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目光瞥一眼叶清,见她听见张彬的名字似乎无动于衷,有些纳闷。
这房契是大小姐送出去的没错,可并没有文书之类的。

只要叶清这几天手里没有房契在,他就能把事情做死,先收了租金再说。

她如今变成这副模样,那宁氏也早早离世,跟大小姐已经不亲近了。

不然为何这两年没听见大小姐提过这事呢。

到时候自己稍作编排,说不定大小姐会把铺子收回去呢。

想到这里于是江福又对叶清说道:“叶姑娘,你也知道做人要讲信用。

听说那张彬可是你未来的公公,你跟他儿子打小订了亲。你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让老夫失信于人前,你又得罪他在后吧?

再说,你收回铺子无非是想自个开店或者另租他人,这租给谁不是租。

何况,开个店铺做买卖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这里头学问可大着呢。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可别被什么人忽悠了不懂事儿,依老夫看你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也不用去麻烦别人,你说呢?”

叶清故意露出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问道:“马大婶难道没告诉你老?

我跟张家已经彻底没有关系了,这铺子我是马上要收回来的,做什么用就不用您操心了。”

“什么?”江福愣了,昨日下午他不在江府,所以并没有见到马三娘,是后来门房转告他马三娘来过有事找他。

江福以为她来谈的不过是要跟张彬涨租的事儿,所以他今日提早就到了这伢行里头。

没想到却从马三娘嘴里得知叶清要把铺子收回的事儿,这才让三丫头看见叶清就带过来见他的。

叶清没理会他的惊讶,见江福还死死抓着那房契,双眸凉凉的望了一眼他说道:“你若是实在想留着那房契回家秉烛夜看的话,就留着吧!

反正,我这里面还有一份备份的,是江姨把官府里那份存档提出来给我娘的。她说都是姐妹,也不用跟外人一样了。”

叶清摇了摇手里的信封,不经意露出一个纸头,然后也不再多看他一眼,只是轻笑一声,目光透着混不在意的样子。

这么一说,江福一张老脸彻底挂不住了,他看了眼叶清手里的信封,那边上确实还有一份契约的模样。

江福沉着脸的把手里那房契递给叶清,有些恨恨的说道:“你这丫头也太无趣的紧,好心当成驴肝肺。”

叶清淡淡接过房契,重新折叠好,放进信封里头,见到他一副气恼不已的样子,伸出手指拿出信封里张彬的欠条。

她先是假装看了一眼,就展开在江福面前火上加油道:“哎呀,你看我记错了。原来这是张彬欠我娘二百两银子的欠条,不是另外一张房契呀。”

江福听了这话,脸黑得像墨汁似的,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上当了。

他自认为自己老谋深算,没想到却被一个胖丫头片子给奚落了,还耍了一道,气的他直接站了起来。

他抖着手指,指着叶清目光阴翳的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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