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子冷哼一声道:“我要是知道,早就想办法下手了,哪能由着知蘅这个不懂事的乱来?这孩子,太伤我的心……”
何家老爷才不会吃这一套,强忍着焦虑问:“这事到底怎么说,难道你们陆家真的要过河拆桥,和我们何家取消合作了吗?”

“怎么会,我是那种人吗?你也别急,只要我这里不松口,知蘅他就离不成这个婚,放心好了。”

就在两人低声商量更隐秘的事情时,陆宅里的陆知蘅却如临大敌,冷汗连连。

最近的事情太多太忙,还要虚与委蛇地应付王美琪那边,他的精神状态绷得极紧,到了极度疲劳的临界点,以致于连书房的书桌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封诡异的陌生信件都没察觉到。

白色的信封,有些鼓鼓囊囊,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打开后,赫然掉出一些之前就看到的干花花瓣,以及一份打印的信纸,上面写着:

你会为你的傲慢与愚蠢付出代价。

落款是黑狼。

陆知蘅一愣,随即急切地狠狠按下了电铃,没多久小楼里的几个女佣和安保都诚惶诚恐地进来了。

“这封信是谁弄进来的?”陆知蘅脸色沉如水,扬了扬手中的信封。

大家都楞了一楞,互相对视了一下,连连摇摇头,神色都是诧异和不安,并没有心虚。

“去让监控室的人过来!”

“是!……”

由于陆知蘅的眼神实在太可怕,大家都来不及分清楚他这句命令的主语是谁,全都乱哄哄一窝蜂出去找监控室的人了。

监控室那边的人来得很快,并带来了小楼近一个月内的各种走廊,外周等地的监控记录,可诡异的是,无论大家如何反复查看核对视频,忙乎了差不多大半天,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或者事情,仿佛那封信是凭空出现的。

这个结果,无疑是最糟的结果。

这事非同小可,陆知蘅此时无论再怎么疑忌陆老爷子,毕竟事关陆家人的安危,他还是火速去了陆老爷子那边,和他一起商量这件事。

巧合的是,陆老爷子却不在,听其他人说连宋管家也跟着一并出去了。

陆知蘅心乱如麻地坐在陆老爷子最常在的院子长凳上,看着池子中的锦鲤。

这封信,无疑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封信送到他的书桌上,还不留下任何行踪痕迹,只能说明一件事——

黑狼已经潜伏入了陆宅,而且还打通了一些关节,诱叛了一些人,或者安插了自己的人。

陆知蘅忽然猛地站了起来,打电话给和陆家长期合作的安保公司:“马上调一批最精干的保镖过来,对,来陆宅……多多益善,有多少闲着的全部派过来!”

他不敢用陆家之前的那些安保,谁知道会不会混进了黑狼的人呢?

新调来的保镖们到后,除了东园和小楼两边布下重防,陆云呈身边也要派两个。老爷子这边倒还好,他跟着的保镖都是知根知底的老人,要是连陆老爷子那边的人都出问题,那安保公司这边的就更无法保证了。

不仅仅是保镖,监控和巡逻力度也该进行加强。近两年才进陆宅的新人全都重新筛查一遍身份背景,调查这段时间的动向……陆知蘅正想着,只见陆老爷子带着宋管家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陆老爷子扬起眉,表情有些复杂。

自从他上次公然撕破了脸拖陆知蘅后退后,祖孙俩的感情再一次回到冰点,平常时不时来问安的陆知蘅直接连他的召唤都不来了,摆明了是非常不高兴,连面子工程都懒得做。

陆知蘅心情也很复杂,可在大事前一些小情绪根本无暇顾及,只能尽可能简洁地把事情经过和陆老爷子说了一遍。

果然,陆老爷子的脸色也变了,他抬手阻住陆知蘅继续的汇报,冷冷道:“进去说。老宋,你在外面看着,别让不相干的人随意过来打扰咱们。”

“是,老爷子。”

祖孙俩进了内室,陆老爷子问了几个细节,随即脸色灰暗的沉吟了起来。

陆老爷子一辈子见过不少风风浪浪,按理说不该惧怕黑狼这种级别的对手,可他还是罕见地迟疑矛盾了,语气也充满了谨慎和无奈。

“果然,和我想的最坏的结果一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黑狼早就潜入我们陆家了,绝不是近两年的事情。”

陆知蘅神色一凝:“为什么这么说?”

陆老爷子长叹了一声,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了一个听起来不那么惊悚的说法:“都是很久前的事情了,你应该也不记得。我起初也没往这方面想,后来接连出了几件事,才急着把于安给接过来,给陆家留个根。黑狼的报复很早就开始了,不过我一定不会让他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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