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脸色微沉,对妙音道:“你去京兆府那边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
妙音点头,马上就出门去了。

白子看向孟婆,孟婆也显得心情焦躁,道:“那孩子原先你不是治过了吗?怎么会死的?难道后来伤势又反复加重了?”

白子摇头,“这绝对不可能的,他的伤势虽然严重,但是我用了灵力,他的情况会慢慢好转的。”

孟婆沉声道:“先等妙音去了解清楚吧。”

白子先分派大家出去查案子,自己和孟婆在奇案门里等妙音。

妙音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回来,等到白子焦躁不已。

“怎么那么久啊?”

妙音疾步进来,道:“我先去了京兆府衙门,京兆府衙门压根不知道这孩子死了,于是,我就赶去李尧家里,可李尧娘子却说不知道此事,我一说,反倒把她给吓昏过去了,我只好先救醒她,她醒来就是一顿大哭,我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孩子两天之前就失踪了,一直没找到人。”

“失踪了?那这孩子的父亲呢?”孟婆问道。

既然已经有了人证,证实杀人的是李尧,那按说这孩子的父亲李货郎应该放回来了。

妙音喘了一口气,“这就是我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因为李尧的娘子说,李货郎没有被释放,官府确实是来传过李尧,可李尧出远门了,也就是说,官府到现在还没传到李尧去问话。”

白子生气了,“有人证的案子,算不得是什么疑难案子,怎么还找不到人了?这京兆府是怎么办事的?而且,这孩子作为证人,难道不该保护好吗?怎么会好端端地就失踪了呢?”

“京兆府说当时带着那孩子……也就是李秀文一起回去的,李尧已经出远门了,既然人没带到回去,总不能把李秀文给扣下来,谁想会出了这种事情呢?我再问吧,人家不耐烦了,说不许咱管呢。”

孟婆连忙问道:“那李秀文的哥哥妹妹呢?”

“李尧娘子说孩子都被送到亲戚家里去了,是李尧出远门之前送去的。”

白子脸色微变,看着孟婆道:“当时李秀文不是说他哥哥去外公家里找人吗?”

孟婆也觉得奇怪,兄弟二人,一个去报官,一个去找外公,外公家里听了这些事情,怎么也得找人上门问问,难道说什么都没问出来反而又把外孙带了回去?

“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奇案门,兴许这两个孩子都出事了。”孟婆道。

本来以为这案子都完结了,没想到出现这么大的变故,让孟婆很不能接受。

孟婆刚要出门,离歌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道:“你不必去了,那孩子的哥哥妹妹都没事,人我刚刚救回来安置好了,他们被丢到一个庄子里关押起来,但是,人没事,也没受伤。”

孟婆听得她这样说,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离歌往里走,孟婆拉住她的手腕,“等一下,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庄子里被关起来的?”

离歌说:“感觉到的。”

“你能感觉到?怎么感觉?”

“用心就能感觉到。”

孟婆看着她,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但是她回答得一本正经,全然没有敷衍的态度。

她挥挥手,算了,这个离歌奇怪得很,不去纠结这些,她道:“我还以为他们会被灭口,幸好没事。”

离歌道:“他们不会有事,到底是亲孙子,而且他们没有看到案发,只有李秀文看到,我问过他们二人了,他们没有亲眼看到,只听到李秀文说过是祖父杀了娘亲,因此,李尧完全没有必要杀掉他们两个,关起来对外宣称说送到亲戚家里了,是免得节外生枝。”

孟婆听得浑身血液都凉了,“我还是得去一趟衙门,这案子,我们奇案门争取过来。”

“这案字是京兆府查的,咱们无权干预。”

若抢了这案子,又破了的话,岂不是宣告京兆府无能?京兆府怎么也不会把案子移交的。

孟婆气得呲牙咧齿,“怎么无权?我们背后的老大是摄政王,离歌,摄政王今日在大理寺,你亲自去一趟,找摄政王要一道口谕,我便不信京兆府不许。”

“我去找摄政王?”离歌一怔。

“你去,我和白府丞去京兆府,先装作了解情况,我和白府丞亲自去,他们总得卖点面子,然后你得了口谕马上赶过去跟我们汇合。”

孟婆说完,便急忙回去找白子,与他一同去京兆府。

离歌也牵着毛驴出门去。

出奇案门的时候,门口的衙役很奇怪地看着她和她牵着的毛驴。

真是奇怪,这毛驴也是个倔强性子的,往日从?任何人拉它,除了它原来的主人国师之外,还没人能带着它出门去呢。

奇案门有几头毛驴,也有马儿,怎地她就选了国师的?

离歌自然是不知道的,骑着毛驴去了大理寺。

她拴好毛驴,便上了大理寺的石阶,被拦下之后她道:“我是奇案门的验尸官,来找摄政王的,有要紧事,烦请通报一声。”

“等一会儿吧!”守门官差转身进去了。

南宫越今日来大理寺视察,其实这是吏部尚书的意思,要重新考核卫腊翔,南宫越便亲自跟着吏部尚书过来了。

听得守门官差说奇案门的验尸官要见他,南宫越也是愣了一下,“叫进来吧。”

“是!”守门官差得令出去,一会儿,便领着离歌进来。

因禀报的事情和大理寺无关,所以卫腊翔和吏部尚书也都先退开。

南宫越坐下来,今日忙碌了大半天,一口水都没喝,这才得空坐下来慢慢喝口茶。

喝了半杯,放下茶盏,便见守门官差领着一个女子进来。

他只是扬眸瞧了一眼,便定住了。

像是被烤熟了的黑皮肤,头上梳着一个清爽的发髻,利落干练,一袭蓝色衣裳,映衬得皮肤越发的黑。

南宫越是看到她的五官之后定神的。

那鼻子,那眼睛,那嘴唇,那脸部轮廓,他死也不会忘记。

有些什么急速地从心底涌上来,一直往脑袋里钻。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