不在京中,就先占据他在涂州的势力。

就算燕弃麟再辗转回来接管兵权,涂州的也被分裂出去了。

秦如月暗自恼怒,难道这是董瑞的一个局?她可不相信董瑞能有这般能耐。

宫。

“皇上,涂州暴动一案,臣请命亲自到涂州去处理。如今神英卫群龙无首,若那边再出了问题,只怕杭州会腹背受敌。”

董瑞在朝会上上奏,竟是要亲自去接管神英卫的势力。

煜世略有不悦,“太师在朝中还有许多要务处理,离开京城远去涂州,只怕会耽搁许多。不若换个人选吧。”

董瑞脸色略有难看,想不到皇上竟然直接拒绝他。

“臣乃金兆太师,顺奉先帝前德掌管内监兵马,此事臣乃最佳人选。涂州神英卫三万余人,若放之任之,迟早会成气候。”

煜世轰然拍案,“你是说朕的兵马会造反吗?”

董瑞不慌不忙的拱手,“燕弃麟功高盖主,如今仅仅是被弹劾下马就引发京中如此暴乱,人人惶恐难安。涂州远在南下,紧邻杭州南邦,此患确实难安。”

煜世怒的说不出来话,但董瑞所言也是群臣之建,在他们心中燕弃麟始终都是个庞然大物。

不管威不威胁到自己,只要威胁到江山,就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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