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然我是医生,你是病人,那就听从我的安排吧。”沉默的气氛终是被叶宁一声轻叹打破,这种事尴尬是尴尬了点,但总要有一方拿主意。
“恩,你先出去一下,我,我要换身衣服...”方澜心跳得更快,没敢抬起发烫的脸颊,细弱蚊蝇地应了一声。

叶宁笑笑,与她插身而过,步出房间。

五分钟后,叶宁再度返回,方澜都已泡在了药桶里,乌黑的药液外头只露出一个脑袋,之前穿的那套居家服已经挂在了木架之上,而那件武袍依然原封未动,叶宁没有胡思乱想,缓步上前,伸手试了试水温,又看了眼方澜多了些血色脸颊,便是点点头,自顾在一个蒲团上安坐下来,小家伙吃饱后全无困意,被他放在了边上的另一个蒲团上,一对眼珠在叶宁的身上骨碌碌的转个不停。

静默久久持续,其间药桶里被叶宁舔了两次水,方澜的面色由白转红,逐渐康健,眉宇间却是多了一丝痛苦之色,显然是药力渗入体内开始起效,不过这个程度的痛感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所以,任是没吭一声。

“差不多了,我在外头等你,你擦身准备一下,好了叫我,我去给你盛药汤。”半小时在悄然间过去,叶宁来到跟前,仔细观察了一下方澜的脸色,已是红润得如同一个熟透的苹果,便吩咐了一声,转身而去。

这一回等候了较长的时间,直到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呼唤,叶宁这才推门而入,只见得室内微暗的灯光之下,一道不着寸缕的修长背影安坐于一个蒲团之上,一头中长发散开披在肩头,房间里静得针落可闻,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如此旖旎而香艳的场景,饶是叶宁早有预料,心脏还是忍不住地快跳了几拍,他暗暗做了三次调息,总算将些许心头躁动压下,旋即起步上前。

“把药汤喝了。”叶宁从后将盛着药汤的瓷碗递了过去,而后盘腿坐在女人身后,女人默默饮用,身子稍作前倾,这一细微的动作,却是让得她本就勘称完美的背部曲线益发动人,小麦色的肌肤带了几分野性美感,充斥着一股别样的诱惑。

视线在女人的背部扫了几眼,叶宁刚刚安定的心绪再起涟漪,他赶紧闭目调息,心中苦逼不已,这叫什么事啊,自己一个血气方干的正常男人,却活生生地被憋成柳下惠,这算不算是人生的悲剧之一?

喝下一碗苦到作呕的药汤之后,方澜按照叶宁的吩咐调息静心,随着时光的流逝,她体内的真气也是运转,逐渐自周身散溢出来,叶宁见状,面色变得深沉,暗暗运转功法的同时,低声道:“以我的探查,你的丹田里存在着一股阴寒之气,一直积压未曾散去才是导至你这些年境界不进反退的根本原因,你平时应该也服用过不少滋养类药材,但那只是治标不治本,原本我是想以体内真气替你化解,但现在,你短时间内两度伤上加伤,那股阴寒之气已经有了强力爆发的趋势,为了保险起见,这一次,我会调动本命真元...”

“这,这太危险了...”听得“本命真元”四字,方澜娇躯一颤,一道惊声便是传来,可不待她说下去,叶宁双臂一展,手掌绕过她的身体搭在了她的丹田部位,入手触感柔嫩丝滑,可叶宁却没有心思品味,当即正色道:“别分心,我之前不告诉你,就是不想你有心理负担,你只需放松身体,任由体内真气自然游走便可,千万不要对抗。”

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向前倾去,以自己的膻中穴轻轻抵上了对方的心俞穴。

方澜从没有过与异性肌肤相亲的经历,陡然间,她的身子一片僵硬,脸颊迅速滚烫了起来,幸好此刻背朝着男人,不然被瞧见这般羞态,只怕方澜会立刻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不过片刻后,当感到一丝外来的真气从自己的心俞穴缓缓导入,方澜忙咬了咬舌尖,强行压下心头多余的念头,运气吐纳间,渐渐收敛了心神。

房间之内,万籁俱寂,从外看去,两人现在的姿势就是一对赤果着上身的男女,男人从后将女人抱在怀里,在这药香萦绕之中,别提有多暧昧,小家伙乖乖地趴在一旁的蒲团上,只露出一对懵懂的漆黑眸子,眼巴巴地望着两人...

夜色如化不开的浓墨,到了凌晨两点,即便中海市这样与国际接轨的大都市都是沉沉地睡了,而就在叶宁为方澜彻夜疗伤之时,西山别墅区,一栋占地广阔的别墅,二楼书房内灯光犹然豁亮。

萧震山满面沉重地坐在沙发里,指间那根雪茄冒着袅袅青丝,在他的对面,萧建豪也是极为罕见地叼起了香烟,眉眼之间透出一股烦躁与不安。

气氛沉寂而压抑。

“爸,康家也太不是东西,就这样把我们萧家给卖了,还反过来数落我们萧家,接下来,华远肯定会向我们萧氏问罪,一旦被协会公审,我们萧氏在业内的名气可以就臭了。”将抽了半截的香烟在烟缸里掐灭,萧建豪重重地拍了几下额头,怨声道。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藏不住自己的情绪。”见儿子这般,萧震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也只是教训了一句,便沉声道:“商业合作谁也不是看谁的面子,说白了,都是为了利益,康家这次算是一脚踢在钢板上,拿了两千万的报酬却赔了一个多亿出去,还损了一名后天大成,我看呐,康家现在是真的怕了,这才想彻底抽身,难道你还指望康家讲什么江湖义气把事情全部兜下来。”

“可,哎,谁也没想到,那个姓叶的小子居然会是个后天大圆满,以前一直隐藏着真实实力,还有阿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投靠了华远,这样一来,我们几家联手想从货源成本上压垮华远怕是又要落空了。”萧建豪无力地摇头。

“那个叶宁,还有阿暮,包括方澜,他们三个很明显只听命于秋若雨,倒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萧震山瞥了儿子一眼:“不过,你也不用那么悲观,当初放任华远成长是上头的意思,华远就算再蹦跶,最终命运绝对不会改变,发展的速度越快越出人意料,上头就越不会放过这条大鱼...”

正说着,茶几上的手机忽然震响了起来,萧震山取过一看,眼中稍纵即逝地闪过一抹惊愕之色,旋即接听,口吻颇为恭谨:“大小姐,您下飞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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