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明清建筑汇聚的场景地,远处长长的石板路那头,扎堆了几十号人正在忙于取景拍摄,而叶宁等人则是走进一间古色古香的茶坊。
“哎,你这丫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不就是逢场作戏嘛,你让菲导难堪,以后你还想在娱乐圈发展?你啊就听刘姐一句劝,好好去和菲导道歉,菲导其实挺好说话的,尤其像你这样的新人,只要菲导点个头,以后你还怕没戏拍,以你的条件,用不了两年就会像小艾,果果那样成为国内一线...”

正在苦口婆心劝说余惠的一个中年胖女人见到叶宁等人,原本还算和蔼的面孔一下子臭了下来,对着余乐冷冷地道:“我告诉你,今天就算赔了钱,你妹妹也必须去向菲导道歉,惹得菲导不高兴,你们一家子以后别想有太平日子过。”

“哥,叶哥。”余惠是余乐的妹妹,从小就有着一个明星梦,中学毕业后报考了一所中海市的艺校,在叶宁的映像中,这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可眼下,却是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那对卡通人物般的大眼睛里满是晶莹,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脸蛋上有着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惠惠,谁欺负你啦,讲给叶哥听听。”叶宁看看一脸嚣张的胖女人,缓步来到余惠的跟前,拍了拍后者的小脑袋,笑道。

“叶哥,我...”余惠低着头,小手紧紧捏着衣角,嗫嗫喏喏地任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全。

“你是他们兄妹的朋友?”胖女人向叶宁扫来一眼。

“你是?”

“我是菲导的经纪人,你可以叫我刘姐。”

“刘姐你好,具体情况我只是听说个大概,并不是很清楚,要不坐下聊聊,事情总要解决的。”叶宁点点头,自来熟地拉过一条长条凳就坐,这间茶坊专供拍摄并不对外营业,面积不小却是空空荡荡,除了胖女人,两名黑衣男子,自己等人之外,仅有三名店伙计装扮的男子在较远处围了一桌,可能是在此歇脚的临时演员,而更大的可能是胖女人的手下。

胖女人脸上闪过一抹不悦,这里可是她的地头,可叶宁非但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拘谨与胆怯,反而有点变客为主的意思,这让她心中很是不爽,不过,她也没太过计较,绕到一张四方桌后头安坐,两名黑衣男人很自觉地往她身后一站,隐隐衬托出她“大姐大”的身份。

余乐在叶宁的示意下,拉着妹妹坐到了叶宁身边,以他对后者的了解,今天这事既然碰上了,那就没可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他索性也不啃声,一切由叶宁定夺。

“二十万带来了吗?我把话说在前头,光赔钱是不够的,还得向菲导当面道歉。”胖女人端起杯参茶喝上一口,颇为不耐地道。

“柳姐,还是把前因后果先说说清楚,我朋友的妹妹是来拍戏的,就算不重要什么重要角色,你们多少也该支付点报酬吧,怎么反过来管我们要钱?你们剧组该不会是骗子吧。”叶宁点起根烟,缓缓吐了一口烟丝。

“我们是骗子,我说你才是文盲,大名鼎鼎的星辰娱乐都没听过?菲导是星辰娱乐的金牌导演,去年金鸭奖的提名导演,前几个月上映的《脑残的下半身》一周时间票房过亿。”胖女人一脸的嫌弃,指着余惠对叶宁说道:“当初这丫头来报名的时候,菲导也是想给新人一个机会,就答应给个丫鬟角色让她上镜试试,结果呢,几句台词几个动作翻来覆去七八遍都过不了关,菲导好心指导她,她居然动了歪心思想要借机上位,不知廉耻也就算了,反过来还想诬陷菲导,菲导什么身份,能看得上她。”

“我没有诬陷他,之前在包房吃饭的时候,他暗示我下一部戏可以让我演个女配角,然后就对我动手动脚,我拿汤水泼他,我那是自卫。”余惠一脸倔强地反驳道,委屈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滚落。

“臭丫头,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还敢嘴硬,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厉害。”胖女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扬起了一阵尘灰,眼珠瞪圆了盯着余惠,那模样仿佛要将其生吞活剥了一般。

“刘姐,我想问一句,当时可有第三者在场?”叶宁基本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就余惠这种连社会都不算真正踏入的艺校学生还能“潜规则”一名据说小有名气的导演?鬼才信呢。

“这种事还需要第三者证明吗?菲导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想要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拿面镜子好好照照自己,就她这种长相,娱乐圈里一捞一大把。”胖女人理直气壮地说道:“事就这么个事儿,二十万补偿算是便宜你们了,赶紧掏出来,我还有好多事等着开工,可没工夫耽搁。”

“现在双方各执一词,菲导应该是个男的吧,我朋友的妹妹作为女性,处于弱势群体,理应受到优先保护,所以我觉得吧,应该是你们向我朋友的妹妹做出精神补偿,也不用多,就按你们要求的二十万。”叶宁将烟头往地上一丢,一脚踩灭,平淡的语气就如同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般。

胖女人脸色一阴:“你这是存心消遣我是不是,看来我是在浪费时间。”话落,一指余惠:“把这臭丫头关后头去好好反省反省。”

接到指令,身后两名黑衣男子便是迈步上前,余乐见状腾地起身,将妹妹掩在身后,肉嘟嘟的脸盘涨得通红:“谁敢动我妹妹,老子就和他拼命。”

两名黑衣男子嘴角都是闪过一丝冷笑,一人扬起手掌便是向余乐的面孔扇去,这一巴掌卯足了劲,破风声骤紧,而另一人则是一脚蹬出,那落脚点分明是余乐的两腿之间,可谓十分歹毒。

眼见两人凶猛的攻击就要落在余乐身上,却是突兀地嘎然而至,下一瞬,双双如遭重击般倒射而出,脚板插着地面划出了有十米远,沿途带到了数张桌椅,最后连惨叫声都没有,便是一个扬天一个匍匐,僵趴在地不省人事。

“告诉叶哥,脸上的巴掌印是谁打的?”叶宁面无表情地拍了拍巴掌,压根就没有关心两人的最终结局,转身间已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指着余惠脸颊上的五指印,这般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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