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娘怎么想的最后怎么做的其实是其次,黎超和老何最想知道的是,叶琉璃这次为什么会用这些个人?
奴籍已经是低贱的了,官妓可以说是低贱中的低贱,而且她们的前身是官家小姐,官家小姐骨子里有着某种傲气,这样的人最难服管,带在身边也很难得到她们的忠心,所以……

“为何不选奴籍?若是重新选练一批也未必不可能比这个差。”黎超问道。

叶琉璃挑眉,“难道你不觉得,最为低下之人对于自由的渴望也是最期待的吗,我之前也说过了,奴籍虽然好,可到底少了份底子,这样的琴棋书画可不是短短半个月能做得了的,而我新祥和要打造的不仅是饭菜的品质,也有内在的享受,这样,有钱之人才会舍得花钱。”

这个答案,他们是否满意呢?

她的前世就是干交易这一行的,国际某些潜在的商品会通过两种渠道发展出去,第一拍卖,第二找他们这些中间人,他们手上的买家和卖家资源不会比拍卖会来得少,甚至是更多,有些见不得光的商品他们手中有,客源也有,有时供不应求。

她最善于做的就是将这些个商品以其本身的价值给卖出去,所以,要成为这些个商贸的佼佼者那眼光也是得具备非常独道,能想人不敢想,能做人不敢做,这就是他们的职责。

“好了,饭局便就到此为止。”

宗政九说罢便起身,话也不让安知宴和老何他们说便搂着叶琉璃离席。

钱御史离席他们无感,可是这两个人离商那就有感了,安知宴哇哇大叫,老何深情挽留就连黎超了说了句“不等安夫人和昌国公了吗?”。

可惜啊,宗政九要说的事无人可挡,就连饭也不吃说离开就离开一样。

这两位主角都走了,剩下的几人顿时感觉这顿饭好像没那么美味,一时间这里又安静了下来,三人互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夫人和昌国公终于是到了,“咦,我家妹子呢,他们该不会是比我们还晚吧。”

众人嘴抽,她家妹子,早走了。

……

马车。

宗政九坐在马车里一句话也不说。

叶琉璃也不是那种照顾他心情的人,在这方面她突然发现自己有点自私。

其实,在饭桌上说的话她都是扯蛋,扯很大,扯很长的蛋,还真的以为她叶琉璃就那么善良的将这些个落了难的官家小姐恢复奴籍吗?她还真没那个兴致,她的最终目的也只有这个男人知晓,而宗政九生气也是这方面吧。

“怎么,不说话?”

“你都已经知道了,我还说什么?”

“可是,这不是你该查的?”

“那你倒是说说哪些是我该查的?”

“你?”

宗政九真的是怒了,眼睛里露出了许久未露出的愤怒来,而表情也是许久未露的不悦。

叶琉璃看着宗政九,有多少年了他没有这样过,依稀记得八年前他偶然落在凌云寺的后院时露过,两年前她被向天带到昌州在青缨长公主府的时候露过,在她本能的反抗赐婚的时候露过,而现在……他也露了。

可是,她不后悔,不后悔这么做,就算宗政九再生气她也不会放弃。

宗政九突然感觉到一股无力和无奈,可越是这样他的怒气也就越大,这是一种从心底里发出来的怒气。

“叶琉璃,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一点也不美好,甚至是这个南渊也一点都不美好,而仅凭着你的力量想要实现你心中的愿望那也是难之又难,甚至是……丧命,饶是这样,你也要做吗?”

叶琉璃唇角勾出定色,“没错,我也要这么做,哪怕这个世界是肮脏不堪的,我也要在这个肮脏里找出我所需要的。”

“那我呢,那你可有考虑过我?”

“我……?”

“哼,你没有,你没有是吗?”宗政九露出一丝冷笑和自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叶琉璃是强的是有极大主意的,人人都说我宗政九想做什么阻止不了,可是这天下的人谁又知道你叶琉璃才是那个想要做什么都阻止不了的人。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你所表现出来的就是这样的倔强,就是……”

说到最后,宗政九都不知道要如何说了。

叶琉璃朱唇紧闭,她也不说。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他们的风向就已经定了,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的内心便藏着一枚种子,一枚如何也磨灭不了的种子,十一年了,这种子在她的行程之中开始发芽,她离这朝堂越近,这枚种子便就越发的疯长,她没想过要控制,可是她掩饰得却很好,她以为宗政九不会发现,可……

可到底他发现了。

宗政九看着她,见她不语,他胸口的这份怒气便又轰的窜了起来,二话不说,起身便飞出这马车。

他的动作太快太突然,叶琉璃甚至都来不及阻止便已经不见了他的人影。

外头驾车的杨焱杨森莫明互视,这,这是怎么了,主子的身上为什么这么大的怒气?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而且也不应该有这样的怒气啊,毕竟,主子现在是处于极度幸福的阶段不是吗?

“杨森,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去?”

一道清冷的声音喝传出来。

“呃,是,世子妃。”杨森二话不说朝着主子消失的方向而去。

杨焱感受着此时的气氛,狠狠的吞了吞口水,他本能的感觉,不好了不好了,真的不好了,主子和世子妃吵架了,还是非常厉害的那种,苍了个天的,这可如何是好哇。

“世,世子妃,主,主子好像是回世子别苑了,我,我们要不要……?”要不要过去?

“回府。”

嗯?

“本世子妃说回府,难道你没听见?”

又是一道极利的声音传出来,杨焱吓得心神齐惧,听见了,他当然听见了,所以,所以他只有尊命。

杨焱没有听到,马车内轻轻的传来一句。

“对不起。”

对不起?

这三个字还真的很难得的从叶琉璃的嘴里说出来,不过,她确实是说了,只是某男已经远去,听不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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