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人人紧握双拳,只等苏沫若一声令下,便冲过去捏死这人!
只是,苏沫若并没有看这人,于她而言这人是死是活不过自己一句话的事罢了。相比较于这人,自己更关心的是他身后之物,到底是什么,竟然让他如此恐惧!

明明已经走到前头,竟然会选择折返回来!

而这人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跑回来迎接自己的不是二次选择的机会,反倒是这么一群人,大唐人!真可谓是冤家路窄。

楮芝元跑不了了,也跑不动了,颇为尴尬地冲着众人招了招手,道了一句你们好啊!

对于这话,众人纷纷选择了无视,却不动声色地将过道堵得死死的!

一个个心说,要不是苏公子还没有开口,否则就冲你这愚蠢的笑容,自己就想刮花了你的脸!

也不知道这样愚蠢的人,到底是怎么当上大明王朝的兵马大元帅的,莫不是大明王朝已经人才匮乏到这一步了?

反倒是苏沫若颇为冷静地看了这人一眼,道:“你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我什么都不怕!”也不知道这人受了什么刺激,苏沫若不过是随意地一问,这人竟然顿时生出不少勇气,梗着脖子虚张声势地表达着自己的“恐惧”。

可是,即便是虚张声势,这人也算不得一名优秀的演员,但凡是暴露在隐身术之外的身体部分,全都在剧烈地抖动着,也不知道是畏惧苏沫若,还是畏惧那未知的东西。

苏沫若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人是害怕道路深处的某种东西罢,至于自己,自己如此宽容大度美丽动人,怎能把人给吓成这样?

“这里头有什么?”苏沫若换了一种方式问话。

许是苏沫若的语调太过平静,平静得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杀意,甚至起到某种安抚的效用,这人倒真的没有再抖动。

只不过,这人确实不抖了,可却依旧嘴贱无比!

“这里头有什么,我凭什么告诉你!有本事,你过去瞧瞧啊!”

苏沫若戏谑地看了这人一眼,想不明白这人都落在自己手里了,怎的还有这样的胆量与自己斗狠逞能。

“瞧?我自然会去瞧的,既然你不说,我也不逼你。退出去重选道路,你是别想了,你能做的只有朝前走!”苏沫若指着这人刚刚跑回来的地方,道。

而苏沫若身后之人,颇有默契地挪了挪步子,将原本狭窄的道路给堵得更严实了,连一丝缝隙都不给留。

楮芝元看着那细小的缝隙慢慢变没,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难道,自己真的要充当这人的炮灰,去给他前头带路?

苏沫若也不催促,就这么笑看着对方,似乎正在欣赏某人不断变换的脸谱。

许久,才听得这人好似下定决心一般,恶狠狠地道:“罢了!”

苏沫若心说,这算是妥协了?终于肯为自己探路了?哼,算你小子有点血性!

可惜的是,对方说完这话之后,直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苏沫若的面前,嚎啕大哭起来。

哭得那个惨啊,从爷爷辈说起,说自个爷爷幼年时是如何如何惨,缺衣少食又受尽地主迫害,才十五岁就饥寒交迫而死。

而他爹更是个命苦的,投生成了个遗腹子,受尽世人白眼,好容易长到七岁,他奶奶也就是他爹的妈,受不住生活的艰辛,直接喝农药挂了。

到了他这一辈那就更惨了,因为他爹受尽苦楚才长大了,养成了暴戾的性子,是以楮芝元不是在挨打,就是在看他爹打他娘。

年幼的他以为爹打人的次数是恒定的,只要多打娘就能少打自己,于是乎而为了能够少挨打,就他诓他爹说他娘背着他爹偷人,这下好了,好几日的狂风暴雨之下,他娘被他爹给活活打死了。

而后官兵降临,他爹因为杀人而被拖到菜市场砍了头。

而他也因为举报有功,是以那些官兵便赏了他一碗饭吃。

不错,就是一碗,也仅此一碗罢了!可是,小小的楮芝元不甘心啊,这一碗饭怎么够呢?于是乎,天天跑到那群官兵面前哭诉自己的不幸,天天被那群官兵拳打脚踢,却强颜欢笑地讨一口饭吃。

于是乎,渐渐的,大明王朝衍生出一个职业,挨打换口粮的职业,而这职业的开创者就是楮芝元!

再后来,因为楮芝元很会挨打,怎么被打都没死,所以便被那群官兵带入了军营,至此方才结束了他流浪的生涯。

苏沫若想着,这人也算是个奇葩了,如今到了这一步日子该过好了吧。

却不成想,这人继续哭着呢,说他为了传递老楮家的优秀基因,这些年是一刻也不肯放松,硬生生娶了三十八房姨太太。

可也不知为何,这么多年来,一无所出。倒是这些个女人不是上吊,就是玩剪子,再或者就是吃土,如今死得一个都不剩了!

怎一个惨字了得!

苏沫若颇为怜悯的看了这人一眼,似乎正在琢磨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对方。

却不成想这人忽然大喝一声,险些吓着身后一众听故事听得开心的人们。

却听这人哽咽道:“我说了这么多,你听明白了没有啊?你要是没听明白,我给你强调一遍啊!总结来说,就是咱老楮家现在仍旧无后,所以我不能去送死啊!”

苏沫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彻底听明白了,也亏得他为了苟且偷生,编了这么一番故事,不论故事真假,但自己确实被他逗笑了,也算是大功一件吧。

只是,苏沫若难得好心情地问道:“你不想去送死,我苏沫若大人大量准了,只不过你不去谁去呢?”

“你去呗!反正你该死!”那跪在地上的家伙,连姿势都没变,张口即来,可这话一出口,这人就觉出不对来,正想要修正一番,却见苏沫若脸色顿时就变了,哪里还有刚才的温和。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去!”楮芝元求生欲望极强,顺手就往旁边一指,好巧不巧地指着夏北音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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