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叫!”
秦如月扣着他的嘴巴,看他一脸惊呆,不由露出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神,“他们说新娘子头天晚上什么都不能吃,不然就是不吉利。”

燕弃麟不由好气,这不过是民间的说法,真为这个还不饿死了?想着要掰她的手,秦如月却还是死死的扣着,“真的不行,要是传出去了,那些人会念叨我一辈子的。侯爷,我不想我的人生大事毁在这些人的嘴里,可是,可是妾身真的好饿......”

这一声妾身叫的燕弃麟眉开眼笑,连连点头,秦如月松开手,见他笑眯眯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夫君我这就去给你找吃的。“

燕弃麟果断的回身推门出去,秦如月从窗户纸向外看到,堂堂神英侯府的侯爷,竟然猫着腰往黑暗里走去。

秦如月吃了一盘水晶虾饺喝了三碗血鸭人参汤又吃了半只烧鸡总算是吃饱了,外面的宾客有的散了有的干脆就在侯府住下,一时外面安静下来。

燕弃麟眼底微醺,就这般看着她吃喝,心中满满都是幸福。

“侯爷,其实今天有个事我不太明白。”

燕弃麟佯装发怒,“侯爷?你我都在一个洞房里了,你还要叫我侯爷?”

秦如月擦擦嘴想道,“哦,夫君。夫君啊,你说夕贵妃今日突然送来一尊金观音,到底是什么意思?别告诉我是什么送子观音之类的,她一定还有别的想法。”

燕弃麟对这声夫君十分受用,闻言也不禁点了点头,“她送来的东西,我可不敢随便收。等会就拿来看看,到底有什么猫腻。”

新婚洞房之中,秦如月一身红色,跟同样是一身喜袍的燕弃麟围着这尊足有一人高的金雕观音缓缓转动,两人认真的观察着这尊金观音像。

“这么看来,这尊菩萨慈眉善目悲悯世人,真是个绝顶的工艺品。”

燕弃麟挑眉,“外面看似完美无缺,恰恰证明送来的人用尽了心思,这门道啊,或许就在这层金玉外表之下。”

秦如月恍然,“可否为我找来一点薄荷水?或许能看出来点什么。”

燕弃麟招来下人去取薄荷水,秦如月用布沾着薄荷水在金观音身上擦了擦,却不见有别的东西。

“这金厚着呢,看重量应当是实心的,这外面没有门道,我们总不能把它切开看吧?”

且不说这是夕贵妃送来的东西,若真给切开了,没准要被冠上一个对贵妃不敬的罪名。

况且这深更半夜的,要弄开也不那么容易。

燕弃麟叹息一声,“罢了,今日就先如此。夫人,我们是不是该做点正经事了?”

秦如月瞳孔一缩,不由得后退几步,“你,你要干什么?”

燕弃麟步步逼近她的身影,随手一挥便吹灭了喜烛,黑暗之中缱绻缠绵,一夜春光。

第二日秦如月还没醒,便听着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她再无睡意。

一睁眼却见到一张放大的俊脸,眼梢含着笑意撑着头看她。

秦如月稍微一动便觉着身子光溜溜,猝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顿时面色羞红,狠踢了那人一脚。

燕弃麟翻身下床,精壮的线条隔在单薄的里衣后面,自然娴熟的自己穿起了衣服。

“那个,我是不是得服侍你穿衣服啊?”

秦如月捂着被子弱弱的问了一声,她看的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可是她生来从没学过怎么给男人穿衣服,这倒真有些为难她了。

燕弃麟侧头瞄了她一眼,“按道理说是要的,但本侯念你昨夜劳累,今天就免了吧。”

看她一副没睡好的模样,燕弃麟心中难免心疼,穿衣服什么的不过是小事。

秦如月脸上腾的一热,看着燕弃麟自己打理好衣裳发冠,不由得有点羞愧。

“昨夜大婚,今日要进宫给皇上请安。我先去上朝,你再睡一会,到时辰高逸会来接你,你与我一起参见皇上跟太后。”

秦如月啊了一声,还要见太后?

她之前听说皇后亡故,还以为这套虚礼免了呢,怎么又出来个太后?

“太后是当年皇上的乳母,皇上登基后封其为圣母皇太后,常年在万庆寺礼佛,听闻你我成亲,才回京来的,理应见见。”

秦如月微微点头,若真是如此那到该见见长辈。

燕弃麟自己梳洗妥当,来到床边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你且睡着,等高逸叫你便好。”

秦如月不由得握住他的手,“夫君,今时不同往日,夕贵妃杀我不得,还找了神英侯府庇护,她定恨极了我。你若是遇见她,定要十分小心。”

燕弃麟微微一笑,道了一声放心。

秦如月之后也没怎么睡,便起了床。

家里的两个丫头都陪嫁到了侯府,一夜过后抱玉似乎也变得稳重了许多。

帮着秦如月打点府中上下,清点昨日的礼金贺礼,忙前忙后的见不到人。

挽珠来帮秦如月梳洗,将一头青丝挽成一个夫人的发髻。

“小姐变成了侯夫人,这服侍发髻也要有所变化。”

秦如月看着镜中高高隆起的发髻,觉得颇有些夸张,“就梳个平常的吧。”

挽珠知道自家小姐的性子,虽说如今她做了侯夫人,人前人后都高人一等,可她素来平淡惯了,也不愿做这个处处拔尖的恶毒夫人。

秦如月出现在众人面前仍然是一副恬静淡雅的模样,叫众人心里头舒服,又觉得这位夫人和蔼可亲,便没了先前的谨慎。

秦如月初为人妇,一些事情不是很懂,幸好之前小林氏都教给了挽珠,如今挽珠在前帮她照顾着,府里的下人的事也有抱玉帮着,秦如月倒突然闲下来了。

将府中的下人挨个的打点提问了一遍,算是她作为夫人的第一次见面。

不过寅时高逸便从外面回来,极为客气的叫了声,“侯夫人,进宫的马车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秦如月哑然失笑,见高逸这样客气,自己到还不习惯了。

“夫人不必觉得不适,从今往后我等都得尊称您一声侯夫人,这是属下的荣幸,也是您应该的。”

秦如月笑笑应道,却不见高逸身边的那道身影,不由问道,“李辞呢?”

高逸眼底一闪,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他,他出去办事了,侯夫人,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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