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还是姚大人知我心意。说实话,像秦姑娘这般青莲般脱俗的女子,本官也是不忍采撷的。不过......”
秦如月突然抬头,冷声道:“知府大人莫要说笑了,民女一介草民,如何入的了知府的眼。何况我与姚家并无干系,哪有让姚大人举荐之理。”

说完秦如月恰好抬头,眼中冷意尽数落入姚威眼中。

姚威脸上一阵促狭,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村姑竟也有这般胆识,在知府面前饶是如此淡定,硬是让他这张老脸失了几分薄面。

“哪里,本官说你入的了眼就入的了,不知秦姑娘家在何处,家中几口人啊?”

听着邵知府这马上就要顺杆爬墙的架势,秦如月恨不得当场抽他几巴掌。

可邵知府与其他人不同,他是朝廷命宫,身负官职,自己稍有不察被关起来也是可能的,不然她早就让这邵知府吃土去了。

“民女愧对知府大人抬爱,今日突然身感不适,家宴就不参与了,告辞。”

秦如月转身欲走,姚威却叫住她,“秦姑娘,别以为是翟神医请你来的,你就能如此放肆。今日知府大人在这,你总不能这么走了吧?”

秦如月冷笑,本来她还想给姚家兄妹几分薄面,可这个姚威偏偏往枪口上撞,今日这个脸,她还真就不给了。

“姚大人,好歹我也与兰娘相识一场,算不上救命恩人,可也是闺中密友,您这么急着把我送给知府,会不会巴结的太明显了点?”

姚威脸色铁青,“你说什么?”

秦如月面色淡然,非但没有惧怕,反而声音更大了点,“莫说是您,就算是我亲爹亲娘也没有权利把我许给谁,说句不好听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姚威拍案怒起,“你好大胆!乡野之辈就是乡野之辈,如此放肆无礼!”

秦如月拢拢额前秀发,不卑不亢的道,“是你们姚家八抬大轿把我请来的,现在倒说我出身乡野了。不好意思,我还真对你们这个阿谀奉承腌臜肤浅的名门没兴趣。以为姚家各个出身望门必将是胸怀大志高风亮节之人,只可惜,姚大人与京中的四位大人比,差的太远了。”

秦如月字字珠玑,仿佛无形的大掌啪啪的打在姚威的脸上,当着邵知府的面,姚威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

“你这村妇,竟敢如此妄言!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好好教训一番。”

秦如月站着不动,却没有家丁敢上前来动手。

“你们都要造反不成?谁是这个家的主子!”

家丁嗫喏不动,“秦姑娘是翟神医跟姚公子的贵客,奴才、奴才不敢。”

姚威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亲自下去教训秦如月。

秦如月却是不怕,琉璃似的眼珠定定的落在姚威的身上,“你这个什么破家宴,本姑娘不稀罕。”

语罢转身要走,却见姚胜朝与翟神医匆匆的从院中而来。

“秦姑娘是老夫的贵客,谁敢无礼!”

翟神医怒气冲冲的前来,只见刚才还颐指气使的姚威瞬间偃旗息鼓,脸色难看至极。

“翟神医,这丫头胆大妄为出言不逊,您怎么会邀请这等人来参加我府的家宴!”

翟神医瞄了姚威一眼,再看到此时脸色更加难看的知府,脸色越发的僵硬,“哼,老夫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杭州的十三爷到了。”

邵知府脸色难看,却阴阳怪气的道:“翟神医,这就是您老的不对了。这丫头出言诋毁本官,现在本官要拿她,回衙门问话。”

姚胜朝一把挡在秦如月面前,“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姑娘性情温和,怎会触怒了知府大人?”

姚威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把他这个儿子从这里扔出去,“这就是你交的狐朋狗友,诋毁你爹,诋毁整个姚家!我家不欢迎她,让她滚!”

翟神医却面色沉下,一字一顿的对姚威道:“这是老夫的客人,谁也赶不走。邵知府,您都已经十三个姨太太了,怎么还是这般四处留情,不怕折寿么?”

邵知府大脸一红,偏生对这老头子不敢有顶撞,“这......不管如何说,这丫头顶撞本官在先,今日这人我是要定了。翟神医,您老离京这么多年,还作威作福呢?”

翟神医气的胡须一跳,大有一言不合上去开打的架势。

厅中气氛胶着,大有怒火一触即发之势。

正这时门口有小厮通报,“老爷!神、神英侯驾到!”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邵知府与姚威,瞬间如见了猫的老鼠,脸色都苍白了。

“你不说燕弃麟不来了吗?怎么又突然来了!”

姚威挨了一下,也是一脸懵,“下官,也不知情啊。快,胜朝,随我到前厅接迎神英侯。”

这时院中响起一道沉声,“不必了。”

燕弃麟阔步从院中进门,眼底阴沉化不开似的,旁人见了都要退避三分。

“参见神英侯。”

众人纷纷行礼,除了姚胜朝等人,姚威见了燕弃麟仿佛抽去三根傲骨一般,再也硬不起来了。

燕弃麟四下环顾一圈,最后落在秦如月的身上。

这女人,口口声声拒绝自己,却还是来了这个宴会,难道就这么讨厌自己!

燕弃麟觉得自己心情更不好了,有想杀人的冲动。

秦如月目光淡然,矮身福了一礼,便施施然侧在姚胜朝身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燕弃麟恨不得把她攥在手心里,竟然还敢站在姚胜朝的旁边!

看着燕弃麟心情不好,一众人竟是大气也不敢出。

“哈哈哈,原来是神英侯,下官仰慕侯爷许久,今日终于得以小叙,下官荣幸之至啊。”

邵知府像是回光返照似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只见燕弃麟目露凶光,大有把他生吞活剥之势,剩下的话噎在喉咙里,憋的像只蛤蟆。

“本侯怎么不知,区区知府也能直呼本侯的名讳了。”

邵知府面色一白,面筋抽动不已,“下官、下官一时失言......”

燕弃麟挥手,高逸递上一条鞭子。

“啪——”

七十二道倒刺的铁骨鞭,结结实实的抽在邵知府的脸上。只见那肥肉横肆的脸瞬间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汩汩的流出血来。

“侯爷!下官知错!”

邵知府痛的满头大汗,两腿一软就趴在了地上。

“啪——”

又是一鞭子,燕弃麟眼皮都没动一下,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冷冽的下巴带着傲气,冷冷道:“本侯最看不起求饶告命之人。”

邵知府又挨了一下,整个人痛的在地上打滚,虽然心中恨不得把燕弃麟挫骨扬灰,可实际上却十分后悔来到这里。

邵知府突然愣住,都怪她!都怪秦如月这个贱人,惹恼了翟神医不说,还惹怒了这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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