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策站在床边看了一会,见叶清没有醒来的迹象,松了一口气。
他脱衣服上了床,闭上眼睛却是有些睡不着,心里有些郁闷的想着:

“这第五墨澈,不是说好了要沉睡两个月的嘛,怎么这几天老是出来呢?

出来就出来嘛……连对叶清的态度稍微装好一下都不肯。”

说是这么说,心里面莫策还是觉得第五墨澈这样冰冷的对叶清也好。

要是他也对叶清好得不得了,和她跟钱君宝那种蜜里调油似的,估计自己更受不了。

默默叹了一口气,这三人行,何时能是个头啊?

他想三人分开,却也知道这事成功的几率为零。

最后说不定他们能留下的只有一人,这种你死我活的结局,也不是他想要的。

还有这事还不能告诉叶清,怕她接受不了,到时候突然离开他们。

也是这种事说出去,有几个敢信?

或许叶清会相信,因为她自己的情况特殊,但让她接受他们的感情就难了。

何况还有一个外人第五墨澈,说起来真是愁死个人。

黑暗之中,他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借用后世一句话来说:“真是为难死宝宝了!

宝宝心里苦啊!”

翌日清晨,叶清早早地就起来了,收拾妥当之后,在院子里打了一套五禽戏,又在院子里加跑了几圈。

今天的天气没那么热,想着他们要坐船回去还要坐一天,叶清决定趁时间还早去外面的集市上买一些土特产带回去。

等重新洗过澡,换上利落一些的衣服,叶清带着冬曲就朝客栈附近的集市走去。

这客栈附近的集市虽然不大,但却十分繁华,熙来攘往。

而且叶清发现,这居然是个西市集。

来往的路人还有街道两边的建筑居然带了几丝异国风情,红砖白墙边,还有一座有些带欧式风格的圆顶建筑,应该是座教堂。

叶清有些惊讶,冬曲也是惊奇不已,当她在集市上见着那些穿着各色服饰的胡人和洋人时,又感觉有说不出来的新鲜。

再看他们贩卖的东西,有好多竟是她从来都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儿,稀奇古怪,围观的人也多。

两人行至一处卖香料的小店铺前,一个容貌艳丽的波斯少女,手拈着一块带着金边的红纱,露着穿着皮靴的大长腿站在那儿热情的招呼客人。

见有穿着好看的公子,眉眼间净是***。

有男子和她打趣,她也笑得很从容,神色十分淡定,甚至摇着手里的白羽毛扇子对那男子微微一笑,惹得那男子神情恍惚。

冬曲见状,瞪圆了一双杏眼,吐了吐舌头,心中暗道:我的娘呀!这番邦的姑娘竟然敢同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眉来眼去!

搞得这里不像是集市,倒像是花街一样咧!

两人一边看一边走,眼看着走到头了。

“小姐,咱们要去哪儿买东西?”都走了好一阵儿了,冬曲也没见到叶清买一样东西。

“先随便逛逛,回去的时候再买,最好是在一个地方就能买齐了。”

叶清看着冬曲背后的空背篓心里想着,若是这里也有后世那种一站式购物的大卖场就好了。

冬曲哭笑不得,“这不就是集市嘛,想买什么就买啊?”

叶清耸耸肩,“哎!”这就是没有共同语言啊!

“好歹买一样吧,这样到处看,什么都没买,好多人看咱们的目光都不对劲了!”冬曲可怜兮兮地央求。

“哦!那我们到那头找个地方先坐坐去,回来在买。嗯……就那儿吧……那有个早点摊。”

这里是个拐角,恰好有一座很小的关帝庙,旁边开着三家都是做早点的摊子。

虽然集市人头攒动,但真停下来吃东西的人却并不多。

应该不是摊主做的味道不够好,而是这个时候来集市的人,大多数还是一些农家子。

他们从家里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出来,或者根本就不吃,想省下几个钱。

而一些冲着看胡人的公子哥什么的,拉不下身份,不想在摊位上吃东西。

叶清在三家摊子前都扫了一眼,最后在一家做锅边糊的摊子前停了下来。

锅边糊,又称鼎边糊,建州特色著名佳点,风味小吃,是大众小吃,如果佐以海蛎饼,更加可口。

锅边糊始于何时,无从查考。

有说古时有一家主妇磨了米浆准备蒸九重粿,临时来了客人,家里煮的饭不够吃,主妇灵机一动,在烧着菜的锅边绕烙米浆,既做菜又当饭,客人吃得甚满意,赞扬一番。

不久这种吃法在建州传开,各家争相仿效,时久成俗,几乎所有建州的小食店都经营锅边糊,也几乎建州许多妇人都会做锅边糊,也可以说建州的人几乎没什么人没吃过锅边糊。

锅边糊是用蚬子汁为汤,在锅里烧开取其鲜味,再把磨好的米浆沿着锅边一圈浇过去,米浆在锅边烫成干皮后用锅铲刮到汤里,加芹菜、葱、虾皮、菇等作佐料,烧开后起锅就是一盆滚烫的“锅边糊“了。

前世的叶清,受自己师父影响,也很爱把这东西当早点的。

冬曲殷勤地在拿出自己的手帕在一张长凳子上抹了几下,再请叶清坐下。

叶清见她又小心的把自己的手帕收进怀里,眼眸微动,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条绣花的浅绿色手巾递给她。

“这是我无聊的时候绣的,送给你吧。”

空间里似乎还有上百条自己无聊时候练绣工的手绢呢,若不是绣活不是太好,叶清都打算给家里的人每人送十条。

冬曲愣了愣,还是接过手巾,笑道:“这……谢谢小姐,您渴了吧?奴婢让店家快点把吃的端上来!”

说完,她就朝摊子前走去,冬曲看着摊主做的锅边糊,感觉很好吃的样子喊道:“店家,来两碗锅边糊,一碗豆浆,两个海蛎饼。”

她知道叶清平时喜欢喝豆浆,特意给她点的。

“姑娘,豆浆今日没有,要不……就来两碗锅边糊如何?”摊主笑着问道。

“好吧,多少钱一碗?”

“锅边糊十文钱一碗。”摊主笑道。

“这么贵?”冬曲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若是没记错崇阳的锅边糊好像才四文钱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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