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就当两人以为这是要石化的节奏时,却听这位大佬总算是说话了,只不过这说出的话却出人意料。“坠月咒,当世最阴毒之咒术。下咒时无声无息,一年后始见端倪,若是听之任之,则尚有十年左右寿元,若是人为催发,顷刻即可丧命。此咒从四肢百骸而起,随着人体筋脉逐渐向心脉集中,当汇聚于心
脉之处时,则意味着生命终结。”

清风公子说一句,欧阳长老就点一点头,不错啊,跟典籍上记载的一般无二,那么侯爷如今可有救了?清风公子并没有搭理旁人的意思,自顾自地继续介绍道:“端看此人模样,估计已经带咒生存十余年,更是使用了不少法子延缓咒印的汇聚,而既然你们知道延缓的法子,想必也看了这咒术的下半卷。你们

且说说,这下半卷都说了些什么?”

“呃,说了……”欧阳长老看了看这人,却有些不明白这人所谓何意,莫不是因为咱们利用他而生气?可是侯爷已经如此了,咱们也实在没有办法了啊,再说您都不是已经答应救人了,怎的这会又反悔了呢?

欧阳长老想不明白,应话就有些迟疑了。然而清风公子似乎根本不在乎一般,倒是替这人回答了出来:“此咒虽然阴毒但并非无解,若是中术者本身实力强大,有宗级以上修为,则此术不攻自破;若是中术者没有这般实力,尚有两法可解,其一寻

一精于火术之人,催动火焰将咒印焚尽;其二便是从混沌之体中抽离混沌之灵,注入中术者体内,便能恢复新生。两位,不知清风所言是否正确?”

“对,对……”欧阳长老连声应了,虽不明白到底怎么了,但却看着清风公子的脸色似乎越来越差。

一旁的夏北音并没有看到原文,许多信息都是欧阳长老直接告诉自己的,如今听到这人这番说了,反倒是觉得自家父王肯定有救。

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冲着清风公子再行一礼道:“恳请清风公子,救救家父!”“救他?呵,凭什么?就凭你们把注意打在小若儿身上么?原本,小若儿来找我,说是她的好友的父亲病了,我倒是意外为何好友的父亲生病,她却巴巴地跑来。如今我倒是明白了,是你们先找到了小若儿

,想要要她的混沌之灵,是也不是?”

清风公子直接怒喝出声,虽然没有动手但周身溢散开来的灵气,仍旧十分强大,夏北音和欧阳长老两人这点微末修为,如何能是对方的对手,被这股气势逼得连连败退。

两人这才明白了过来,对方突然发怒所谓何事。

夏北音强忍心中恐惧,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应道:“起初我接近小苏,确实是为了混沌之灵,可是……”

还不等夏北音说完,清风公子便一个瞬移直接来到了夏北音的面前,不由分说地扼住夏北音的脖颈,将其从地面上举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杀意:“你该死!”

夏北音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距离死亡如此之近,只需要对方轻轻动一动手指,自己便会死得不能再死了。

关键是,被扼住脖子,自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所以这后头的话自然也没法说,就算是想要打打感情牌也没有法子。

一时间,夏北音想到了许多,想到为了救活父亲,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后来,终于归于一点,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就错了,一个错误的开头如何能换回一个正确的结局?怨不得人,自己确实想要利用小苏,确实打着混沌之灵的注意,更是有那么几个念头想要将小苏诱拐到府

里来。是自己错了,不论后来两人的关系如何,不论小苏是否原谅了自己,自己打从一开始就错了。

错了就应该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就是,死亡!

没有了挣扎,夏北音闭着双眼静静地等死,一旁的欧阳长老简直吓傻了。

侯爷都这样了,过了今天说不准就没了明天,而侯爷唯一的后人,北音竟然也命在旦夕,这是要绝了华南候的后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却见清风公子,嘴角扯出一丝邪笑,道:“怎么?知道自己必死,所以连最后的挣扎都不会了?”

这么说着,倒是松了松手,虽然仍旧将其扼在手里,但却留有一些缝隙,足够空气进入,也足够夏北音说话了。

“咳咳……咳咳咳……”突如其来的空气,给了夏北音一缕生机。

夏北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贪婪地攫取着,却在看到对方薄凉的眼眸时,心脏猛地一缩,是了,这个危险至极的男人,这个随时能够绞杀自己的男人。

明明可以直接杀了自己,为何要松手,松手是什么意思?是为了,让自己多挣扎一会么?是为了折磨自己么?

清风公子,这个传说中的人,人们尊敬他,却更加畏惧他,他果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更不是自己该招惹的人。

“给我个理由,一个不杀你的理由。”清风公子再度开口,犹如猫戏老鼠一般地挑.逗着,充满了诱.惑却又极致的危险。

“后来,后来我把小苏当做我真正的朋友,我没有再打她的注意了,我只想跟她做好朋友!”夏北音忙不迭地说着,争取着。

失去了,才知道美好,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生命。

要死的人,虽然做好了死的觉悟,却仍旧渴望生,这是人的本能。哪怕是主动跳水自杀的人,都会在临死前渴望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哦?是么?”清风公子玩味地问道,却并不等对方如何肯定的答复,反倒是轻笑一声:“这个理由不够充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了。”

“我,我……我救过小苏!”感受到脖子上的压力渐渐加大,夏北音赶忙呼喊了一句。“你救过她?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下?”清风公子重又松了松手,好似对这一话题颇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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