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蛋,水白肉,核桃肉,黄酥,扁豆汤,软米饭,粉皮鸡……
一张大桌子上满满的十大碗,份量足,鲜香扑鼻又让人食指大动,这里没有做精致的菜色,也没有用精致的碗盘,看上去这些菜色有些粗糙。

可是不知为何,就是这十大碗的菜放在这张大圆桌子上却别有一翻风味,一翻家人的风味,他们都是大富大贵之人,什么样精美的饭菜没有吃过,山珍海味,美味珍馐,可是却都比不上眼前的这些个饭菜,一顿普通的饭菜。

黎超,钱明,池娘,安夫人,昌国公,安知宴,老何,就坐在这圆桌之上,看着这些个饭菜顿时安静了下来。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或许,经历过生死,此时真共着患难,所以,才不知说什么是好吧。

外界的人是怎么说他们的他们自然知道,他们的生活是如何被人压制的他们也知道,新祥和被区升砸了七八次,又让人挡着客人不让进,安府里的那些个幺蛾子的人想方设法的做小动作,还有各府夫人的暗中压制和疏离,凌宵阁里更是如此,陈氏大胆的扣克叶琉璃和宗政九的饭食,甚至连做月饼的面粉都没让他们做。

呵呵,富贵之人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可真是叫人唏嘘和心疼啊。

叶琉璃看着他们的面色,笑了,“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就真的不相信我们会东山再起吗?那些个小人,他们总该受到一些惩罚的,杀了我叶琉璃的人,动了我叶琉璃的银子,更叫我家夫君过着苦不堪言的日子,这种,我叶琉璃真的会放过吗?你们别忘了,我们最近在做什么。”

她的声音依旧是清冷的,可是这道清冷就像是一道清泉一般的流到他们心里,将他们的心里的乌云给真趋散。

黎超笑了,“琉璃说得没错,他们砸了我们的酒楼,真的以为我们没地方挣钱了吗,你们,可有看过老黄送过去的报表?那上面的盈利也是非常可观的啊。”

安夫人微怔,“我,我还没来得及看。”

她这一个月心思全在了安府上,吴嬷嬷是送过东西来,可是她没看。

池娘笑了,“夫人,大可以回去看看,那里挣得的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整整三千三百两。”

“什么,这么多?”

这怎么可能?

新祥和不是被?

“新祥和是没有生意了,可是不能挡着我们在其他的地方没有生意了,白日里没有生意了,可不能挡着我们夜里发财啊,最近,我们的这些个小姐妹化妇人与大排当里的小厮出去摆小炒摊子,支个炉子,弄些桌子,再摆上几个碗筷,这夜里吃东西的人可并不比外头的人少。”

池娘当真是佩服世子妃的智慧了。

那日,她正愁着这生意不好做,可是暗风却送来了世子妃的安排,起初,她们还觉得这不可能有什么油头,毕竟摊位上的流水并不是很多,可是她错了,夜里吃饭喝酒的人还更多,直到三更过后还有,那些个逛花楼的公子,赶夜路的百姓,再加上他们的菜香饭足,这生意是越做越火了,而且不止一个摊位,一条长长街上街头一个,街尾一个。

就这样,才二十多天便挣了三千多两银子。

“还有,那济宝斋的龙凤盒,进项也有六万两。”黎超又道。

六,六万两?

众人目瞪口呆,睁大眼晴不敢相信。

若说那小摊上的进项三千多两已经够吓人的了,可是这个更吓人,六万两?这不是连本带利的将他们投在新祥和里的本钱全给捞回来了吗,还翻翻的挣了。

别说是安夫人了,就是安知宴听到这个数字惊得他的伤口疼。

“大,大叔,你可不要骗我,我重伤的人,可受不住你的惊吓。”

黎超嘴抽,看着安知宴,他就是一活宝,“我黎超的为人就是骗人吗?别忘了,那龙凤盒一盒的定价便就是三百八十八两,一日一百盒,三日总共十一万六千四面两,四六开账,我们这边便就是六万九千两八百四十两,老黄说,要给底下的人也过个好节,便用了一千八百四十两出来,另八千两转入注册资本之中,所以,这六万两便就成了我们的盈利了。”

这样说,明白?

安知宴木着头,摇了摇,“不,不明白。”

“嘶,你这娃儿,你是受伤受伤了吧,你被砍的是身上,可没被砍脑袋啊。”黎超气。

钱明应了一句,“别说他没明白,就是我也没明白过来,现在脑子里全是你方才报的数字而已。”

黎超嘴抽,“算了,不与你们说这么多了,总之,我等是挣了钱了就对了,听明白没有?咳咳,琉璃,你说。”

钱明他也跟着嘴抽,他更不明白了,低声的拉着黎超问道,“既然,你们这么有钱,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过这样的苦日子呢?”

黎超白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闷声不响发大财,再者说了,若是我们大操大办,你以为区升他们会放过我们?”

呃。

对哦,区升还盯着新祥和呢,他对叶琉璃的仇恨可不是一两个字可以说明得了的。

钱明脑后灵光一闪,“也就是说,你们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罗?”

“哼,我们这叫将计就计,他们不是想盯着新祥和吗,那就让他们盯个够。”黎超道。

“什么将计就计,明明就是声东击西。”安知宴道,他现在的伤好像一点也不痛了,甚至感觉非常的兴奋,挣钱啊,其实他也蛮喜欢的。

不过,无论是什么,他们现在的日子不苦就对了,若是再这么下去,发大财,成为京都的首富那也是早晚的事。

“哈哈哈,来来来,什么话都不用说了,为了我们美好的明天,大家举杯,干了。”

安知宴身子刚好,刚刚能站起来,便豪气的端酒就要喝。

安夫人一把拉住,夺下他的酒杯,“你一个病人,喝什么喝,快去软榻上歇着。”

“母亲,我,我好了,我都能走动了。”

“好个屁,你看看你的右手,还不能动呢,哎呀老何,你还喝,快扶他去那里歇着。”

安知宴苦了脸,“不,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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